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国师 第六十三篇 灰头土脸

作者 : 湘野散人

()危槐跪拜山呼万岁;自称微臣。

“善哉善哉!圣上英明!”黄平躬身。

“爱卿平身!”皇上吩咐。

二人方得左右立定,坌达延吐却毫无顾忌的靠上前来,眼鼓鼓的打量着二人、更多的是望向仙风道骨的危槐。

“嘿嘿哈哈!敢么你就是‘天下第一’了?一个道人?”坌达延吐状显极其轻蔑、口气很是不屑。

危槐羽服道冠、一幅清高自许不理凡尘的仪态、不置一词;倒是钢盔风衣、怪诞打扮的黄平重重的鼻哼一声说:

“善哉善哉!杀鸡焉得用牛刀!”又故意冷冷的凝视了吐蕃二人一会,再朗朗的高腔说道:

“马不知脸长、无妨;人不知自丑、可笑!”

“你乃何人?”俩吐蕃异口同声喝斥,随后相互对视一眼;坌达延吐熊躯一挺、直指黄平继续言道:

“可是敢称‘天下第一’?”说完还斜睨偷窥了大殿边上被自已扭曲的铁枪杆。

“善哉善哉!不敢、不敢!”黄平连连摇手回答,并补充一句“本尊天下第六!你算老几?”

“啊!老么也就算了。”坌达延吐傲慢的吁了口气、喊道:“本人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善哉!”黄平暴喝一声,吼道:“本尊天下老六,你就只是二十八!何能说第二?!”

“什么二十八?”另一吐蕃不得其解,不合时宜的此时搭上一句。

“善哉善哉!就是王八!”黄平忍不住微微一笑,可惜那时候谁也不懂,只是自心偷乐罢了。

“二十八就二十八!”坌达延吐暗地里静下心来,说道:“就会会前面的人吧!先从你第六开始!不过—”

说着就大踏步过去拎了那扭曲的铁杆过来,往地上一掼,说着“能做到吗?”

“善哉!一把蛮力而已,上阵又不能杀敌。”黄平淡淡的口吻:“牛大就压得蚤子死么?”

“你、你--敢与将军我对阵么?”坌达延吐真有发拽了:“莫要徒逞口舌之利!”

“善哉善哉!圣上英明!”黄平却转身向皇上竖掌施礼,并言辞很是恳切的奏请:

“今有狂徒自不量力,大殿上挑战贫道,非本尊不顾万乘之国的威仪来挑起事端,想略加其惩戒、望吾皇恩准!”

“准奉!不过、毕竟是番邦使臣,小惩薄戒、休得伤其xìng命为好!”李显一幅悲天悯人的嘴脸。

众人呼啦啦的一涌、来到殿前广场,可是宽阔得很。

“怎么个比法?”坌达延吐咄咄逼人的追问着:“拳脚棍棒、刀枪剑戟!可是任凭选择?”

“善哉善哉!那未能免俗。”黄平吩咐取来几把上好唐刀、各种长、园形藤排、团排、漆排、木排、联木排、皮排等大小盾牌,又在场上画了极大的园圈、直径将近十丈,随即将只不过拳头大小的石头遍置园圈边沿,散散落落洒满四周。然后对坌达延吐缓缓说道:

“圣上交待不能伤你xìng命!你若不行了,务必逃出圈外自可无忧,切记切记!”黄平拿腔作势的说着:

“游戏规距很简单:认输出圈就是了!唐刀盾牌你自行选取就是、我就凭咯些个石头教训教训你好了、也不为已甚!”

“好说!”坌达延吐这还么子,二话不说,马上挑选起衬手的唐刀来,盾牌要不要无所谓。

黄平也取下钢盔、月兑了风衣、放大裤脚、裹住战靴,说一句“十息之后开始攻击,小心了!”就在场圈中快速的四处跳跃,且越来越快,跳跃中戴上隐身帽、启动隐身服,呼吸不到十次,也就是十息时间,隐身服已是高效运转;

待坌达延吐选好了合手的单刀、还在考虑要不要盾牌或是左右双刀时,双方的证人在场外已数了十息说“攻击开始。”

“小——心——了!”黄平招呼着,却谁也看不到也了、只是一个地方一个字音;突然,高度jǐng戒的坌达延吐右侧后方一个石陀“自动”飞起、“嘭”的砸在坌达延吐的后脑勺上,血花飞溅;坌达延吐反应还是极其敏捷的、回手就是一刀、却是空空如野;哪里有人?

只听得黄平于东边喊“好”!西边又是“篷”一声,石头趁着他回身挥刀的瞬间正正砸在吐蕃的后背上、使其一个踉跄;吐蕃端的了得、被砸了两下哼都不哼一声、索幸前窜两步,再回身应战;正是前窜刚一转身;

“不--错”!声音在南边;又一小于巴掌的石块从北方砍在吐蕃后胯骨上;这下可能重了点,坌达延吐的脸都痛得微微变sè了,这下真急了,砍人不到弃刀不要了、左右两块盾牌裹住全身、舞得风雨不透;就从南边开始,把石陀石块通通踢去圈外,让你无奈我何!

