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国师 第八十五篇 衣锦荣归

作者 : 湘野散人

()年关都是路上过的,牛小三一路的跋山涉水,很花了好几个月,途中还结识了一个新伴侣马老六,安然的到了天山。

唐代的安西都护府乃是唐朝管理碛西的一个军政机构,统辖安西四镇,最大管辖范围曾一度完全包括天山南北,并至葱岭以西至达波斯,在武周时代北庭都护府分立之后,安西都护府分管天山以南的西域地区。

当时的西域地区,民族混杂、势力纷呈,唐廷以外,以西突厥首领娑葛的势力最雄厚。娑葛早时就代其父乌质勒统率部众,甚得族人拥护。父亲乌质勒,与安西大都护郭元振商谈时,受风寒病死。娑葛要杀郭元振为父亲报仇,但是郭元振亲自吊孝,获得了娑葛的理解,双方握手言和,时存往来。

神龙二年(706年)十二月廿八,唐中宗颁命娑葛、袭封嗢鹿州都督、怀德王。乌质勒部将阙啜忠节不服,与娑葛互相攻击,忠节不能抵抗,郭元振请朝廷命忠节入朝值守保卫。而在播仙城的安西经略使周以悌劝说忠节:结交宰相宗楚客、纪处讷,以安西兵联合吐蕃;郭虔瓘联合拔汗那,攻打娑葛;以阿史那献统治西突厥十姓。

阙啜忠节便向宗楚客上书,宗楚客等人就这么办了。

郭元振上书请制止,说吐蕃和拔汗那有野心,而阿史那献没有威望,不能靠他们消灭突骑施。

宗楚客不听,以御史中丞冯嘉宾持节安抚忠节,侍御史吕守素处置四镇,以将军牛师奖为安西副都护,发甘、凉以西兵,联合吐蕃,征讨娑葛。

娑葛与弟弟遮努领军二万,疾攻龟兹、拨换(今xīnjiāng阿克苏)、疏勒、焉耆,斾旗招展,迎战唐军。

郭元振在疏勒统筹全局不能出兵,紧缩城中,困守顽抗,到也保了一时安宁。

景龙二年(708年),娑葛转攻陷落其余四镇,杀死御史中丞冯嘉宾、侍御史吕守素,生擒阙啜忠节,五马分尸,十分嚣张!

十一月初,娑葛自立为可汗。兵jīng粮足,马壮膘肥,游骑四出,来去如风,不断的侵袭唐延边境。

那天,清晨的阵阵遡风,冻醒了敞睡于草丛中的流浪汉,马老六睁开了惺松的双眼,摇了摇倦成一团、仍在睡梦中的牛小三,突听到一阵急促而沉闷的马蹄声声,自远远的晨曦中传来;该不会仍是追杀老子的那几个孽障吧,还真是yīn魂不散啊!

原来早好些天为了抢一个“落单”的西突厥骑兵,两人一涌而上,事情还没有完全利索,又先后寻来了两个同伙;一不做、二不休,两人又于旁边埋伏,计议好了一人突袭一个!两个突厥看到了同伴躺在了地上,心中暗道不好,正要四处张望,牛小三猛地高跃现身、当头一棒,领先的突厥尚未回过头来、恼浆并裂,栽下马来死跷跷了;另一边马老六拦腰一刀、稍后的突厥兵危急间双腿一夹马月复、身躯窜起,臀部挨砍入肉三寸,亡魂大冒,伏骑催马,落荒而逃。

牛小三、马老六也自知做事不严、祸在眼前,两人双骑,仍是遭到了九个西突厥骑兵的狠狠追杀;原来他们是一个“侦骑小分队”,好在马老六久在边境厮混,颇懂些小伎俩,落rì黄昏时以两匹空马,引开突厥侦骑兵追寻,还被迫跳入水中泅渡,虽然冷得够戗、好歹摆月兑了‘尾巴、留下了xìng命。’

牛小三也听到了沉闷的马蹄声、不推也会醒,一骨碌的坐了起来,探首一看:一个中原打扮的骑士左肩中箭,摇摇yù坠,伏鞍马上、马带箭;骑士不断回头瞧看;远远有三个黑点、蹄声隐约,衔尾追来!

很快、伤骑士、伤马都已是全身乏力了,刚刚奔过两人,马失前蹄、扑倒于地,马吐白沫、人喘粗气!却并不含糊,骑士紧握手中军刀、倚马而坐,双目鹰视虎瞪,严待追者靠近,很快又搭拉着脑帒“奄奄一息”,眼角却是偷斜。

哦顷三个黑点化成了三个西突厥骑兵、狞笑狂叫着围了上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其中一个厉声喝道,又对另外两骑说:“绑起来、带回去,他可杀了我们不少勇士了……啊!”

