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过了饭,于槐江、龙天翔等人离开了山庄。耿凤凰一边让龙山会先留下,一边拨打手机,给“无毒蛇”通话。
“明天继续施工吧!”
“那危房的资金什么情况?”
“我可以向你保证,以镇长的名义保证,就是上面不到位,在街道,我也给你解决吗?咱姐妹你还不放心吗?”
“那树的事!?”
“那更没有问题啊!群众的觉悟高吗?削枝解决。”
“谁干啊?”
“龙山会。”
“龙山会?别再让他进派出所啦?”
“请放心。”耿凤凰关了手机,望着龙山会,那泉水一样透明的目光中透出恳求、担心和无奈。
“耿凤凰,让我去削枝?龙家人还不把我吃了啊!我真的不知如何承受滚滚而来的骂名。”
耿凤凰轻拍着龙山会的手,说:“老兄,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大胆干吧,年终评个优秀,也为晋级、转正创造个条件。”
“别总把工作和晋级转正搞在一起。我需要优秀,需要晋级,但我更需要您和群众的支持。树到底怎么办?楼还建不建?我不愿意参加扑克大战,请不要设置障碍,让我们的学生早rì搬进新教室就行了!”龙山会见耿凤凰不再搭理他,就一直站着,不停的抽着烟。
耿凤凰姗姗走到龙山会跟前,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枪打出头鸟,我们刚刚起步,翅膀是女敕了些,那能无懈可击?改革中允许犯错误,削枝的事一定有人反对。但要记住,我们有那么多孩子和孩子的家长支持你,我在支持你。”
她也在安慰他、鼓励他。
龙山会静静地站在那儿,凝视着她。
他们相互凝视,长时间的沉默,各自的心中的滋味有谁知?双方处于对峙中。
龙山会眼睛瞥向一边,“我真的好好谢谢你”。
耿凤凰慢慢地低下了头,扶在龙山会的肩上,闭上了双眼,等待他的双唇去吻她,甚至更进一步的行动,她都愿意。
龙山会挽住了耿凤凰的手腕,“没有争取到资金怪我们,群众因为削枝闹我们,老师因为工资怨我们,我们为什么啊?但是我们始终是站在一起的,我谢谢你!是我提出古树北移,他们竟然让我削枝。苦果自食吧,这个世界上既然有痛苦,领略一番也未尚不可。不然这世界太完美了。你为了孩子上学,为了给我面子,当着那么多人,敢和一个书记争论。我真的谢谢你。”
耿凤凰陷入难以自拔的情火之中,稍稍舒展一体,想让他抱住,静静地品尝她,然而龙山会无其事地站在那儿,“耿凤凰,你真的陪那干部跳舞吗?”
“龙山会我只是不想让教学楼停了,不想孩子们没有上学的地方,你以为我向着你吗?你是谁啊!”耿凤凰从龙山会面前像一只野兔蹦了出来,“你以为他捡了便宜吗?你想知道吗?”
“我只是关心你,没想到惹你生气了!我的耿镇长,对不起!”
“又在贫嘴!你要是真心关心我,支持我,就把树枝砍了!”耿凤凰的态度非常地坚决,容不得你反对。
趁着吃午饭的空儿,龙山会握一把斧子,站在大槐树下。
“耿凤凰,古槐西侧一枝旁逸斜出,势必影响楼的建设。削这一枝吧?”龙山会耿凤凰请示。
“清晨,文体委发来加急电报,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第七条规定,一切机关,组织和个人都有依法保护文物的义务,也就是说这棵古树应依法保护,而现在该古槐西10米处建教学楼违反了第九条之规定,请立即制止。”耿凤凰说着,“好,我去拿通知。”
“怕什么,教学楼不建啦?我们手持建房手续,怕什么?”龙山会让耿凤凰扶好梯子,便上树削枝。
“别忙啊,龙山会。”耿凤凰边跑边喊,手里拿着《关于停止建楼、保护古树的通知》,“还是庞顺行看得远,看得全面。我们是不是请示一下庞顺行?”
“你也打退堂鼓?我们持有经过zhèngfǔ审批的建房手续,把梯子扶好。”龙山会说着手持斧子往上爬。
“下来,别感情用事!”耿凤凰老远喊着,见远处停下庞顺行的桥车,忙迎上去。
庞顺行和龙天翔急步走过来。
龙天翔说:“前些天,文体委接到一封由市文化局转来的匿名信,信里说槐树园小学规划基地,古槐西侧10米处建教学楼,因古槐根如树冠,挖地基已毁坏大量根系,现已建好一层框架。信中说,古树经过近千年的历史,现在古槐的根系和生存空间受到人为的侵袭,请求有关部门关注树的命运。”
“龙山会上树了!”
三人疾步来到老槐树下。
“龙山会下来!”龙天翔吆喝起来。
龙山会象没有听见,在新枝上连砍了几刀,“这可是是书记亲口说的,让我处理削枝。刚过了几个小时啊,又变卦啦?”
“有变化!下来!”龙天翔发出命令。
“教育局要楼,‘无毒蛇’要施工,群众要树,孩子要上学。我怎么办?”
“听党委的!”耿凤凰瞥了龙山会示意说话注意一点。
“听党委的?他们一会儿嘴横着,一会儿竖着……楼就不建了?”龙山会持着砍刀,像是打架的样子。
“龙山会不是闹着玩的?上边下了几道命令保护好古树、暂时停建。”庞顺行先是劝着,又自作检讨,“我是负责全盘的,我也有责任。说不定明天一道命令来了,要建,建慢了不行!龙山会你不要只埋在教学里,还要有政治灵敏度吗?这一点要像龙天翔学习!”
“我们还年轻,没经验。再说是你让我们做的!”耿凤凰替龙山会圆场。
“不管是谁,要立即停止建楼!树任何人不能动!谁动了撤他的职!”庞顺行命令。
龙山会这么一说,来气啦!“我这校长早就想辞了,谁答应我请他三天酒!”“嚯”地一道亮光,斧子扔了下来,正插在庞顺行的右脚边,把书记吓了一跳。
庞顺行大喊:“干什么?你疯啦!砍古槐的事,但愿群众不知道。让你们想办法处理,谁让你们把这新枝砍了?一切后果自负吧。”
庞顺行担心耿凤凰再来火,见小王开车过来,坐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