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蜜蜂,李烈三人追到城北郊区一座废弃的工地里。
“阿岚,小易,你们在哪里?”李烈对着工地大喊道。
“嗯。”听到外面的喊声,靠在墙上的李青岚立刻直起来,大声回应:“爸,我在这里。”刚想站起来,她却感到腿部一沉,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低头一看,是趴在自己腿上的易悦。刚才他因为真气透支而昏倒在地,李青岚就把他拉到自己的腿上,让他枕一下。
想把人推开,但推了几下,李青岚也没把易悦推动。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易悦双手抱着李青岚的小腿,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和印在上面的红sè掌印,鼻子下面挂着两道鲜红——这不是被李青岚打的,也不是没经过世面,模一下女人的腿就受不了的,而是刚刚透支真气使出“御兽决”,加上身体大病未愈,有些扛不住,才流了鼻血的。除此之外,就是额头上,头发的下面,隐约流下一道的血迹——是刚才被李青岚用木板敲,头皮被敲裂一点整的。
“阿蓝……”念完,易悦刚刚还带着笑容的脸突然变得悲伤起来,用脸蹭了李青岚小腿几下,像是哭泣地说:“阿蓝,为什么……。”
“是阿岚的声音。”听到女儿的叫声,李烈顿时欣喜不已,连忙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来到一座废弃的砖砌小房前,应该是建筑工人修筑的临时住所。
“李头,阿易和李副应该就在里面了。”从后面赶上来的姚子重说。
“嗯。”点了点头,李烈对着门大喊:“阿岚,小易,你们在里面吗?”里面没有传出李青岚的回应,传出的是一阵连续的“啪啪……”,像耳光声,但又比它沉。
听到有些走样的耳光声,可以确认易悦和李青岚两人就在里面,姚子重和韩智两人忍不住相互对望一眼,心中念:看来阿易被困也不忘惹李副(副组长)啊。
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站在门口的李烈当下就运起真气,一招就把锁在门上的锁链给扭断。一掌推开铁门,他就看到坐在角落的两人。虽然实质没有变,但跟他想象的还是有些出入:李青岚左手拿着一块木板,悬在易悦的头上,目标应该是他的脑袋;而易悦则是低着头,右手护在上面。
听到破门的声音,停下手上的动作,李青岚转头向门口看去。易悦亦是抬头看向门口,看到当先的李烈,他立刻出声求救:“大组长,救命啊!”
只见现在的易悦,上身**,脸sè苍白,脸颊上是较淡的掌印,鼻子下挂着两道血痕,额头上还垂下一条鲜红的血线,直到鼻梁——刚刚被李青岚敲了几下,伤口又开裂了。
见那边李青岚还有落板的意思,李烈连忙走上去,喝住:“阿岚,干什么呢,把东西给我放下。”
“哼”一声,李青岚不情愿地扔开手中的木板。
李烈一走近,易悦就扑到他身上,放声大哭:“大组长,救命啊,表姐她又打我,我……”
见易悦哭得那么挺惨的,李烈不由得抬手拍了拍他背几下,安慰说:“小易,不要哭,组长来了,就没事了。”说完,扭头向李青岚那边看了看,见女儿没事,他松了一口气,又拍了拍怀里的易悦几下,给了女儿一个责备的眼神。
这时,李烈发现两人被手铐锁着,也认出是专门用来对付修真人士的手铐,便转身对韩智说:“小智,你过来把手铐打开。”
“好的。”应了一声,韩智提着一个箱子走过来。蹲下来,他边打开箱子边打量趴在李烈怀里的易悦,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忍不住咂了咂舌。
“看什么看,弱智。”易悦骂道,“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
切,就只会欺软怕硬。摇了摇头,不理会易悦,韩智从箱子里掏出工具,开始动手解开锁住两人的手铐。
解开手铐后,李烈让姚子重扶着易悦,自己扶着女儿,五人走出小屋。走到门口,他回过头,对身后的韩智说:“小智,你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
“明白。”说完,韩智拿出自己的工具,开始在小屋里侦察起来。
回到分部,李烈亲自动手,煮了锅粥给已经两天多没吃东西的易悦和李青岚两人吃。
看着眼前喝着粥的女儿,脸上挂着慈爱,李烈开口说:“阿岚,两天前的事,爸爸是有点冲动,你……”
“爸,我不怪你。”放下手上的碗,李青岚打断道,“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是我太任xìng了,你打的没错。”
“这么说,你是不是打算向我道歉了?”易悦插嘴道。
“闭嘴。”狠狠瞪了易悦一眼,李青岚看到坐在对面的父亲yù言又止的样子,便问:“爸,你还有什么话?有话就问吧。”
扭头看了正由姚子重喂着粥,头上缠着绷带,一副惨兮兮的易悦一眼,李烈转头看向女儿,问:“阿岚,爸问你。你为什么把小易打成这样?你们被困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被父亲这么一问,李青岚顿时僵在那里,俏脸微微泛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女儿低头不语,李烈转向易悦,对他说:“小易,你来说。”
