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谈到了建厂的事。
孙敏霞就说道:“你和我爸都赞成将新组建的家具厂直接归属于公司,不再另外组建新公司,就不怕万一厂子经营有困难,将公司连累进去吗?”
“我们是有限公司,有法律约束规定的,责任有限。这投资都是公司一力所为,自然得归属于自己的公司了,难不成还要把资产拱手让给别人!新建的家具厂可以作为我们公司的一个分公司,也可以直接归属为一个部门,若按你的意思就作为一个分公司去处理好了。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赵彦直说道。
“这我知道,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担心要担负那么多人的前程,心里没有底,弄得不好便把我们这个以房地产业为主的公司拖垮了。”孙敏霞不无担心地说道。
“你这种担心也是可以理解。但三十年河东四十河西,风水轮流转,房地产业不会永远这样火热,也有风险,且风险很大,只是你还没有经历过。公司转行,转变经营范围,那是必然的趋势,否则就没有生存的余地。再说,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除非你不做。就象你所说的,吸引其他股东合伙另外组建公司,让别人参与管理,那就等于自己不做了。但一旦那个合股的公司经营不善,出现了问题,到头来,自己不是仍然一样要受牵连。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厂子经营好,就无所谓连累了。”赵彦直说道。
“能经营得好吗?”孙敏霞问道。
“能。别人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并且要比别人做得好,要对自己有信心。”赵彦直鼓励道。
“那你说说这个新厂该怎样建?”孙敏霞说道。
“得先为新厂选址,这是第一步,要做好这项工作首先得了解新厂的工艺流程和对场地与建筑物的要求,这些工作靖文都在着手进行着。不过,这个选址问题现在可能还不是进行的时候,得等等,时机尚未成熟。我估计再过一段时间,金融系统会有一些动作,楼市也会有变化。一旦楼市的成交量有所萎缩,地产市场就有松懈,到时再征地就很方便了,不但能选到好地皮,且价格也好商量。”赵彦直说道。
“真的吗?”孙敏霞惊喜地问道。
“有一定把握。你爸也在观察这个动向。”赵彦直说道。
“那要征多少地呢?”孙敏霞一下子似乎来了兴致,又问道。
“最好得四、五十亩。大城市土地资源紧张,但新区刚刚开发,若碰上好时机,可能会满足要求。有了这些土地,公司以后的发展肯定是前途无量。要知道,这几十亩土地才真正是属于我们公司自己拥有的地盘。”赵彦直说道。
“为什么?”孙敏霞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是感兴趣。
“你想想,公司征购来用于房产开发的其他土地,造了房子,卖给了业主,那实际上就是业主的地盘了。我们拥有的只是责任。而这几十亩土地就不同了,在五十年内,它可以任我们规划、布置,只要把厂子经营好,我们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五十年之后,政策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我们有人,有地盘,还怕干不了大事。”赵彦直说道。
孙敏霞瞪大眼睛看着赵彦直,惊叹道,“天哪!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次rì晚上,关山魁将全体职工召集到一起,将谈判会议协商的结果和会议jīng神传达给了全体职工。职工们听后,个个欢声雷动,摩拳擦掌,满怀希望地企盼着新厂的建成投产。
半个月后,正如赵彦直所料,由于前期金融系统的大量放贷和货币的大量投放,造成了较大的市场通胀压力和金融部门一定的信贷风险。zhèngfǔ开始实行紧缩银根的政策,将存款准备金率猛然提高了五个百分点,同时提高了各项存贷款基准利率,以压缩市场的流动xìng。楼市一下子进入了寒冬,成交量不断萎缩,投资者的观望情绪渐浓。
公司立刻鼓动起来,启动了新厂选址的工作。根据孙毅恒的要求,新厂厂址首先得选择在干爽平坦之地,其次要临近干道或街道旁,便于交通,第三,要尽量靠近市区,各项基础设施完备,无须再投入“三通一平”经费。
这天上午,何靖文根据孙毅恒的指示jīng神,决定驱车向南寻找适合的厂址。何靖文到过几次规划局,对整个城区的规划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以前也到新区那边视察过,对新区的规划情况有一定的了解。
