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两天,大姨妈如期而至,有了前两次经验,爱娜不需要莫西亚诺帮忙了,自己就能搞定。虽然莫西亚诺也是女人,但爱娜还是不太习惯把暴露在她面前,“咳咳!想多了。”清洗完身子,刚穿好裤子,“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爱娜赶紧把染血的毛巾和水盆藏好。
“进来“来人是莫西亚诺,身后还跟着一个灰头土脸的清国少年。
“小姐,服务员说这个人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说罢,莫西亚诺转身示意少年坐下,又为其倒茶。第一次得到别人的尊敬,被当做客人,少年连连道谢“&*&&……&”可惜是粤语,莫西亚诺听不懂。
呆在澳门几个月,爱娜也学会了粤语,于是用生硬的粤语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三。”少年有些纳闷,前不久两人刚见过面,怎么对方又忘记了。其实这也没法,爱娜雇佣了一些人,成立了一个情报机构,梁三就是其中一人,像梁三这样的混混,或者叫无业流民,他们流落街头,走街串巷,是天然的探子,但他们大多衣冠不整脏兮兮的,爱娜有时很难从外表分辨清楚谁是谁。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梁三这样的混混,就是爱娜设在广州的耳目,广州是广东省省会,又是两广总督的衙署,多多少少能探听到清国内部消息,而且,天地会在广东势力很大,爱娜试图与他们取得联系。
康熙中叶以来,清廷加剧对民众的压榨,迫使东南沿海广大民众下海谋生,因此东南沿海海盗肆虐,但大多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这次,梁三带来的消息就是关于此事的,他称:前天听到消息,一个叫蔡牵的福建人下海起事了。
蔡牵,福建同安人。家境贫寒,幼丧父母。每天走街串巷,挑担叫卖土虾母为生。一次,在社里富户钟姓门口卖土虾母,不小心,溅了一点卤汁在钟姓的纺绸裤上,被钟姓的指着鼻子臭骂一顿,非叫他用舌头舌忝干净不可。他受此侮辱气愤不过,心想:空有一身本领,却受人欺凌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下决心铤而走险。第二天,故意再到钟家挑衅,把整桶土虾母扣在姓钟的头上,然后快意地拍拍衫裤就下海聚众起事了。
蔡牵的船帮驰骋于闽、浙、粤的洋面,劫船越货,封锁航道,坐收“出洋税”,没有他的令旗,商船休想平安通行于台湾海峡。蔡牵特别痛恨官府,往往选择劫掠自台湾驶往福建的官船,短短两个月,官府损失了上千石粮食和白银。
梁三口才不错,他本身是穷苦人士,对官府毫无好感,在他口中,蔡牵成了劫富济贫的大英雄。听闻蔡牵手下大多是福建泉州、漳州一带沿海破产渔民及无业民众,爱娜打断夸夸其谈的梁三,大呼“官逼民反,此刻不举义旗,更待何时?”此刻爱娜心中充满了一股指点江山的傲气。
“您要造反?!”梁三愣住了:听过女子造反的故事,但没听说什么夷女造反的。”反就反,难道你想告密?“爱娜紧盯着对方。”不敢不敢!“梁三连连摇头。”哼!莫西亚诺,给他两个银元,送梁先生走吧!“
4月,爱娜租了一艘葡萄牙武装商船,前往琉球和伊里安岛,她明白,要”造反“成功,要获得蔡牵这样的牛人的佩服,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
琉球北部五岛,名义上由蔷薇这个被废黜的”闻得大君“统治,实际上成了艾诺斯公司的领地,作为公司老板劳伦斯的女儿,爱娜吩咐一声,所有战舰迅速集合,采购补给,准备出航。
爱娜的老家伊里安岛,自打杰克带着宝藏回来后,已成了人间乐园。巨额的财宝极大丰富了岛上人们的物质生活,怀有野心的海克-斯拉特,为了成为真正的岛主,购进大量武器,同时大量招募海上亡命之徒:包括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美国人,英国人,印度人,清国人以及东南亚本地的土人。虽然大家肤sè不同,语言不同,但为了更好更刺激的生活,聚集一起。
按照计划,两年来,海克的士兵避开连绵延续的zhōngyāng山脉,乘船在伊里安岛东南方向的沿海平原登陆,采用步步蚕食的方法,逐步驱逐土著,建立大大小小的居住点。
然而,伴随着人数的增多,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在消灭了一个有一个土著部落后,海克终于碰到了硬钉子——一个被称为”猎取人头“的食人族部落:阿斯马特部落。
猎取人头的战争残酷得难以想像,令人直接想到的只有两个字“血腥”。阿斯马特部落的男人和女人共同进行准备工作:先将独木舟涂上赭石与石灰,再弄好占用时用于庆祝的各种食品。到了这个时候,女人也变得惨无人道,鼓励男人勇敢作战,尽可能地多杀几个人,等到一切准备就序,男人们就趁着夜sè的掩护,乘着小独木舟潜入海盗们的居住地,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杀死。阿斯马特人杀人的手段干净利落,对求饶的人也不留情。
根据极少数幸存者的描述,处于石器时代的阿斯马特人没有先进的武器,但一种叫作竹刀的刀割下人头也并不比海盗们的钢刀慢多长时间。他们割下人头以后,先把头皮肃掉,然后用利器在太阳穴处掩一个小洞,把脑髓倒在石碗里喝掉。
海克下令白天反攻,夜晚必须留下足够的人数负责守夜。不久海盗们攻占了几处阿斯马特人的村落,发现了更为可怕的真相:这些该死的野蛮人将猎取到的人头每一部分都派了用场:下颌切开以后当作项链的装饰品,头盖骨挂在一排排用树皮盖在高脚房子门前,到了晚上,摘下来当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