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忠没有去报案,一来陈秉忠心中有愧,觉得确实对不住宋学庆,二来陈秉忠怕一报案,便要牵扯出他兄弟俩下药的事,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惩罚,三来陈秉忠怕一报案,那笔赌债便要泡了汤,从而把容清邦等人供了出来。回到家,陈秉忠不敢跟家人说出真实情况,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便让家人去公司替他请了一天的假,躲在家里养伤。
宋学庆被吕金梅拉回公司后,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天,结果没事,没有公安人员来找他,宋学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晚上,回到家,吕金梅便一再追问宋学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宋学庆考虑了一天,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些事都告诉吕金梅为好,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吕金梅。吕金梅听了很震惊,但并没有过多地责怪宋学庆,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跟那些人来往,包括陈秉忠,欠下的赌债以后再慢慢解决。宋学庆决定不承认那些赌债,为了不连累吕金梅和吕家,宋学庆还建议和吕金梅分开一段时间,他要单独摆平这件事。这吕金梅哪里会同意,紧紧地抱住宋学庆不放,说死也要死在一起。宋学庆很感动,开始考虑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兵贵神速,次rì晚上,宋学庆提着一个布包来到那家废弃厂房,先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的人正在议论前天晚上的事,又说这两天宋学庆没来,肯定是输怕了,不敢来,容清邦在里面,陈秉忠和那个庄家则没来。
宋学庆不知道容清邦是否知道陈秉忠的事,看这情形容清邦似乎对前天晚上发生在陈秉忠身上的事并不知情。宋学庆觉得不管容清邦是否知情,等会儿就清楚了。宋学庆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走了进去,用手招了一下容清邦,说道:“容清邦,你跟我来一下。”
容清邦见宋学庆很高兴的样子,也笑容满面地跟着宋学庆走出了厂房,问宋学庆什么事,是不是来还钱?
宋学庆笑嘻嘻地装作很神秘的样子告诉容清邦:“真是天不绝我,晚上我出来的时候,捡到了一包东西,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容清邦也很好奇,急切地问道。
宋学庆从布包里取出一匝好象是扎好的十元钞票,告诉容清邦说:“是一包的钱,不知是哪个贼偷的又掉了,还是哪个单位用来发工资的公款被人弄丢了?总之,今天被我捡到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正好用来还你的钱。”
容清邦惊得瞪大了双眼,很是兴奋,惊叫道:“真的?”
“那还用骗你。”宋学庆接着低声地问了一下容清邦,“怎么陈秉忠和那庄家今天没有来?等还了你的钱,我们还可以豪赌一场。”
“是啊!我还想问你呢?”容清邦月兑口而出。
宋学庆听容清邦这口气,觉得容清邦并不知情陈秉忠的事,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于是问道,“那个借条你带了来没有?”
“没有,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随便放在身上。”容清邦答道。
“说的也是,那你回去拿一下借条过来,我就在哪等你,正好先数一下有多少钱,看这样子,起码也得有两万多块钱吧。”宋学庆说道。
“那要不到我家去,那样也安全。”容清邦提议道。
“到你家?似乎不太妥当。要不咱们找个饭馆,点上几个小菜边吃边算,那样岂不是更过瘾。”宋学庆建议道。
“也行。”容清邦觉得今天真是个好rì子,捞了一顿美餐不说,还可以瞒着那帮家伙收到一大把钱,这可不能让那帮小子知道,谁也想不到宋学庆这小子这么快就能还上钱,而且是所有的钱,真是天大的喜事。
于是,宋学庆陪着容清邦来到容清邦的家,让容清邦自己去拿借条,他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容清邦便出来了,“拿来了没有?”宋学庆问道。
“拿来了,咱们走!”容清邦笑呵呵地说道。
宋学庆带着容清邦来到了一个路灯下,停了下来,说道,“你给一张我看,看是不是我的借条,别拿错了空欢喜一场。”
“这还会错,你的笔迹一看就知道。”容清邦正处在兴奋当中,也没多考虑,便抽了一张小面值的借条给宋学庆看。
宋学庆接过借条,看了一下,没错,是自己的笔迹,看这挥洒的字迹,宋学庆的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苦练了十几年而练就的一手漂亮的字体居然只是在这赌债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真是对自己的一种嘲弄。宋学庆将那张借条还了容清邦,又问道,“最后的那张借条也带来了没有?我当时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写成什么样子了,你拿过来我看一下。”
容清邦犹豫了一下,宋学庆就问:“怎么?没带来?”
“带来了,带来了!”容清邦赶紧应承,从一把借条中去找那张最后的也是最大面值的借条。冷不防,宋学庆快速地从容清邦手上一把夺过那几张借条,先撕成两半,然后数了和看了一下,没错,一共是八张,都是自己的字迹。
容清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惊呆了,问道:“宋学庆,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你串通庄家陷害我,还在这跟我演戏,还想一点一点地割我的肉?”宋学庆说道。
容清邦想起来了,这是陈秉忠那天晚上跟他说过的话,难道陈秉忠这小子出卖了自己,容清邦大声说道,“你别听陈秉忠那小子胡说,那些钱我都是跟庄家借的,我还得还他们的钱,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你哄鬼去吧!这都是陈秉忠那家伙告诉我的,这还有假。”宋学庆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上派出所去作证,说他们设赌局害人,我可以帮你作证,说那借的都是赌债,这在法律上是得不到承认的。”宋学庆说道。
“你这样做会害死我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你的。”容清邦说道。
“那帮人什么时候放过过我?我随时恭候着,走到哪算哪。”宋学庆说完,从布包中取出那匝钱,抽出当中的纸条,把钱递向容清邦说道,“这些钱,是我前天借你的现金,还多了一点,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你拿去。”
容清邦看到那些破纸条,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年年打雁,今天却被雁给啄瞎了眼,真是太过于轻敌了,这点钱相对那一万多块来说,真是相差太远了,容清邦没有接,站在那不动。
“不要,是吗?随你便!”宋学庆将那钱扔在容清邦的脚下,扬长而去。
容清邦望着宋学庆离去的背影,愤怒与悔恨相互交织着。容清邦还是将那点钱捡了起来,这毕竟是自己的钱,他要开始考虑怎样跟那批人一个交待。
回到家,宋学庆感觉轻松了一层,他把今天的情况告诉了吕金梅,说这赌债算是摆平了,但仇债却是刚刚开始,以后大家都得小心点,最好就是他宋学庆跟大家分开来住,省得连累了大家,这吕金梅哪里会同意,又说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宋学庆又是一阵感动,觉得亏欠吕金梅太多了,今生若有能力,一定要好好对待她,把所有的幸福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