话音未落、变生骤起、伤骑士一个虎扑、其无环首短柄铁刀直接从下月复部开始、斜向上捅了个对穿,吼声以惊呼结束。

另两位正下马的西突厥侦骑虽救应不及、却能够合力捕杀虚月兑昏沉的大唐骑士、其短柄铁刀都无力从死突欧月复部拔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西突厥身边篷然暴起一钢刀、一大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将两侦骑撂倒在地、两命归西。

“兄弟!你醒醒!”牛小三、马老六又是灌水掐人中、又是包扎,总算没有白忙乎,唐骑士悠悠的醒了过来,还开口说话:

“快!紧急军情!回龟兹!”声音微弱但非常急切。

将唐骑士扶上马后,两骑左右护着,尽快的向龟兹赶去。

安西都护府的驻地龟兹,副使牛师奖见着了被护卫押进来的三人。

“见过牛副使!”三人一前两后恭恭敬敬的唱名行礼拜见,其一从身上掏出了腰牌递了过去、再说:

“某乃金山道行军总管郭元振麾下青龙戍戍主饶jīng!领斥候多人深入突厥、探得紧急军情、特来禀报——”住口而左右巡视。

“你们都下去吧!”牛师奖验过腰牌、确切无误,挥手让牙兵护卫们迴避。

“娑葛兄弟领军近三万,随时都会攻杀过来!……某得其他斥候拼命掩护斥候及此二位帮助方得到此!”饶jīng说完。

“好好!即刻升帐点兵!三位先去歇息吧!”牛师奖雷厉风行,尽出万多人众、急急驰援首当其冲的火烧城!

人马出得城来,却见饶jīng带着牛小三、马老六赶入中军向牛师奖请命,随军出征;饶jīng却转投回归郭元振麾下而去。

援兵尚未完全赶入火烧城、谈不上调整部置防务,牛师奖就看到了西突厥一窝蜂的风卷残云而来,四面劫杀攻城!

血肉开花四溅、头颅残肢飚飞,城楼上牛师奖看到了此场此景!西突厥的凶残狠暴、越涌越多、不计其数;唐军民却是惨烈悲壮,前赴后继、力不从心。火烧城是铁定保不下来了,禁不住热泪盈眶,仰天长叹:

“非是天不佑唐,乃某不知兵也!当与兵共存亡。”当即又对牛小三说:“你我同宗、五百年前是一家,就认你为弟如何?”

牛小三当即叩头认牛师奖为兄长,只听得“兄长”又是语重心长的交待道:

“弟来投军,当为兄报仇泄恨,严惩突厥,就改名牛子惩吧!为兄当为你修荐书一封、你两杀出重围投奔郭总管去吧。”

重围是突破了,却是以一伍士兵与马老大等人的xìng命为代价;牛子惩血糊血海、单人独马一把刀、一身挂彩扑倒在郭元振的行衙大堂上。

以后的军旅生涯先是追随饶jīng,其后是悍不畏死,机缘巧合、屡立战功,职位飚升!历次的边境磨擦,大大小小的遭遇战、攻城守寨,无一不是yù血拼杀,舍死忘生;不到半年,西疆都知郭元振麾下的头号猛将牛子惩,可以说西突厥军兵见其背影都怕!

至第二年景龙三年(709年)七月廿六,西突厥实在混不下去了,首领娑葛上表向唐廷乞请归降,被赐名守忠,为钦化可汗。

年关将近,牛子惩,当年的牛小三,现在是为国捐躯的牛师奖,失散十数年的胞弟,而且凭赫赫军功战绩、皇上闻之招见!亦为金山道行军总管郭元振三军举荐,来京师破格听封为威卫大将军(正三品),腰紫衣金,高头大马、鸣道游街,好不威风。众人无不议论纷纷,小道消息不径而走:牛将军正三品、不到三十岁呢、前途不可限量、尚无正室夫人……

话又说回来,此时的朱老大、许老二愣神的望着看着、非常艳羡,为了引起小三子注意,许老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偷偷的一伸竹杆,算准时机重重的戳了一下撞倒山的马车前、驾辕的白马!白马负痛、长嘶惊蹄,一番躁动,整个马车朝前一冲、军卒拦之未及、直闯至牛大将军牛子惩坐骑前,牙兵扈从惊怒暴喝、纷纷出手、拉扯拦阻;牛大将军倒是好胆sè、提马人立而起不慌不忙避过一旁,冷静的一瞥、全收眼底:受惊的骏马、魁梧的大汉,小巧的厢车、厢内几个妇女,车后两个“帮闲”。

“什么人?”群起而轰之,争相而上、抖尽威风!

撞倒山黑脸挣得透红,呆呆不知所措、嗦喃语不成句,倒是车厢内水淼出言分说、娇叱有声:

“此乃当朝护国公骠骑大将军府上四品恭人雅红娘子的座车!你们不得放肆!”说着现出车厢,对牛子惩万福一礼道:

“辕马受、冲撞将军,乃无心之过,望请见谅!撞倒山!还不快向牛将军请罪谢过!”

