()柳族长的话音落下,众人皆是面露疑sè,乐鸿的心中也微微一震,演戏?这话是什么意思?
似乎觉察到了一丝不妙,余镇南的神情微微一变,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一双凌厉的目光转向了方齐族长。
“呵呵……”被众人狐疑的目光聚集着,那方族长却只是轻轻一笑,而后冲着余镇南抱了抱拳,道,“余族长,在下还有礼物要赠与您。”
这话又是令众人一愣,余镇南眯了眯眼睛,面庞上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方齐,老夫jǐng告你,可别玩什么花样!”
“岂敢,岂敢……来人啊!”
方齐面庞上依旧保持着令人捉模不定的笑意,随即又拍了拍手,号令之下,柳家的大门内随即出现了几个身影。
那几人中,最前面的一个是身形矮胖的老者,一个是略显消瘦的青年,被后面几个看似实力不弱的人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两人皆是被粗实的绳索五花大绑,蓬头垢面,满身血污,俨然半死不活的模样。
望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乐鸿更有些模不着头脑,不过片刻后,他的心头却猛地一震,那个矮胖老者他不认识,可是那个年轻人,分明就是……
当rì在镇魔洞侥幸逃月兑了的余家少爷,余厉!
再度看了一眼柳、方两位族长,乐鸿的心中似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莫不是这两家……
“厉儿?大长老?”
辨认出那两个人影,余镇南显然也大为震惊,当即惊呼了一声,而此刻广场上的所有人皆是sāo动起来。
“这方家在搞什么鬼?”站在正堂前的柳燕自然也是一脸的迷茫,刚才自己还暗暗骂他们为虎作伥,怎么现在又把余家的人给收拾了?
“呵呵……”看着柳燕这般疑惑的神sè,一旁的大长老却是淡淡一笑,似乎这一切并非是出乎意料。
看着那明显受了极重的伤的二人,饶是余镇南也无法镇定下来,冲着那一脸平静的方齐怒喝道:“方齐,你在干什么?”
“混蛋,姓方的!”余镇南身后的铁漠也顾不上去报严家的杀子之仇,往前迈了两步,也冲着方齐怒骂了一声。
紧接着,那些随余镇南而来的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皆是又惊又怒地望向了方家众人。
“方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哼,背叛余族长,不得好死!”
……
“背叛?”听着那些人的怒骂,方齐轻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眼柳族长,继而又望向余镇南,道,“方家与柳家从未有过背弃,我们只是在余家面前低了低头,可从未把余族长视为主人,又何来背叛之说?”
“哼,方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余镇南冷哼了一声,他到底是实力强横之人,心境很快便平复了下来,而后他的双臂抬起微微一挥,冷然道,“给我上,一个不留!”
此话一落,其身后的众强者身形皆是动了起来,道道灵气力量接二连三地涌散开来,而见此阵势,柳家跟方家之人亦是sāo动起来,摩拳擦掌,跃跃yù试!
“慢着。”见两方已然展开阵仗,方齐的手臂却轻轻一抬,搭在了身前那衣衫褴褛的余厉肩膀上,而后又转头看向余镇南,嘴角轻轻一翘,“余族长,余少爷的命,可就在您的一念之间。”
“你……”眼见方齐只要一催动灵气就可能夺了自己儿子的xìng命,余镇南面sè一变,愤怒地低喝了一声,但一时竟也无可奈何,虎毒不食子,他可不能让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乐鸿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已然被各种各样的疑惑塞满了,迟疑了片刻,他终究是没能忍住,当下往前迈了两步,笑道:“余族长,现在这局势,您真的以为您还能掌控得了么?”
“小王八蛋,老夫定要亲手宰了你!”
见一个毛头小子在自己面前冷嘲热讽,余镇南心中的怒火更盛,不过也只是恶狠狠地暴喝了一声,并未有所动作,毕竟自己的命根子还在别人手里攥着呢!
“诸位,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想必大家心中疑虑甚多,在下虽非望月城之人,但镇魔洞确实毁于我手,依在下之见,倒不如趁城中强者都在,让柳族长和方族长把事情真相说出,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如何?”
