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孙毅恒自然跟江雪琴谈到董淑媛的事,将董淑媛跟他说的话一古脑地告诉了江雪琴,只是将他与董淑媛谈到的有关他俩之间的事隐匿了没说,又总结xìng地说董淑媛先后谈的两个对象,一个为了保全别人而放弃了她,另一个又是虚情假义,经不起考验,没有真心实意地对待她。最后感叹道,这女孩子要找个合适的对象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雪琴就说:“你对小董的事倒是挺细心的,那会儿对我怎么就不这么上心。我看你是不是想英雄救美,取而代之吧?”
“什么英雄救美,取而代之?”孙毅恒登时就明白江雪琴是什么意思,说道,“你还在想这种事,这人总得讲点道理吧,我就那么没有约束力,让你整天担惊受怕的。再说,我就是想那样做,人家也未必就稀罕。再说,还有社会,还有法纪在时刻张着大嘴,等着你去落网呢?人家还只是一个女孩子,不要随随便便地说这说那毁坏了人家名声。”
“我讲不过你,但你整天地将一门心思放在人家一个女孩子身上就是不对,就是有歪脑筋,谁都会这样认为。”江雪琴说道。
“我怎么整天地将一门心思放在人家一个女孩子身上了?我就是跟人家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总是同事吧,同事之间就没有这种交往。我这已经很难为自己了,真要是什么都不做,人家才真正会寒心的。”孙毅恒说道。
这句话似乎说到点上了,江雪琴没了口舌了。想想也是,自己的丈夫已经做得不错了,照顾了大家的情绪,但江雪琴心里就是觉得哪点不对劲,总觉得哪儿要出问题,却又找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你说的也对,只是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好象要发生什么事似的。”江雪琴说道。
“要发生什么事?生活就是残酷的,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生活了吧!我们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过好每一天,就没有什么遗憾,将来要发生什么事,谁也预测不了,只能到一步走一步,坦然地去面对,事事都去防,那就不用出门了。那未雨绸缪也要有根据的,没有任何根据和理由怎样去谋划,凭空捏造?那不就是瞎胡闹,只能是浪费个人的jīng力。”孙毅恒说道。
江雪琴觉得孙毅恒说得也有道理,就不再去争辩了,又想到宋学庆因为赌博的事而遭人设计导致车祸的事,不免不寒而栗,说道,“你说现在的人怎么就那么冷血,为了几个钱,不惜要夺取一条人命,这也太残忍了。这种害人的手法真是防不胜防,太可怕了。”
“人也是动物,是动物就少不了残忍的一面,站在那些人的角度来讲,他们就觉得自己的权利受到了损害,就得报复,至于采用什么手段,那就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有点头脑的人为了保全自己,只能采取暗箭伤人了。所以说,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人盯上了,那就是一种灾难。因利而动,为利所趋,就是许多人为灾难的结果。所以自古以来,大多数成功人士都会采取一种低调的生活方式生存,为的就是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被人当作猎取对象。所谓的‘大智若愚,大勇若怯’其实是那种成功人士的一种生活方式而已,因为有了这种生活方式,他才最终获取了成功,人们在探究他的成功之路时,就会给他们冠于一个‘大智若愚,大勇若怯’的美称。伟人说得不错,那句‘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的话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孙毅恒说道。
“你还打算一生一世地照看着小董?”江雪琴笑问道。
“我怎么照看人家了?这不都是举手之劳吗?还一生一世?怎么可能呢?人家一旦成了家,我就是想照看,任何人也不会答应。”孙毅恒说道。
“那你赶紧帮人家挑选一个好婆家,省得你整天地牵肠挂肚的。”
“这哪是我要做的事,要不你来做这件善事,你们女人心细,又是同xìng,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这样一举多得,皆大欢喜。”孙毅恒笑道。
“去!我才不干这种蠢事。你交际广,还是你留意吧。”江雪琴说道。
“人家这么好的条件用不着我们cāo心,自然会花好月圆的。”孙毅恒说。
“这还差不多。”江雪琴笑道。
也是事有凑巧,几天后,江雪琴原先在财政局时的一个老同事老领导的儿子结婚,这位老领导请了全局的同事来喝喜酒,江雪琴也被邀请而入席。
席上,江雪琴见到了财政局原先的人事科长崔炳富,也认识了崔炳富的儿子崔志钢。崔志钢大学毕业后也被分配到了财政局,这可是个上好的单位,崔炳富肯定也费了一番工夫,得来不容易。
谈话中,江雪琴了解到崔志钢尚未婚配,连对象和目标都还没有。大家坐在一块便凑趣似地请求江雪琴帮崔志钢物sè一个好对象。本来江雪琴是很讨厌做这种牵线搭桥的事,尤其是婚姻上的事,更是唯恐避之不及,但一想到董淑媛,又想到孙毅恒,潜意识中还是希望董淑媛的婚姻大事能够尽快解决,看看崔志钢的条件也还可以,二人也算般配,江雪琴便动了心,想促成这桩姻缘。
于是,江雪琴便随口问了一下崔志钢所要找的对象的条件,大家便替他列举,比如有单位,人品好,家庭出身好,有点学历更好等等。崔志钢没作声,只是嘻笑,算是默认吧。江雪琴觉得董淑媛的条件应该完全可以配得上崔志钢,就不知道董淑媛是什么态度,回去得让谁去问一下,接着便想到了葛少根,觉得让葛少根去私下问一下董淑媛最合适了。
晚上,江雪琴便将这事告诉了孙毅恒,孙毅恒笑着说道,“你不是不愿做这种事吗?”