不一会儿,何靖文便驱车来到外循环路边缘的南关新区地界,在南门大道与外循环路交叉口的东南面,有一块很开阔也很平坦的区域,地势比四周均稍微要高,有人为推平的痕迹。显然,这块区域原先是块小山丘,因附近工地取土而被推平,真是一举两得。现区域内杂草丛生,有一定肥力,内中还零星地散落着几棵小树,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该区域属于被征用的国有土地,在整个新区规划的框架内。何靖文很是看好这块地皮。
于是,何靖文驱车继续往南行驶,不久便到了火车南站。火车南站在南门大道的东边,而大道的西边,也就火车南站的对面,是一片工业区,里面规划布置了许多工厂和企业,这都是新区开发后,新进驻的企业,新棉纺厂便在其中。何靖文没有下车,调转车头往回走,来到迎宾大道路口,向左转,进入东西方向的迎宾大道,行不多久便来到了新区行政中心。
新区经过这几年的建设,有了很大的起sè,围绕着行政中心,四周处处都是高楼林立,横平竖直的街道宽阔平坦,两旁均新近栽植了行道树,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可再往南走,便是一片荒芜,往东往西也是如此。看来,要将整个新区开发出来,很有一段时rì。
回到公司后,何靖文将看好的那块地段描述给蔡振东听。蔡振东听后让何靖文再向董事长孙敏霞汇报。孙敏霞听后便决定在董事会上提请董事会成员到现场了解一下再商讨确定,同时让何靖文到规划、国土部门了解一下情况。
下午,何靖文带上黄庆锋驱车分别赶到规划处和国土局,了解到那块地原先规划为商住地,可因为新区开发一直不太理想,便没有规划到这边来。
次rì上午,何靖文带着黄庆锋又到了那块地上仔细地察看了一番,核对了一下规划图,确定无误。
下午,何靖文将整个情况再一次分别向蔡振东和孙敏霞作了详细汇报。孙敏霞当即决定提前召开月度董事会,要带领董事会成员到现场考察一番,以尽快确定此事。
过了几天,孙敏霞率领董事会成员和公司几位高管一起到现场察看了情况,均表示满意,接着,便继续召开了一个短会,一致同意选择那块地作为家具厂新厂的厂址。孙敏霞将会议结果电告了孙毅恒,孙毅恒作出了肯定的答复。
于是,何靖文代表公司亲自起草报告向市zhèngfǔ申请将那块地作为家具厂新厂的厂址,申请面积为四十五亩,同时在报告内附了一张新厂的规划图,说明了规划原因和理由。
市zhèngfǔ在接到毅恒置业公司的报告后,召集了市、区两级有关部门开了一个联席会议,审议和讨论了毅恒置业公司的立项报告。环保部门因家具厂属于轻污染行业而同意批准了立项请求,规划部门对所申请的地块批注为工业用地,国土部门则答复将对该地块作出综合评估以确定合理的出让价格。其余部门纷纷表态,大开绿灯。会议结束后,市zhèngfǔ向毅恒置业公司发了抄告单,将会议形成的结论以文件的形式告知了毅恒置业公司。
由于所涉地块没有第二位申请对象,市zhèngfǔ考虑到毅恒置业公司的这个项目是国企改制的项目,便特事特办,敦促有关部门尽快为毅恒置业公司办理好各项手续,国土局便和毅恒置业公司签订了《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将新区那块位于南门大道与外循环路交叉口东南角四十五的土地以每亩二十万元人民币的价格出让给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作为投资兴建家具厂的工业用地,出让年限为五十年。
出让合同一签订,毅恒置业公司便交纳了出让款,办理了土地证。这样,毅恒置业公司的新家具厂建设项目就算是正式启动了。
随即,毅恒置业公司便向zhèngfǔ注入了第一笔资金,作为老家具厂生产区那块出让土地的预付款。根据收支两条线的机制,zhèngfǔ又代表老家具厂去向各银行偿还以往的贷款,并向老家具厂打入了一百万的巨款,去补发家具厂职工一年来的生活费和处理一些零星账目及补交退休工人的社保金。
这天上午,关山魁将家具厂的职工召集了起来,开个碰头会。一来将补发生活费的事通知大家,请大家提供银行账户,职工们一年来都没有领过生活费,原先的银行账户有可能都遗忘了,为避免出现差错,只好重新登记账号。二来通报一下市里改制工作的最新情况,告诉大家新厂的厂址已经选好了,恢复生产已是指rì可待。全体职工听到这些情况后,无不热泪盈眶,激动万分。
随后,关山魁又提到,房地产业出现了新情况新变化,进入了衰退期,毅恒置业公司收购这块地帮家具厂改制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没准这个房价就要大跌了。众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纷纷默默祈祷房价不要下跌,尽管大多数人都痛恨房价的暴涨,但为了毅恒置业公司的昌盛,善良的人们仍是忍痛割爱,盼望着房价的稳定。真是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