乐鸿这话一出,顿时令得余镇南身后的不少人对其怒目而视,不过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子破坏了镇魔洞,杀了余家三长老,刚才还三下五除二灭了八转修为的木飞,他们只好把已经升到嘴边的脏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嗯,小兄弟此言有理!”
众人正面面相觑,一声粗声粗气的呼喝声猛地自柳族长身后传来,乐鸿转眼一看,正见罗风煞扛着那硕大的黑斧迈着大步走上前来。
立住身形后,他又将那斧头往地上一杵,而后瞪着眼睛望向方齐族长,道:“方老儿,把真相给说清楚,否则,别看你抓了余家的人,我罗风煞的大斧照样砍你!
罗风煞的这番话显然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多数人都微微点了点头,就连余镇南身后的那些家伙也面露好奇之sè,这方家的一番举动大出所有人意料,若是不清楚其中原委,恐怕就算是打起来也打得不甚痛快。
“哼,老夫倒也想知道,你们这些混蛋是如何勾结的!”
余镇南顿了顿身形,冷冷地看着方齐,不过他倒并非与别人一样对此事好奇,而是想借此拖延时间,寻机会解救自己的儿子。
“勾结?”柳族长挑了挑眉尖,嘴角挂起一抹略显神秘的笑意,“余族长,柳家与方家原本便交好已久,何来勾结一说?只是当年你余家借神秘力量实力暴增,即便我两家联手对抗你,都未必有胜算,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让方兄屈身投诚,我柳家也收敛锋芒,以待时机,呵呵,余族长,你说你不是糊涂么?”
柳族长这话令得广场上又是议论纷纷,那余镇南的面sè也更加难看,换做是谁,都会将此时当作自己的耻辱,更何况是他!
“不错,当年我与柳兄商议好,假意反目成仇,为的便是投靠你余家,也好让你们懈怠。这些年来,为了免去你们的疑虑,我们可没少费了苦心,柳家也没少受了我们方家的欺辱,呵呵……”
方齐族长不急不缓地说着,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柳族长,似是饱含着深深的歉意。
余镇南冷冷一笑,极为轻蔑地说道:“呵呵,畜生,枉我还赠与你方家丹药和功法,助你们提升实力,可真会恩将仇报!”
“没错,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方齐面sè平和地说着,继而嘴角也挂起一丝冷笑,“不过比起余家霸占其他家族商铺,把持拍卖会,像强盗一样在望月城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我们可还差得多!”
“如此说来,上次暮光镇的拍卖会上,方凌长老险些杀了柳家大长老,也是早有谋划的?”
乐鸿皱着眉头听着几人说话,突然想起此事,便若有所思地问道,方家与柳家的恩怨他多半只是听说,只有上次拍卖会上他亲眼见过。
“小兄弟说的没错。”
方齐族长身后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影,乐鸿定睛一看,却正是那rì在拍卖会上大出风头的方凌长老,不过之前那冷厉无比的面容却被一抹和善的微笑代替。
“余镇南妄图让大家争斗起来,借此铲除柳家羽翼,若我不出手伤了柳杨长老,恐怕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拍卖会上!”
方凌的寥寥数言,又让得众人唏嘘不已,乐鸿也顿时对此人的态度产生了一个大转弯,人们只认为方凌当rì为了一颗丹药而发狂,不惜除掉柳杨长老而得到它,却不知此一招是为了逼余镇南出面制止那番争斗,由于方家平rì里对余家百般卑躬屈膝,那余镇南竟万万没想到这一层!
“哼,你们还真是yīn险。”
余镇南的面庞上一阵红一阵白,被柳、方两家合伙蒙骗了这么久,再把真相公布于众,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感到过如此失败。
“都是你自作自受!”方族长暴喝了一声,似是多年的恨意全都涌上心头,而后他又将一只手搭在那犹如木头一般的余厉的肩膀上,冷眼看着余镇南,道,“还有,你以为你这宝贝儿子的伤,当真需要四个多月才能醒来么,亏得方木生长老妙手,把一个月的伤治成四个月,哈哈……”
“可恶,找死!”
方族长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余镇南,他平生头一次有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随着一声凄厉的怒骂,其体内的灵气陡然爆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