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会和耿凤凰紧跟在龙大河的后面,过了槐树林,不见了龙大河的踪影。二人正找得发急,一辆的士在身边停下,一个女圭女圭脸、大脑袋、留着平头的五十多岁的汉子,伸出又白又胖的手来,想要给耿凤凰握手:“前面那槐树下经常有年轻的女鬼。那女鬼身着素装,露出一对雪白酥润的rǔ,两rǔ间几个窟窿往外冒着鲜血,嘴唇似有非有,血肉模糊。槐树上还有一个专吸女人Ru房的白花蛇。你们莫要前去。”
“你认为我是孩子啊?”耿凤凰一眼就认识那男子就是小龙河街道书记——庞顺行,她没有去握手,摆着长发。
“你认为我开玩笑啊!我可是关心你。”庞顺行很认真地说。
“多年来你一直关心我,是不是我该登门拜谢啊?”
“我先洗个澡,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就在追梦山庄。”庞顺行临上车说。
耿凤凰望着车子离去的影子,将记忆回到中学时代的一场酒宴:
“谁说我不能饮酒?”一个甜甜的流水般的女高音响过,一个苗条的少女进了屋子。只见她一头飘逸的披肩发,上身穿着露着肚脐的短袖衬衫,穿一件超短的乞丐裙子,那裙边更为新cháo,破损着。没有穿长筒袜,一双雪白的长腿总令人想入非非。大家为之震惊,这少女到庞顺行的身边椅子上坐下,抓起庞仙荟的酒杯,等大家明白过来要劝,那酒已经进她的肚了。她用染着指甲的手指轻轻拭过涂着口红的嘴唇,说:“看来我是贵宾啊!留这么好的位置。庞主任,你不会另有所图吧。”
“吓死我了!耿凤凰怎么这身打扮?”庞仙荟喊道。
“真的看不出来了,凤凰!”雪莲对视着她非常诧异地说,“前几天,你穿着校服,留着青年学生头不是很漂亮吗?为何又整出这样的服装来,还戴着假发!”
“也就雪莲姐你说,谁说我跟他急!雪莲姐你说心里话,我原来那身原创的、自然的长发好,还是学校号召的那短发好?”
“当然还是那长发好!”雪莲不假思索地说。
“以前是原创的,现在是假的!你让我们做学生怎么办?又怎么会有笑容?我也是看好长发短裙,所以今天穿的更时尚。可是我的长发丢了,我要用这个,姐,你说,这不是假的,是真的!我和龙山会不是早恋,你才是真的!”耿凤凰大概酒上来了,站起来,竟然伸出手指隔着庞顺行大笑。那笑声已失去了往rì的纯真,带着愤怒和淡淡的忧伤。
龙山会、庞仙荟把目光集中在耿凤凰身子,雪莲却低着头好像注意桌子下面——那一只如蛇的手正在她的膝盖处往上蠕动……
“雪莲老师,你像是感冒了,脸蛋那么红啊!”龙山会关切地问。
“或许酒的作用。”她吞吞吐吐地说。
“你没有喝酒啊!”龙山会很惊疑地说。
“我一向不会,或许被酒熏得……”雪莲给庞顺行留足了面子,总认为这样宽容他能够收回那魔掌,没想到他却认为有机可趁,或许雪莲的默许,那手滑到她弹力的大腿之上……
龙山会看着耿凤凰涨红的脸蛋,急忙问:“凤凰,你不会有事吧。”
“不会!不会!”耿凤凰被龙山会喊回了现实中。她望着龙山会说:“走吧,龙校长!我们不会出事的?”
“你看——树上面有字!”耿凤凰惊慌起来。龙山会跑过去,见那槐树的北面写着:“天晴月朗,渡船回cháo,婴儿啼哭,切莫张望。”难道这字与那女鬼和白花蛇有关吗?龙山会想着,心中也害怕起来。
龙大河讲起饥荒那年,他的儿子田田饿死在妻子的怀抱里。饥饿的妻子被伤子之痛痛疯了!竟然把孩子的尸体蒸着吃了。那孩子没有了尸骨只好托化为蛇,他恨他妈,连他妈的魂魄不放,就咬伤了她的双rǔ、双唇。后来传说好多的刚成熟的女孩、漂亮的少妇在槐树林遭到过蛇的袭击。
耿凤凰听了这个故事心里更加紧张,一种既害怕又好奇的神经把她带入幻觉中。她抬起头来,发现一个胖乎乎的小子蹲在树杈上,正在啼哭着。耿凤凰的脑门上、后背上像爬上了一条蛇冰凉而抽搐。耿凤凰看见树上一亮一暗闪动了几下,一道红光shè过来,好象一条蛇吞噬那酥松挺拔的rǔ,紧接着那红红的嘴唇也被盖了过来。那孩子的小手越来越大在耿凤凰的胸前抚模着……嗖的一声,一块石子砸在槐树上,随着那孩子一阵凄厉的大笑,鬼影陡然消失。一只白花蛇随着可怕的笑声钻进草丛里。
啪啪——啪,龙大河甩着响鞭,抽打着坟前的乱草,似乎有些疯狂:“梦槐,那不是你的错!你怎么自杀啊!田子,你怎么会害女人呢?我不明白!不明白!!”龙大河扔了鞭子,弄出两个小菜,拿出一刀纸,带着一个酒瓶,静坐了一会儿,把心中的话和妻儿聊聊,仿佛她就坐在面前,笑咪咪地看着自己,随着纸灰飞而湮灭。他的思绪又回到那个他奋斗的一辈子的课堂,就会留下热泪,颤抖的手点起烟,然后静静地放在坟前,双手握成拳头不停地锤打自己的头……
“没有想到,我的搭档龙大河现在还背着‘强jiān女学生’的黑锅。庞海燕与他离婚了,他永远失去了教师的岗位。他为小龙河教育奋斗的一世英名也毁了!”龙大河向耿凤凰倾诉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激动之时双手颤抖……“哎!不提了这把壶。”
龙大河站起来,径直回到船边,拿起牧鞭朝空中劈劈啪啪——甩了几鞭。只见上万只鹅鸭密密麻麻从遥远的河面游来。
“爷,你与庞海燕是怎样为了革命的目标走在一起?给你——”耿凤凰忙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