主意是不错!可还冒踢得几下,一陀刚踢飞的石头于半途上突然回shè、狠狠的砸碎了另一只脚的踝骨,非但痛彻心扉,更是‘立场’不稳,跌跪尘埃,盾牌如两翼左右支撑盖护;吐蕃紧咬牙关默神想着“你利用超高速度的奔跑蹦跳,让我看不到你,然你有如此坚持得多久?”真是聪明,如此地步坌达延吐还想到了持久战。

可是、忽听得左前方喊话“无须——”而“——参拜”的声音到了右前方,完完整整一句四个字、听音测距不下十丈!

却是后腰上又“嘣”的挨了一石头、砸都砸上了还假惺惺来一句:“小心了!”

瞄都不瞄,吐蕃前扑仰身,右手一抖,不遗余力、盾牌如铲如轮、摔了过来!

“够--”地上一个音;天上一个音“--狠!”随即一块石头“叭”的拍打在吐蕃的鼻头人中上牙床上,砸得是空前的狠又无任何遮掩,当时就鼻头没了、血肉模糊、门牙数颗、不知何方!痛得那个豆大的汗珠连成串、浸成扳、泼水也似。

“将军!将军!”圈外的吐蕃副使怕是急了,喊了起来;殊不知坌达延吐哀哀苦撑是想让黄平“跑得jīng疲力尽”,好捡死鱼子;

黄平也是不急,信步绕圈,东一石头、西一石陀,只是不好提醒得了!石头砸得那个准呀总是防护不周的角度,还有那虚张声势的石头:天上横飞斜落、地上滚地蹦的不一而足;坚是坚持着,可黄平冒“跑”得jīng疲力尽。

坌达延吐却闪躲避让、翻滚模爬搞得灰头土脸,加上血流满头满面、衣服掩饰下的累累伤痕就不知瘀青了多少血、流失了多少血,反正坌达延吐是因为失血而头晕目眩了,满身汗浸已要严重月兑水!

又是一巴掌大小的石块“啪”的砍砸在吐蕃使者斜着上身的锁骨上,骨折是肯定的;坌达延吐在也不指望对手“跑得jīng疲力尽”,捡死鱼子了;自己都快死鱼子了、爬吧、走是走不动了;可是爬也不行了:一只脚踝骨碎了、另一只脚膝盖骨碎了、左臂腕骨重伤、肘关节肿胀瘀血严重、右臂膀完好、只是手背血迹糊糊前、但是锁骨断裂,稍一用力痛得钻心!那就滚吧,可是这一滚就更难受了:后脑勺沾不得、挨下痛得死;腰背上估计瘀血很厚很深很大块、两边胯骨都有重创,肩胛骨也碎了一块,这一仰面朝天就死活翻不过去了;喊话也不关风、唇齿不清、混浊鼻音;

这时黄平骤然现身了:风帽搭在颈领后面,稍卷的裤脚露出了“怪靴”一双。一手握石块、一手握石陀,神清气朗、脸不红、心不燥、悠然轻爽。这哪里是“跑得jīng疲力尽”了,就是在闲庭胜步也不过如此。

“善哉善哉!将军还舍不得这圈内风光、正欣赏晴空万里、兰天白云金太阳吗?”黄平调侃的说着:

“还是想要偿够这大唐的石头馍馍、石头烧饼?主从客便、那好、本尊就满足你最后的心愿吧!”说过作势yù摔。

“饶----命!”细略游丝、坌达延吐是心如死灰,彻底认输了,但并不想死、虽然说过后晕死了过去!

同时,圈外吐蕃急急的喊着“石下留人!手下留情!”并连窜带跳的赶了上来,护在同昏厥不醒的坌达延吐前面,向黄平作揖拱手“仙尊仙尊”的求着,看样子是坌达延吐惨遭“石训”的场景、有人于心不忍还是什么,点拨了场圈外发愕的吐番一些讯息或透露给了些内情与他吧!随即背起人事不知的坌达延吐,尽快的出宫而去。

黄平也就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了。捡起地上的头盔、风衣依然穿戴齐整,挥手危槐,向皇上复命去。

端坐殿门前殿阶上观战的皇帝李显是笑意盈盈的;站于两侧的文武大臣观阵后的感受更是心神俱震!尤其是武臣们、对那位徒手扭曲铁杆的坌达延吐、已经是视为力量太恐饰的“妖人怪胎”了,朝廷上就无人敢掠其锋茫;想不到虎背熊腰的坌达延吐刀盾在手、居然还凄凄惨惨、彻彻底底败在几颗石头下,还是划定了圈子的,黄平又不能到处跑。

大殿上皇帝高居龙椅上,御手一挥,文武两列排定。

“善哉善哉!圣上英明!”黄平奏曰:“贫道幸不辱命,以石头小惩薄戒了狂妄无知的番邦使臣,绝无伤其xìng命。”

“好!甚好!朕得爱卿如此贤良神勇,何得不能威镇四番八夷,令屑小狂奴闻风丧胆?!”李显是龙心大悦又道:

“黄爱卿,上前听封!……”

“善哉善哉!”黄平响亮道号吟诵截断了李显的御音,接着说:“圣上英明!贫道斗胆、向圣上提个不臣之请,也不要圣上封赠,只望圣上作主、为大唐威严不可侵犯讨个公道,以为对贫道是最好的赏赐!”