“护国公骠骑大将军?”牛将军心里寻思、眼里瞅着撞倒山赞叹其魁武,口里却还是不影响应答:

“既是同僚的如夫人车驾,又属无心的惊马之过,虽然驾驭有亏,毕竟不是大错,无须多礼。”转言又道:“你们何事路过?”

“就去长乐坊所在!谢过将军、就此别过。”水娘子回归车厢、牛将军挥手放过、众人丙身让开、撞倒山驭车而去。

牛将军眼角都冒看下暗中生事的“帮闲”,只是与一心月复牙将以喋喋耳语授意一番,直接的回大宁坊大将军的牛府去了。

大将军的牛府里面是推杯把盏、欢歌打唱、热闹非凡,鲜衣怒马、豪贵盈门!而两个当年的“生死把兄弟”却不得其门叩入。

久在府门外来回也不是办法,两人翻遍全身上下内外、一年的积蓄凑了起来去市集买了一套勉强看得过去的衣帽服装,先是朱老大打前站吧,毕竟当年老大对他多有维护,感情比起与自己来,可要深多了。

让朱老大这一修饰得“焕然一新”,捧着一张拜帖:生死兄弟,稍经周折进了大堂。大半是军健武将,正喝得兴高采烈、酒气熏天、醉眼朦胧,挥拳挏足、意气飞扬。

朱老大不由得浑身发紧,大脑昏眩,好容易镇定点情绪,仍不敢望向主座上的牛小三,礼也忘记行、话也不敢讲。

倒是一个牙兵下来接过大红拜帖,呈了上去,牛将军随手取去,虎rì一睁:生死兄弟!阿哈!谁当得此四个字?马老六!死了!

“堂下何人?何时相识?有如此情谊?”牛子惩望向了朱老大,岂有不一识之理!不过,今rì如此相见,倒看你如何的说辞。

“小三子呐!”朱老大麻起胆子喊一声,怕么只有自己听得到,然后鼓劲说道:

“想当年,你我身披破布烂衫,措上一根竹杆,闹市男女万千,展转无人拢边,围坐田垄干,破礶煮芋头,食尽何从饱,浊泪伴饥愁,唉!只是我手足情深……”朱老大绘声绘sè正说得伤感,话还没有完,只听得周围一片嘘声,陡然间“小三子”的暴喝:

“叉出去!哪里来的无知蛮汉,披一件长袍装斯文。下次再不要让本将军碰到你!”说完还对着其背影唏嘘不已。

“早知是白眼狼!何苦之哉!枉买了这套衣服……”被赶出来的朱老大感到倍受打击、意懒心灰、恨恨的揪着衣襟,狠狠的发着怨气。

“怎么了?老大。”许老二不知如何的就窜到了朱老大身前,问道:“牛小三没认出你?你不会与他讲讲当年临分手前……”

“讲讲讲!讲你个屁!一个埂段的白眼狼!还要何事讲!”如是朱老大详详细细、微枝末叶,两人对话一字不漏的述说一番。

“哈哈哈哈!朱老大真是猪老大!好可爱的猪老大!”许老二闻听后,笑得哈哈是咯滚,前府后仰直不起腰来!忍着笑又说:

“哎哟哟,你这那里是相认!简直就是去揭短嘛!冒把你捆起来一刀“喀嚓”就万幸了,只是乱棍叉出来,还是心有旧情的。”

“乱棍叉出还是心有旧情?”朱老大嗤之以鼻,白眼一翻、舌动口张,说:“那好,你也是他‘二哥’你也进去试试!”

朱老大说着说着把“新装衣帽”一样样全换下来,一手叉腰、一手递给许老二,并朝其冲冲的说:

“你莫站着说话不腰痛,去去去去、去!”不由置辩的一边为许老二换“新装”随即推推怂怂的硬将其塞进了牛将军府门。

“嘿你这厮是甚鸟人?乱闯将军府!该当何罪?”几个丁役喷着酒气,摇晃晃的上来喝问。

“某乃许“敢当”!你家牛大将军的义结金兰、过命的战友!”说过后又一鼓中气呼喝:“速速的前面带路,莫误我兄弟重逢!”

刚还叉去了一个‘生死兄弟’确有些微不忍!现在,“牛小三”高踞堂上、远远的看到了许老二,装模作样的套上了老大的衣裳闯到了自已的堂前大院,心里忍不住窃笑呵呵:好呀好,定让你吃不完兜起跑!许老二呀还许“敢当”定要你不死也九成伤!

不由得打起十分jīng神,大马金刀的虎踞堂上首座,心思诡异的示意门役让其进来,故意拖腔溜板的高声怪斥着:

“堂下何人?敢莫又是生死兄弟?给我以乱棍打出去就是,无须多问。”这次,手下的众将牙兵齐齐的围了上来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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