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chūn三月,万物复苏,太阳暖暖地照在汾水河畔。清澈的河水哗哗地自西向东缓缓流淌,冲刷着圆圆的鹅卵石。河畔上,有几个妇女正在洗衣物,清静的旷野发出此起彼伏“啪啪啪”的捣衣声。妇女们边洗衣物边拉着家常,天空中飘荡着欢快的笑声,这笑声落进河水蜿蜒飘向远方。
一位女子轻轻唱起一首歌:
河水洋洋
北流活活
施罛濊濊
鳣鲔发发
葭菼揭揭
庶姜孽孽
庶士有朅
这是一首赞美卫庄公夫人庄姜的诗歌。庄姜出嫁的时候,从齐到卫,必须渡过黄河,卫国人在黄河边迎接新娘,看到黄河之水弥漫盛大,新娘美丽华贵,发出由衷地赞美。女子又唱:
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
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诗句描叙的是庄姜出嫁时衣着华丽,容貌出众、可亲可敬。一位天真可爱、窈窕淑女的形象跃然于眼前。
妇女们洗完衣物准备回家,这时从河的上游传来一阵清脆的婴儿的啼哭声。这哭声由远及近,越发清晰可辨。她们抬头张望,看到一个木盆飘忽在缓缓的河水中。
其中一位叫裳六娘的妇女,望着河水,心里陡然升起疑团:莫非那个木盆里是一个婴孩吗?她放下手中盛满衣物的木盆,快步走向河边。她不顾河水冰凉,挽起衣裙跑到河水zhōngyāng,抱起木盆。不出所料,木盆里果真是一个婴儿。婴儿见到她竟然停止了啼哭,咯咯笑出了声。等到裳六娘回到岸上,几个妇女就围住了她和孩子,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哎呦,多好看的一个女圭女圭!”
“看看,小脸儿胖嘟嘟的、粉嘟嘟的!”
“真是爱死个人,瞧,还冲着我们笑呢!”
妇女们笑,婴孩也跟着笑。这笑声响亮而欢快,惹得妇女们一阵阵怜爱地抚弄和叹息。
“是哪一个狠心的娘,把孩子丢进河里?”
“也许是狠心的男人丢掉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应该把孩子扔进河里。”
有个妇女道:“看看是一个男女圭女圭,还是一个女女圭女圭?”她抢先撩开包裹婴孩的棉被,拍着手:“哎呦,是个男女圭女圭呢。”
一个妇女撩拨着婴孩的小**:“还真是男女圭女圭……”
婴孩的小**冲出一股清泉般的水来,一直喷到妇女的手上。婴孩咯咯笑起来。
妇女抹着手里的尿水:“真是一个坏小子!冲了我满手。”
婴孩好像听懂了妇女的怪怨,一撇嘴,哭起来,这哭声亮如洪钟,震天动地的。
裳六娘疼爱地看着婴孩安慰:“不哭,不哭。她是逗你玩呢。”婴孩哭声不停,无论怎么哄逗都无济于事。
一个穿粉衣的少妇皱眉:“莫不是孩子饿了吧?”
人们醒悟过来:“是吧,是吧。”
少妇小指伸进婴孩嘴里,孩子用力吸吮。
人们齐声道:“真的是饿了。”
少妇抱起婴孩:“真是个小可怜儿。一定饿坏了。”解开衣衫,露出雪白鼓胀的Ru房,鲜红的**伸进婴孩饥饿的小嘴里,婴孩贪婪地吸吮着甜蜜的rǔ汁,嘴里发出“咕咕”的响声。不一会儿,他吃饱喝足,呼呼睡着了。
有人对粉衣少妇开玩笑:“你就把这个小可怜儿一并养着吧。”
少妇道:“不行,我的女圭女圭nǎi水还不够吃呢,怎么能再喂一个呢?还是让裳六娘养吧,她至今还没有孩子,一定想要这个孩子。”
妇女们齐声:“对,裳六娘,你就拉扯这个孩子吧?”
裳六娘疼爱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孩:“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爹娘又是谁呢?”
有个妇女道:“管他是谁的,他们狠心丢掉孩子,你就放心养吧。拉扯大的孩子也一样叫爹娘,一样养老送终。”
裳六娘看着众人:“我们总不至于再把孩子扔在河里。我先抱回家养起来,要是人家爹娘找来,我就归还给人家。”
众人簇拥着裳六娘往家走,一路上逗弄着襁褓中的孩子。婴孩很可爱,吃饱睡足,咯咯笑个不停。
裳六娘回到家里,把婴孩放在火炕上,看着他胖嘟嘟的小脸,和亮晶晶葡萄一般的眼睛,越看越喜欢。自从嫁给叔武几年,不知何故两人竟然没有孩子。如今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竟然躺在自家的炕上,能不让人欣喜吗?
傍晚,门外传来脚步声。裳六娘知道自己的丈夫打猎归来,兴奋地迎出门,笑盈盈地看着满载而归扛着猎物的叔武。
叔武举起一只小鹿:“老婆子,今rì真是收获不小,猎到两只野兔、一只鹿啊,快给我烫一爵酒。”迈着矫健步伐来到自家小屋。当他坐在炕上看到襁褓中的婴儿,有些匪夷所思。
叔武看着妻子十分疑惑:“这是谁家的孩子?”
裳六娘道:“这是我们家的孩子。”
叔武摇摇头:“我们怎么会有孩子呢?”
裳六娘道:“我们rì思夜想,就想得到一个孩子。如今,这个孩子就在我们眼前。”
叔武道:“你不要拿我穷开心,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裳六娘道:“这是我捡回的孩子。”她详细地叙说捡到婴孩的经过。
叔武沉默半晌,竟然像孩子般呵呵笑起来:“老婆子,我这不是做梦吧?
裳六娘道:“当家的,这不是做梦,我们终于有了孩子了!”
叔武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说:“老天可怜我们没有孩子,赐予我们一个!”一把抱起孩子,乐得合不拢嘴。婴孩咯咯笑着,小**shè出一股尿,直喷到叔武脸上。
叔武用舌头舌忝着尿水:“真甜呀!他还会尿呢。”
裳六娘嗔怪:“大惊小怪的,是人就会尿呀。快放下孩子,你这笨手笨脚的,当心弄疼孩子。”
叔武道:“真是天意呀!我昨晚梦到咱们房子上方飘来一朵彩sè的云彩,那朵云彩真好看。莫非这是老天赐予我们的孩子吗?回来的路上一只喜鹊在我面前不停地叫,我想今rì一定有喜事,没料到,竟然是天大的喜事。老婆子,今rì我满载而归,老天又赐予我们一个孩子,真是双喜临门,赶快烫酒,我们要庆贺庆贺!”
夫妻二人兴高采烈的举爵对饮喝酒,裳六娘问丈夫:“当家的,我们给孩子取个啥名好呢?”
叔武喝酒喝得满脸红光,带着醉意想了想说:“这个孩子从河里飘来的,就叫他子游吧。”
裳六娘道:“子游好听,就叫子游。”她抱起孩子发现在襁褓里有一个硬硬的物件,翻了一下包裹,竟然是一块玉佩。这玉佩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裳六娘奇怪:“当家的,这是啥物件?”
叔武拿过玉佩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是好物件,一块美玉。”
裳六娘道:“莫不是孩子的爹娘留给他的护身符?”
叔武端详着:“若是这样的话,孩子一定出身在富贵人家。”
裳六娘疑惑:“那他们为啥要扔掉孩子呢?”
叔武想了想:“或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