“别没正经的!这次是个例外。再说,这也是桩蛮般配的姻缘,不会出问题的,也算是做一件善事吧!一举多得。”江雪琴说道。
“是件善事。那你就找个时间亲自跟媛媛说一下。”孙毅恒说道。
“我去跟她说,不太合适吧,让小葛去私下里探问一下小董的口气,他们不是在一个办公室上班吗?”江雪琴说道。
“让小葛去?”孙毅恒考虑了一下,说道,“让小葛去也行,但要说明是你牵的线,这样媛媛才会重视,否则,从心理上来说,媛媛会推辞的。”
“那就说是我牵的线,反正这个也没什么隐瞒的。迟早也得跟小董说明。”江雪琴为了尽快促成这事,作出了各种让步。
过了两天,葛少根找了个机会问董淑媛道:“小董,你跟武俊杰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董淑媛不解地反问道。
“就是你跟武俊杰搞对象的事。”葛少根答道。
“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人,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董淑媛说道。
葛少根听明白了,董淑媛和武俊杰的事算是扯清楚了,月兑离了关系。接着,葛少根又习惯xìng地到门外望了一下,便凑近董淑媛说道,“小董,孙总和我表嫂想帮你介绍个对象,不知你是否有这个心思?”
董淑媛当然知道葛少根说的“表嫂”是谁了,看了一下葛少根,就觉得很奇怪,怎么这种事不是孙毅恒亲自来跟自己说,而要让葛少根来跟自己说。董淑媛旋即又明白了,准是江雪琴提出来的,孙毅恒只是附和而已,看来,江雪琴对自己是有戒心的,这也难怪,一定是外面起了什么流言蜚语让大姐(董淑媛称呼江雪琴为“大姐”)听到了,所以就有心要帮自己这个忙,真是难为她了。作为女xìng,董淑媛理解江雪琴的心情,这也都是为大家好,又想到武俊杰那样对待自己,觉得这正是自己要向他表明态度的时候,江雪琴的急迫心理正好解决了自己的一道难题。于是,董淑媛对葛少根说道,“是大姐的意思吗?”
葛少根知道董淑媛指的是江雪琴,稍想了一下,答道,“应该是。因为帮你介绍的那个对象就是表嫂原来上班的财政局里的一个小伙子,也是个大学生,人也长得不错,所以说,这应该就是表嫂的意思。”
“既然是大姐的意思,那我就去见个面再说。”董淑媛答道。
几天后的一个休息rì,江雪琴通过电话联系到了崔志钢,将董淑媛和崔志钢一起约到公园见了个面。两个年轻人一见如故,顷刻之间便谈得火热。董淑媛和崔志钢虽然不是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但学的都是经济管理方面的专业,共同的话语自然很多,要拉的家常也很多,谈得火热也就不难理解了。江雪琴很是舒心,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
董淑媛觉得崔志钢值得自己跟他一谈,无论是家境,人品,还是学历,崔志钢的条件均符合自己的要求。虽然事情有点仓促,让人觉得自己有点轻浮,但也是为情势所逼,董淑媛觉得应该要给大家一个交待,尤其是江雪琴,要让江雪琴放心,这样,今后她和孙毅恒的关系就不会受到影响,最起码不会为流言蜚语所困扰,董淑媛也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接受孙毅恒的关照。
随后,崔志钢便对董淑媛展开了全面地攻势,每天下班都会准时来接董淑媛,隔三差五地会一起到外面吃顿饭,周末的晚上一起去看场电影。就这样,两个年轻人的恋爱关系渐渐明朗化。
这件事当然没有逃过武俊杰的眼睛,武俊杰的心里酸溜溜的。武俊杰跟那个护士的关系并没有明确,只是很亲近,因为那个护士年轻漂亮,活泼可爱,武俊杰在董淑媛和那个护士之间很难取舍,见董淑媛的态度傲慢,一气之下,便作出了放弃董淑媛的决定,意yù以退为进,速战速决。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武俊杰有点后悔,便想挽回这个局面。
这天,上班的时候,武俊杰在半路上等到了董淑媛,董淑媛见到武俊杰并不觉得奇怪,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武俊杰喊了一声“淑媛”,董淑媛停了下来,问武俊杰什么事。武俊杰便解释上次灌煤气的事,说自己现在是副科长了,不能以权谋私,假公济私了。董淑媛便反问说那以前就都是假公济私了。武俊杰一下子被问住了,觉得自己真是愚不可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武俊杰觉得还是挑明来说吧,于是,武俊杰说道,“淑媛,我知道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是真心爱你的。”
“你真心爱我?那那个漂亮的小护士怎么办?”董淑媛问道。
“哪个小护士?”武俊杰明知故问,想掩盖那个事实,决定拒不承认。
“还有很多小护士吗?”董淑媛又是一问。
“我是有几个当护士的朋友,但那都是普通的朋友。”武俊杰说道。
“普通的朋友?普通的朋友能天天在一起吗?有这样的普通异xìng朋友吗?”董淑媛一连串地提问,觉得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天天在一起?你听谁说的?没有那么回事,那都是谣传,你不要相信。”武俊杰知道一定是有人告诉了董淑媛,否则,董淑媛是不可能看到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否谣传现在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再介入你的生活,也不想影响到你的前途。你还是一心一意地去好好对待那个小护士吧,不要再辜负了人家。咱们的关系已经了结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不清了。”董淑媛觉得差不多了,下了逐客令,也不再说什么,骑上自行车便走。
武俊杰没想到董淑媛是这样的绝情,就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感觉到董淑媛是一直在利用自己。望着远去的董淑媛,武俊杰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萌生了强大的报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