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尖叫并且四处分散，当一只大龙闯进广场——一只比装在Argo
II上的青铜龙头还可怕的怪物。它有着像柯莫多蜥蜴翅膀那样灰sè的粗糙皮肤。箭和石块投向它，但对它起不了作用，它飞向Piper和Jason，用它的前爪捉住他们飞上天空。
“那是……？”Annabeth无法说出她的想法。
“Frank，”Percy向她确认，在她上方几尺。“他有一些特别的才能。”
“我还是不明白。”Annabeth咕哝。“继续爬！”
如果没有那只龙和Hazel的马来分散那些弓箭手的注意力，他们是不可能爬上船的，但是他们终于借着一排断了的船桨爬上了甲板。船上的船具着火了。前桅已被撕裂，船身也倾向右舷。
并没有黑杰教练的踪影，但是Leo站在船的中间，冷静地为大炮重新装上炸弹。Annabeth的内脏恐惧地翻腾。
“Leo！”她喊道。“你在干什么？”
“摧毁他们……”他面向Annabeth。他的眼神呆滞，他的动作像机器人似的。“摧毁他们。”
他转回大炮，但Percy阻拦他。Leo的头用力地撞到甲板，他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刚才那只灰sè巨龙再度出现.它绕著船飞了一圈后降落在船头,Jason和Piper也从它背上跳下,不过马上便瘫倒在地.
“走!”Percy喊道.”快带我们离开这里!”
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的Annabeth赶紧跑向船舵.途中她又向下望了一眼,但立刻后悔了.罗马士兵们也已做好准备,正将冒著火焰的箭支搭上弓.Arion正载著Hazel快速跑出城市,身后还跟著一群愤怒的民众.一具具投石器正对准他们.把守著波美拉尼亚线的每一座雕像皆发出紫sè光芒,彷佛正为下一波攻击蓄力.
Annabeth快速将控制台扫视过一遍.该死的Leo,她心道.最简单的东西也要弄得如此复杂.这可不是演习－－－她知道按错的后果,但那个基本指示她还是认得的:起飞.
她使劲将油门摇杆向后一扳.只见阿尔戈二号发出一阵难听的摩擦声,接著便挣断了系泊绳,并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冲上云霄.
Leo
要是Leo能发明出时光机,他一定会回到过去阻止刚才那两小时之内发生的一切.再不然就是设计一台名为”甩Leo一巴掌”的机器好惩罚自己,尽管他不认为那会比Annabeth给他的杀人目光更伤.
“我再问一次,”她咬牙道.”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Leo无力地靠在桅杆上.先前的意外仍使他感到晕眩,但眼前的景象比那更糟.阿尔戈二号－－－他的心血,近乎成了废墟.船尾的十字弩现在不过是一堆焦黑的木块.桅上的帆布破烂不堪.卫星被炸得粉碎,使得网路和电视频道尽数作废(这尤其让Hegde教练愤怒).青铜龙头的嘴中冒著浓烟,而船边发出的咯拉声则告诉里欧那些船桨要不是歪掉就是彻底被砸断了.难怪他感觉船飞得格外不稳定,引擎声也像是台蒸汽火车得了气喘病般难听.
“我真的不知道,”他哽咽道.”太快,太模糊了.”
他受不了同时被这些人围观:Annabeth(Leo最不敢惹的就是她),长著毛绒绒山羊腿,穿著橘sè衬衫,带著棒球棒(他怎麼到哪都要扛著它?)的Hedge教练,还有他不久前才认识的Frank都以同样的眼神盯著他看.
Leo不确定该如何定位Frank.虽然以自己的天才脑子不可能当著对方的面说出这种话,但Frank看起来就像个婴儿相扑选手.另外,虽然Leo的记忆十分模糊,那只巨龙变成Frank的画面仍让他印象深刻.
“你是说你不记得了?”Annabeth双手抱胸,皱眉道.
“我…”Leo此时的感觉就像颗弹珠梗在喉头般难受.”我记得,但更像是我目睹自己做出那些事,却完全无法控制.”