“嗯、爱卿有何需求尽管奏上,朕……自有定夺!”本要说“无不应允”又怕做不到、因为这可不是常人奏请。

“善哉!圣上英明!此事情乃有关我大唐国体威仪!是为吐蕃使团来京路上途经上邽,有凶徒冷箭暗算、杀死大唐上邽团练兵团练使危石乐;”黄平说着让危槐呈上吐蕃杀人的狼牙箭;

危槐上前三两步,跪伏御座前山呼万岁,老泪纵横、悲声哽咽:“微臣致仕前蒙圣上恩赐、御封为千牛卫右卫带刀护卫云麾将军;此乃吐蕃shè杀微臣犬子、上邽团结兵团练使危石乐之狼牙箭,上面尚有箭主名讳,请圣上明察!”

“岂有此理!”李显闻奏也不禁生气,这还了得!即刻口喻:着礼部尚书、刑部尚书、鸿胪寺卿合力彻查、严肃对待!

异口同声的“微臣遵旨”后、三位大臣只有接案查办了;危槐也涕泪交淋、跪拜谢恩退下;

“黄爱卿立功于朝廷、封赏是必须的、难不成让朕坏了祖宗的规矩!”即开金口、舌动银牙加封黄平骠骑大将军、特赐护国**师称号;赏食邑三千户、金丝道袍、逍遥冠、履云鞋、金柄拂尘、金元宝一箱;其实这本是‘仙影传踪’后就准备好了要赏赐的,此时正好用于力克吐蕃而赏赐下来。黄平连连的“谢主隆恩”。

黄平又上前竖掌为礼奏请李显、开言讲道:

“善哉善哉!圣上英明!臣‘仙影传踪’之事、已在最后修练关键时rì,不得久离!贫道告退、请圣上恩准。”

事与裹儿有关,那还么子不准,只听到皇上说道:

“爱卿忠于职责,妥为修练‘仙影传踪’,自是时间宝贵、准!”李显本还想独留黄平问些心中疑惑,至此只好作罢了!让其退殿而去。

曹公公识趣的扯开喉咙尖声宣布“无事散朝”,连“有事早奏”都免了,因为时间实在是不早了。

好端端、雄纠纠的吐蕃第一勇士,早上还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出去、几个时辰?就伤成了血糊糊、软绵绵的世上数一衰人;如此反差的巨大变化,简直让吐蕃使团炸开了锅、鸿胪客馆内嗡轰咆哮、好些个挥拳踢脚就要出馆找唐皇理论:凭什么下迷药、用毒药、使暗算、耍yīn谋,致残吾吐蕃第一勇士!打不过、再下嫁个公主不就得了!竟下如此狠手!

吐蕃副使再怎么解说也无济于事!谁信呐,赤手空拳、几个石头就打翻了大将军坌达延吐、将军还刀盾在手!

还是那吐蕃青年、吐蕃大论(执政大臣)乞力徐的爱子,有点智商,于纷争不休不歇时暴喝一声说道:

“当务之急是救人要紧!报仇之事暂缓无妨,此乃在唐朝国内,报仇尚须从长计议;不如先派人与赞普联系再说!”

众人无不认同,自有随团巫医施救;于是方能冷静下来询问伤残的详细情由,商讨应对法策。

朝会后,礼部尚书兼扬州大都督、曹国公韦温、鸿胪寺卿唐晙、刑部尚书裴谈、三位大臣,无不感到接了个极为烫手的热山芋,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好好的运筹运筹。

都在鸿胪寺商谈,自以鸿胪寺卿为主,两位客卿就静等主家先开口了。鸿胪寺卿也就偏重外交方面而开口说:

“以某看来,虽说是死一个团练使危石乐,可牵涉的是大唐与吐蕃,就不能不慎重了!勿着二位有何高见?”

“是呀,且死者危石乐与黄仙郎多少深浅是有渊源的,否则不会舍去升官进爵而为其出头的。”刑部尚书裴谈最佩服黄平。

“而凶手是吐蕃使团人咧!如何归案?拘捕?传问?提审?可要周周全全的计较。”这可是让礼部尚书曹国公韦温伤脑筋得很呢!

确实!莫待一个案子办不好,又搞得大家灰头土脸、那就小肚子上面刺个牡丹花、再好看也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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