“哦。”点了点头,易悦推开姚子重送来的勺子,说:“yín荡,先不忙,让我给大组长讲讲先。”
正当易悦准备给李烈解答疑惑时,旁边的李青岚突然站起来,冲他大吼:“不准说。”吓得他差点就瘫到沙发下。
“哦。”易悦乖乖地闭上嘴。
有些意外易悦这么“乖”,李烈更加觉得有隐情,指不定又是女儿无缘无故欺负他,所以一定要弄清楚。
“阿岚,给我坐下,不准恐吓小易。”喝住女儿,李烈回头看向易悦,对他说:“小易,你说。”
“不行。”易悦一脸害怕道,“表姐不让说。”
“不用怕,舅舅给你做主。”李烈为易悦撑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什么舅舅?”易悦不满道,“你可不要乱攀亲戚哦,大组长。”
不理会易悦的抗议,李烈转过身,对女儿说:“阿岚,你不准插嘴,也不准威胁小易,更不准事后找他麻烦。这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见此,李青岚只得靠到沙发上,一脸恨恨地看着易悦。
瞄了一脸“恨恨”的李青岚一眼,易悦低下头,想:算了,算了。看在你在我生病的时候,牺牲了下sè相,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虽然那时一直昏迷着,但他还是知道应该是李青岚在自己浑身冰冷的时候,为自己取暖,不然,自己能不能熬过来还难说。
想到这,易悦也编好理由,抬起头,对李烈说:“大组长,我告诉你们吧,在被困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他刚开始说,对面的李青岚紧紧抓住沙发,脸上的愤恨更加明显。
“你们可是不知道啊。”易悦接着说,“那病一生,鼻塞、头晕这些并发症搞得我难受得要死,差点就要一头撞死算了。”
“阿易,只是一场感冒,你有那么脆弱吗?”韩智纳闷道。
“滚。”易悦白了一眼道,“没有亲身经历,就没有发言权。那可是重感冒,而且我本来就很脆弱。如果你不信,下次我让你亲身体验一下。”
“还是免了。”韩智回道,他可没那份闲工夫去得一次感冒。
“阿易,那这跟李副打你有什么关系吗?”姚子重问。
“当然有了。我跟你说,yín荡。”易悦解释道,“古有关云长下象棋分心刮骨疗毒,今天我易悦重感冒,就让表姐打我缓解病症。刚才你们看到表姐拿板子抽我,就是那么简单。”
听完易悦的解释,李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转向女儿,问:“阿岚,是这样的吗?”
“嗯。”点了点头,李青岚抓住沙发的手松了下来,念:的确有一段是他求我打的。
“让人打?”姚子重不相信地贴上易悦的额头,“阿易,你是不是感冒发烧,把脑袋烧坏了?”
一巴掌拿掉姚子重的手,易悦白了他一眼,说:“yín荡,你才把脑袋烧坏了呢。我发的是低烧,脑袋冷静得很。”
“这也行?”韩智不相信道,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虐式诊疗法?
“好……”刚要开口说,听到口袋里的“千里传音”响起,李烈便伸手去拿。拿出来一看,是张雷霆的,他的脸顿时严肃起来。
“你们先等等。”说完,从沙发上起来,李烈走到窗户边,和张雷霆通起话来:“张副组长……”
听到张雷霆的名字,想起上次他说要向上面汇报的事,易悦身子一倾,向姚子重问:“yín荡,那个贱人是不是真的打小报告了?”
“那倒没有。”摇了摇头,姚子重突然变得兴奋起来,说:“阿易,你不知道。当张雷霆说你为了李副,而协助那个紫真逃走……”
说到这,姚子重总觉得有些别捏,分别看了易悦和李青岚两人一眼,看到两人神sè如常,他这才接着说:“那时,李头当场就发起飙来,骂得他们三个狗血淋头,还发狠话,这次的任务不用他们插手。”
“哇!大组长终于雄起了。”易悦忍不住赞道。
根据应对局的规定,如果不是特别重大的任务,在哪个组防区发生的案子,就由哪个组全权负责,组长可以选择向其他组请求帮助,当然也可不让他们参与。
当初,李烈是想卖个面子给神雷门,跟他们商量,让他们参与,甚至连主犯紫真也让他们抓回神雷门。如果他说不允许他们参与,那张雷霆三人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那贱人这次联系大组长干嘛?难道是要卷铺盖走人了,所以发消息告个别?”易悦幸灾乐祸道。
“当然不是。”姚子重摇头道,“见到李头动了真火,张雷霆他们明白自己犯了禁忌。所以,连忙道歉,也不提把你的事上报。李头就收回原先的句话。”
听到李烈没有把张雷霆三人赶走,易悦相当得失望,说:“刚刚还夸他雄起,还是在关键时候萎了。”说完,小腿一个吃疼,被李青岚踢了一脚。
“那他们现在打电话过来干什么?”李青岚问,听到父亲为自己难得发怒,她心中也是暖洋洋的。
“虽然李头答应了让他们继续参与,但要在找到你们后,才会跟他们商量任务的事。所以,他们才会隔三差五地‘千里传音’过来询问。”姚子重回道。
靠,早知道就不那么早跑出来了。易悦后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