Hedge教练用球棒拍了拍甲板.他还是那个老样子,还是那个穿橘衬衫,戴鸭舌帽的荒野学校体育老师.不过看到他脸上的表情,Leo不禁有预感对方会随时命令自己去做伏地挺身.
“看著,孩子,”老人羊说道.”你轰飞了一些建筑.你攻击了一些罗马人.很好!恭喜你!但你非得把卫星一并炸毁麼?至少也等我看完那场笼中格斗吧!”
“教练,”Annabeth冷静道.”能请你察看一下火是否都熄灭了麼?”
“我已经看过啦.”
“再确认一次吧.”
Hedge教练便咕哝著离去.就连他也知道Annabeth的命令绝不可违抗.
Annabeth单膝跪在Leo身旁.她的灰sè双眸如同钢铁般冷酷而凌厉.她的金sè卷发散落在肩上,但与其说是迷人,Leo更感到害怕.是哪个混蛋跟他说金发妞们成天只会傻笑的?自从他去年冬天遇见Annabeth,看到她脸上那”敢不把PercyJackson还来我就杀了你”的表情起,Leo印象中的金发女孩便一直是过度聪明而危险的.
“Leo,”她平静地说,“是不是Octavian对你用了什么把戏?是他陷害你,还是—”
“不.”Leo本可以撒个谎并臭骂那些愚笨的罗马人一顿,但他不想让情况变得更糟.“那家伙是一个蠢货,但他并没有向营地开火.那是我做的.”
新来的孩子,Frank,yīn沉着脸说.“故意的?”
“不!”Leo紧闭着双眼.“额,是…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想那么做.但同时,我又感觉我想要这么做.有什么东西让我这么做.我心里有种冰冷的感觉—”
“冰冷的感觉.”Annabeth的语气变了.她听起来…十分恐惧.
“是啊,”Leosaid.“怎么了?”
这时从甲板下面传来了Percy的声音,“Annabeth,我们需要你.”
哦,众神,Leo想.请确保Jason安然无恙.
他们一上船,Piper就把Jason带到下面去了.他头上的伤看起来很糟糕.Leo比混血营里的任何人都更加了解Jason.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如果Jason不能好起来…
“他会没事的.”Annabeth的表情舒缓了.“Frank,我马上回来.请看住…看住Leo.”
Frank点了点头.
如果有什么能让Leo感觉更糟糕,他就是了.Annabeth现在比相信Leo来说更加相信一个，她好像才认识3秒的罗马混血者.
他
一离开,Leo和Frank就互相凝视着对方.这个大块头看起来十分奇怪。他外面套着外袍,
里面穿着灰sè套头衫，下着牛仔裤,一个来自于船上军械库，内有一支箭的箭袋挂在他的肩后.
Leo还记得他见到那些狩猎者时的情景—一群身着银衣的动作轻盈的漂亮女孩,她们都用箭武装自己.他想象着Frank和她们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荒谬,这让他感觉好了点.
“那么,”Frank说.“你的名字不是Sammy?”
Leo怒沉着脸.“这算什么问题?”
“没什么,”Frank赶紧说.“我只是—没什么.关于朝营地开火的事…Octavian可能在背后cāo纵,比如用魔法或其他的什么东西.他不想让罗马人和你们这些人和好.”
Leo很想这么相信.他很感激这个孩子没有憎恨他.但他知道那并不是走到一个投石器面前开了火.部分的自我知道这么做是错误的.他也问了他自己:我他妈到底在干嘛?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也许他已经疯了吧.这几个月来一直在阿拉戈二号上工作的压力也许是终于爆发了.但他不能这么想下去.他需要做些显得自己有作为的事.他的手得忙碌起来.
“你看,”他说,“我需要和Festus谈话并且拿到损失报告.你介意…?”
Frank把他拉了起来.“谁是Festus?”
“我的朋友,”Leo说.“他的名字也不是Sammy,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来吧.我会介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