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智铁向江帆报告,畈田朱铁桥已被阳嘉保安团炸了。江帆说:啊!有这么快!还真给他们炸了?完了,这一次松下和河野肯定要找到我们头上来算账的。
也不一定吧,上次不是没来吗?
上次劫军车是偶然事件,而炸桥就不一样了,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随时可炸,他们随时可能会中断运输,他们会睡不着觉的。智铁,你赶紧通知封锁村口埋地雷!
这么早吗?即使鬼子会来也没这么快吧?
难说,鬼子打仗有一套,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接着,江帆让通讯员找来老杜,让他组织群众搬家转移。
老杜走后,江帆叫来李一群,两人对部队作出了部署:一中队、二中队、机炮中队进入东西两个城门工事;五中队上望宝山工事担任jǐng戒;其他部队埋地雷。
正雄联队到达银山后,向松下了解八大队和枣溪的情况。松下也没去过枣溪,说不出什么。他叫来了李俊生。李俊生就详细地介绍了八大队的情况,又画了草图,讲解了枣溪的地形。
正雄听说枣溪虽在山里,却有东西两条通道,就决定兵分两路,两头夹攻。他部署浅见大队从东面攻;自己带另两个大队、炮兵大队、李俊生保安团,从西面攻;总兵力五千多人。
正雄带部队在孝顺下车,浅见大队继续往前。正雄部队在李俊生的引路下,从孝顺杀气腾腾地向枣溪进发。他们走出傅村没多远,发现道路明显窄了,显然是刚被挖的,挖得刚好山炮过不去。正雄大惊:莫非八大队早有准备?心里掠过一丝不祥之感。但他没表露,下令后面的炮兵扛着大炮走。
走了约两里路,“咣”!迫击炮弹响了。紧接着,迫击炮弹像雨点般地过来,队伍顿时倒了一片。但他们反应很快,马上全都卧倒。正雄一看不对:部队全挤在狭窄的路上挨打。他下令:全部散开,到田野里!
部队迅速散开,在田野里隐蔽起来。炮兵们七手八脚地将大炮抬到田里。一到田野,正雄部的迫击炮马上组织还击。可是这边炮声一响,那边就安静,不打炮了。
旁边有人跟正雄说:他们的炮不响了,难道已经被我们打掉了?
正雄骂道:笨蛋!我们才刚开始打,怎么可能被打掉?他们是在换地点。你看吧,他们马上就打了。
话刚落音,八大队的炮又响了,炮弹全落在隐蔽在田野里的队伍中间。
八大队的迫击炮一开打,rì军的迫击炮随之跟了过去,准确地落在刚才打炮的地方。八大队的炮又哑了。
松下叫:打得好!
正雄喝道:别高兴了!我们的炮兵过不去呢,怎么办?
松下叫过李俊生。李俊生已经看出局势:步兵冲过去没问题,大不了部队有些伤亡,可是炮兵扛着大炮,行动迟缓,过去太难了。如果说改道走东面,但东面肯定也被八大队挖了路。他也想不出好办法,只好说:那我们走田野吧。正雄眼睛一亮:对,走田野!我们由迫击炮交替掩护,边打边走。
可是走田野谈何容易!炮兵苦不堪言。这里是丘陵地带,田野忽高忽低,高的田坎一人多高,低的也有半人高。而且这里全是水田,在泥泞不堪的水田里抬着大炮走,已经相当困难,何况要将山炮在高高低低的田坎上抬上抬下,真是千难万难!炮兵大队长本田急得大骂正雄,真是将帅无能累死三军,跟这种人出来打仗真是倒霉!他还不知道这馊主意是李俊生出的,如果知道的话非剥了他的皮不可。可是骂归骂,再难也得做,军令如山倒。河野曾当面交代本田必须无条件服从正雄指挥。本田叫士兵们解了绑腿,用绑腿布拧成粗粗的布绳,用来吊拉大炮。有了布绳,大炮终于可以过坎了,但每过一道坎都要花九牛二虎之力。更要命的是,还得躲避八大队的打炮。八大队的迫击炮似乎专朝大炮打,虽然他们尽量在躲避,但抬着炮毕竟不灵活,一会儿工夫,炮兵就伤亡了几十人,山炮也被打坏了三门。
走走打打,打打走走,炮兵感觉走了很长的路,其实没走多远。突然前面打来骤雨般的枪弹!队伍里立时又倒了一大片。
正雄部队全部卧倒在地。
李俊生伏在地上忽然想起,有眼线曾告诉他,八大队在八宝山脚又修了工事,可是今天听到打八大队只顾高兴,忘了。但此时绝不能说他事先是知道的。他对松下说:这城门外面怎么会有埋伏?难道他们早就修了工事?看不出来啊!
正雄在田坎下举望远镜看,发现山上的工事修得极好,上面全是岩石,用炮都很难打。此时他部下已经开始用迫击炮往山上打了,炮兵也已架好炮准备打了。正雄下令调阻击手上来,朝着山上开枪的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