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国师 第十八篇 咬牙切齿

作者 : 湘野散人

()泉州辖下东冶港(马尾)水军统领总管大堂上,壮武将军甄猛怒目而视着堂上双膝跌跪,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如鸡啄米似的俩人。

“让你三个时刻盯紧程照鑫的福船。还盯了半个多月,没有盯出个东西南北来,现在倒好,把冒充他远方侄子程七的铁心都盯死了,要你们何用?”甄猛怒火冲冲的吼叫,声震堂梁。

“统领饶命,!统领恕罪”俩人齐声叩罪,显然其中一个似乎是为首的,苦兮兮的又说:

“非是某等不尽职尽力,实乃海盗太过jiān诈!其中还多有倭贼,决不是当初所设想的那挥!”

“何以会如此?”甄猛钢牙霍霍的问甄荣

“具体细节也不太了解,不过大致情况业是模清了:一个多月前………”

一个多月前。甄荣甄奉先,甄猛的二儿子,带着三个家将满怀信心的从东冶水军大营出发,带着拜贴聘礼,船行去泉州,赴南北货仓主家程家比武招亲。甄荣可是意得志满的:因为甄猛一直看不起商贾程家,尽管程照鑫一度为官还是二品大员,也不准儿子上其招亲擂的。后来不知怎么闻听说妆奁中竟有四sè明珠?虽不知真假,才勉强同意儿子比武的。

凭自己玉树临风的身材,貌比潘安,才追子建,武出世家子弟,年纪青青二十一岁、官居宣节校尉;甄荣根本认为上去招亲擂,胜如探囊取物!说不定那擂台上,芳名远播的程娘子见到我甄荣,早就意乱情迷存心相让了。即使不让,量她一介女子,再强还强得过我甄荣,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谁知上得擂来,根本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回事。

‘胭脂虎’的确是英姿飒爽,武艺也很不错;要说四年来竟无一人能胜她?四年前她才十四吧!

听到擂台上的规距就大彻大悟了:圆圆的擂台,高一尺,面积很大。上面三个同心圆圈,内圆直径八尺,中圆一丈二,外圆一丈五吧;求亲上擂着穿上擂家为其准备好的黑袍,只能应招不能还击,一柱香时间,程娘子长短两蜡杆,杆头布包裹黄浆泥,内圈者身躯上着三点为输,中圈着两点为输,外圈一点为输。三圈之约须得程娘子视其心意指定。

甄荣也确实了得,程娘子确实甚为看重。只是千不该刚照面时,甄荣不合时宜的下意识一抹蔑笑,却被程娘子无意中看在了眼中、不忿在心里。于是时当即定了个外圈一点。

甄荣倒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闪躲避让、手遮脚挡,苦于黑袍宽松累赘,特制的长信香倒也燃过了十之七八;程秋水也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右手的长蜡杆险些被甄荣左臂奋力一挡而震飞。不过给秋水露出了一丝丝机会,终于如愿以偿的照着他的肩背一锤定音。

闽江酒楼三楼,三个家将默默陪伴着坐在八仙桌上各占一方。

“天涯何处无芳草!”甄荣歇力自宽自解,还是郁闷非常的喝闷酒,一口接一口!

“啊呀呀!何许人也?”离酒楼几步之遥,一中等身材的布衣汉子扑倒在街沿上,围观者三三两两很快的聚集着,人声嘈杂,却无人伸手搀扶;

一刃口很深的刀伤连肩带背,斜钭的尺多长﹗汉子的右手捂着左月复部压在躯体下面,面如金纸,浑身鲜血浸渍,地上滴血成滩。

一老头挤进人圈,口称是闻讯而来的里正,见其血污肉裂人事不知,正想报官省事。

甄荣率着三人也适时的排开人墙,涌了进来。

“此乃东治水军总管的二郎君宣节副尉甄荣是也!”一家将及时阐明身分。

上得前来,甄荣府首瞅见其汉子腰胯下露出大半的旧布搭裢,血迹斑斑,上面有“…北货仓”的墨适字样依稀可。不由得眉头一皱,伸手探了探汉子的鼻息微微,说:

“快﹗救人要紧。”说着,与家将一起止血包扎,随身有金创药缚上,抬进了闽江酒楼后院。里正见有官府之人出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步三摇扬长而去,众人也就散了。

酒楼老东家见人伤得太重,实在不想让其进店的,只因甄荣官身也就不好拒绝,可是着实放不得心,正急急的跨进后院来。正撞见甄荣扶着昏迷不醒的汉子,命家将租车就船赶路,酒家老板正是求之不得。

从闽江街南郊码头下船以来。昏迷不醒的汉子微微的张合了嘴唇,叫了声“水﹗”极其的有气无力。总算是醒了过来了。

甄荣就让家将还提了食盒上来。喂了他几口水,胡乱吃了些饭菜,jīng神又好多了。

听他歇了一口气,声如蚊呐:“去那里﹖你们。”

“去泉州。”甄荣抡着回答。“好﹗”那汉子很吃力的说:“我好多了!”停了会又说:

“我是南北货仓东家的远房侄子程七,就是去泉州投奔南北货仓本家的,因为未见个面。这不,早几年差人搭物品去老家,遗落下的搭裢我都带来泉州作凭证,家中流年不利,败落了一些……”在甄荣与程七的有问有答中,了解了一些甄荣心中所要知道的基本情况。

船是离泉州越来越远了,程七茫然不知,又显得疲惫不堪,刚才的缓转只怕是回光返照。

程七愣愣的看着仓外,好一会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我来投奔看来是错了﹗天不照应…路遇山贼,搭裢里有家书……拜托……请转交!……”,围着的众人爱莫能助,也许甄荣压根儿就未曾真想救他。就眼睁睁的望着“声渐不闻人渐杳”。

密室中,甄猛甄荣俩父子促膝相对,絮絮滔滔商谈了一两个时辰。甄猛有些气胀的说:

“这算哪门子比武招亲!?送几头前些年海客带回的猩猩给她喂招好了,保不准还能过擂成亲﹗你也无须烦脑,男子汉何患无妻﹖﹗”甄猛转言道:“四sè彩珠可有准讯﹖”

甄荣尴尬的苦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封还略有血腥味的家书,递了过去。心中却暗地里恨恨的想着“秋娘子你等着,不把你胭脂虎训为胭脂狗、胭脂猫,我甄荣枉为郎君﹗今生今世是人也要、珠也要,誓死方休﹗”

家书比较详尽,只是因为程照鑫一度为官在外,以及壮年因伤病疾患致仕,从未荣归故里过,荐来的远房侄子程七虽未出过武夷山,却是族中子弟最能干忠厚的;还格外点到了四sè彩珠最好留给儿子,作嫁妆毕竟是便宜了外姓人家。反正瓜子金落花生写了蛮多。

“如此看来,这程家确实有四sè彩珠的。”甄猛看了家书说道:“传闻那小娘子也算得天生丽质,只是年龄稍大了点,你意下如何﹖﹗”

甄荣闻言,毫无顾忌的一丝冷笑道:“还能如何!人财两得最好!实在得人不到,四sè彩珠是必然要姓甄的﹗”停顿一会又说:“不过,从得人入手是肯定不行了。只能用些手段,逼出彩珠,先得珠在手再说了。”

然后,俩父子招来了三家将,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

翌rì,一个生龙活虎的“程七”投奔到了南北货仓,老东家正忙啊,也就暂时安排在货仓做了个伙计。以致于不久后绑架程郎君起了非常关键的眼线作用。

尔后,倭寇“意外的”得到四sè彩珠的讯息,完全是甄荣的刻意安排:为了海防!甄猛有不少眼线散落在近海各处,还隐略侦知了倭寇海盗的一些皮毛痕迹。因此甄家父子自以为是的设计规划先让倭寇海盗绑架程郎君,通过赎金逼迫明珠现世﹗而甄家父子让“程七”联络倭寇既可完善绑架行为,又可监督侦察到倭巢贼窝;再派两家将密切关注程家的福船行踪,随后准时出击,也能达到截取赎金“四sè彩珠”又能围剿倭寇海盗的双重目的。

