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请受徒儿一拜!”爱娜跪倒在柔软的沙滩上,对着一位黑发少女叩了三个头。清晨,轻柔的海风吹拂着少女的长发,忽然,少女睁开了双眼,“你可想好了,要是你坚持不了半途而废,我会挑断你的手脚,我绝对不允许家族的拳法被人糟蹋!”
倒吸了口冷气,爱娜有些难以置信,“没没这么严重吧?”“哼!我们夏家的拳法,从来不外传,要不是流落至此,无法回去,我怎么可能会收你这个洋徒弟?”说到自家的武艺,夏雯不禁有些得意,可又想起了什么,眼神一阵失落。
爱娜之所以拜夏雯为师,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是增强自保能力。爱娜心中那颗火热的男儿心不允许自家一辈子窝在这座荒岛上,看看外面的世界,做出一番事业,才有意义啊!“即使身为女儿身,我心依旧是男儿心!”伴随着海浪声,爱娜开始了最基本的训练:扎马步,跑步,还有俯卧撑?
两个小时下来,爱娜已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小脸通红。“嗯,可以了,今天就到这儿。”夏雯的这句话让爱娜解放了。“呼!呼!呼!”爱娜一下子倒在沙滩上,四肢无力。
“今天很不错哦,希望你能坚持。”蹲子,夏雯问了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阿乐,你的中国话跟谁学的?是不是在我之前,这里还有其他清国人?”
“这个”爱娜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了,这是你的秘密吧。我明白了!”看着对方不知所措的样子,夏雯没有继续逼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况自己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抱住爱娜柔弱的小身子,夏雯沿着原路返回
根据前人留下的资料和老爸海克多年的考察,伊里安岛中部群山盘结,自西北伸向东南,形成连绵延续的zhōngyāng山脉,在中部山脊的南北两侧,有宽窄不一的沿海平原。爱娜所住的城堡就建在一个小丘陵上,隐藏在树林之中。在爱娜的劝说下,那几十个清国人保留了xìng命,他们被安置在沿海一带的平原地区。根据维尔斯的说法,这些清国人大多是无路可走的农民,他们想下南洋找出路,算是偷渡吧。但利yù熏心的维尔斯想把他们卖到美洲做苦力。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维尔斯没有发财,却和那些清国农民一样,成了穷光蛋。“伊里安岛不欢迎无所事事的寄生虫!”得到了一些简易工具,几十个清国农民面对着大量荒地,没有失望,没有颓废,反而对海克和维尔斯千恩万谢,在他们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大片荒地变成良田,然后向两个洋人地主交租,剩下的收成就是自己的了。
在广东的时候,这些农民辛苦劳作一年,rì子仍然过得很穷,人多地少,加上天灾和官府的盘剥,破产的悲剧,时常发生。而现在,虽然具体的地租数额没有确定,但有着这么多土地,这些老实勤劳的农民相信: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吃饱穿暖不是问题!
清国农民的吃苦耐劳超出了海盗们的想象,短短几天,一座座小木屋和篱笆修建完毕:一个小村子形成了。抱着让这些清国农民自生自灭想法的海克吃惊了,“或许他们能够为我们种粮食,那我们就不必为了简单的吃饭出海冒险了。”意识到有好处,海克也没那么吝啬了,所以当农民们再次请求借一些工具和衣物时,他爽快的同意了,同时他也通过爱娜这个翻译告诉对方“必须效忠自己。”
得知自己的女儿会讲中国话,海克也很好奇,爱娜则搬出了自己的老师夏雯,告诉老爸:“你女儿天生聪明,几天时间就学会了中国话的rì常用语。”海克不置可否,心中却更加重视爱娜了。首次作为翻译,爱娜已经感受到了东西方文明的差异,比如“海克-斯拉特”这个名字,对于清国农民来说有点拗口,爱娜干脆告诉农民们“记住!这里的领主叫海克,你们可以称呼他为海大人,而我是他的女儿!”于是农民们在听过夏雯的粤语翻译后,纷纷跪倒在地,用粤语方言称呼爱娜为“海小姐”,并感谢海克大人赐予他们土地居住。
看到几十个同胞如此跪拜自己,深受平等思想毒害的爱娜不干了,她劝说大家站起来,跪拜礼就免了。“对了,大家都把辫子剪掉吧!”几十条辫子在眼前晃来晃去,爱娜很不舒服,在她看来,这些辫子不仅仅是发饰,更是满洲大辫子们对广大汉人的jīng神压迫。
夏雯用粤语说了一遍,农民们愣了一会儿,大家你看我你看我,不知谁喊了一句“这里不是大清国啦,咱们现在在外国,剪辫子不会掉脑袋!”众人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你一言我一语,又热闹起来。
爱娜让人拿来一把大剪刀,“咔嚓!咔嚓!咔嚓”几十声“咔嚓”后,地上掉满了长长的辫子。海克无法理解这些清国农民为何剪辫子,而且剪完辫子为什么如此轻松高兴,便问女儿,在他看来,会讲中国话的爱娜也一定是个中国通,“辫子是奴隶的标志,剪了辫子,他们成为了zìyóu人,嗯,就像我们一样,无拘无束!”爱娜如此解释。
“奴隶?!你是说这些农民在清国原本是奴隶?清国皇帝不是无比仁慈的君王么?呵呵,亲爱的爱娜,不要糊弄我,我可是看过《马可-波罗游记》的,清国到处是黄金,人们都穿着丝绸罗缎,平民富裕,皇帝仁慈开明”海克开始向女儿显摆自己的学问了。
“呃话说现在是康乾盛世吧?”爱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老爸,只能无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