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也不明白,他跟余赛君说两人的关系怎么会扯上这样的话题,但话既然说到这里,不能不说清楚,只好说:这不是投降,是暂时妥协。列宁为了避免新生的苏维埃政权被帝国主义扼杀在摇篮里,同德国签订了在别人看来丧权辱国的停战协议,斯大林为了社会主义国家的利益,同法西斯的德国和rì本都签订过和平条约。
难道为了社会主义,就可以跟希德勒、东条英机这样的恶魔做朋友了?
这是暂时的,是革命的需要。
我不明白,难道只要以革命的名义就可以没有原则没有是非了?我看斯大林也不是好人。
不许你诬蔑革命导师!小余,你还说想入党呢,居然敢诬蔑最伟大的革命导师!就凭这一点,你就远远不够**员的条件!这种话,只有我们的敌人才会说。
老江,对不起,我说错了!我刚参加革命,很多事还不懂,算我童言无忌好吗?刚才我仅仅是不理解,世界上最好的人怎么会跟世界上最坏的人搞在一起。
所以你对革命的理解还是很肤浅的。为了最后达到革命的胜利,就得忍辱负重,有时候不得不跟敌人暂时妥协。待革命力量积蓄到足够强大时,我们就可以领导人民实现理想社会,让天下所有人都过上好rì子。这才是最大的原则,这才是最大的是非。
老江,我懂了,这就是革命的阶段xìng。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找一个爱人为什么非得跟革命连在一起?
因为我从投身革命的那一天起,我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革命,交给了党。
我且不管我们能不能谈恋爱,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杨海凤多一点?
这------在党的利益面前,个人的喜好是无足轻重的。
你不要老是党啊党的来搪塞我,我是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小余,在党的利益和个人利益面前,如何选择,这也是党对每个人的考验,尤其是对一个要求入党同志的考验。
就算是党对我的考验,就算我能经受住这个考验,我只是想弄明白,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对我同样是个考验。
对你同样是个考验?那说明你是真喜欢我的啦!
这种喜欢不喜欢,是小资产阶级情调,一个真正的革命家,心里装的只有党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
老江,你能不能不说那么多大道理。我们就不能在一起说一说心里话吗?老江,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工作,一起吃饭,我一天见不到你心里就很难受。你说为了革命,为了党的利益,我们不能谈恋爱,我心里面真的无法接受!但又不能不接受!但我真的离不开你!我们可以不结婚,也可以------不谈恋爱,但不要让我离开你好吗?我真的放不下你,不跟你在一起,我都不知道rì子该怎么过------
说到这儿,余赛君捂着脸哭了。她一哭,江帆也慌了,忙不迭扯过毛巾给她擦泪,然后拍着她的肩膀说:小余,别哭!一个革命者要学会坚强。
余赛君猛地抱住他,哭喊道:我不会坚强!我学不了!我们可以不结婚,但我就是不离开你!我死也不离开你!
江帆继续拍她的肩膀,说:小余,你冷静,你冷静一些。
余赛君霍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勾住江帆的脖子,高高的胸脯紧贴住他。江帆心头一颤,想推开她,但两手似乎不听话,情不自禁地揽住了她的腰。余赛君踮起脚,嘟着嘴唇贴上他的双唇,使劲地擦来擦去。他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含住她的嘴唇吸吮起来。她闭着眼睛,任由他吸吮。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抓向她的胸部。她“啊哟”叫了一声。
江帆给她一叫,醒过神来,放开手,又拉下她的手说:冷静,小余,我们冷静。
余赛君重又去勾江帆的脖子,说:我没法冷静,我以前就是太冷静了。
江帆拨开她的手说:小余!你不是要入党吗?你这样子,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余赛君一激灵,缓缓垂下手。
江帆把她拉坐在椅子上,轻声说:刚才是我不好,我们要面对现实,要以大局为重。
余赛君低着头,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