只是低估了海盗的实力,被倭寇看出了破绽;最后,只能在原以为是“小股绑匪”的贼窝小鲨鱼岛上,等群豪不注意,稍稍的偷回“程七”的尸体,还根本未曾看到其胸月复上的“黑风回水”血字痕迹,真是周全的算计,彻底的失望。

两家将一条船远远的吊着程家福船的尾线,本以为一挥而就,侦知了倭盗剿穴就即刻兴师围剿;在海上左转右转,拖的时间长了,船上物资准备得严重不足,无奈何半途打转回还,夺珠剿匪大计无疾而终了;水军大营里,整军待发的战船士卒因为没有发现倭盗踪迹而不能发兵,襄襄熙熙白忙乎了好几天﹗

更是意外的遭到了中原江湖英豪的干扰,小鲨鱼岛上还不敢公然现踪。

怪不得甄猛甄荣两父子恨得牙痒痒的,咬牙切齿﹗

正当俩父子愤愤的坐在大堂上一愁莫展的时,家将甄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口中狂呼:

“将军,福船回来了﹗程家的福船,还有好多的海船战船,好多的人、还有官!”

“什么?!程家的福船回来了﹗在哪里﹖”

东冶港外,两列水军海战船八字排开,严阵以待的胁制着海道中的一大溜子几十艘船,以福船为首;挤占了大半边出入的海道。

一艘水军海船,桅上军旗飘飘,斗大的“甄”字时隐时现。海船与福船,船头接船头紧紧地贴在一起。好几个军健已跳到了福船上指手划脚、激昂处唾沫横飞。

七位少簇拥着程家父子顶着几个军健频频解释着什么。

“此乃我大唐水陆门户关口,凡出入此海关水道,无不接受检查﹗某乃宣节副尉邹济。”

此时,方有蒙达三人从仓中出来,挤身到程氏父子及一众少年前面,说:

“老夫乃千牛卫右卫归德将军,蒙达,奉圣令……”蒙达朝京城方向遥一拱手,以示恭敬:

“沿海一带查办巡视,今从海上归来,邹副尉能否借道﹖﹗这是某的鱼符。”边说着,蒙达从怀中金鱼袋中掏出金鱼符,右手递了过去。

邹济愣愣的双手接过,很认真负责的看了一遍,心中忐忑,同时睃眼瞅了瞅蒙达身后。

危徳清随及踏上半步:“千牛卫右卫四品带刀护卫。”递过去的白银鱼符。同时,蒙达另一边的朱超元,把从四品护卫的银鱼符也递了过去。

此刻,趾高气扬的宣节副尉邹济傻眼了,自已才正八品下的等级差远了,立刻满脸陪笑,送还三位鱼符,毕恭毕敬的回道:“职责之所在,敬请宽容谅解﹗”极力连声的延请蒙达等三人过船去水军总管府洗尘,却绝口不提余者放行之语。

空敞的水军统领总管大堂上,壮武将军甄猛,虎目炯炯打量着白发银丝的蒙达,雄纠气豪的领着危槐,朱靖大踏步跨了进来。

甄猛立时率领甄荣、甄福、邹济迎接了,官场礼貌的寒暄后,诚恳热情邀请到后堂饮宴洗尘,只等甄福、邹济去请了程家父子,马上推杯把盏,开宴欢聚。

程照鑫曾经官至京兆府牧,官场交往的勾当无不jīng熟;受其宴请时当即奉上纹银千两,于是

邹济则将余众连船安置在水军大寨中暂时安顿,同时也置酒上菜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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