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过了很长时间,但是实际只不是十几个呼吸间的事罢了。
除了胸前和后背,其他的地方他并没有带上盔甲。只所以这样是想让自己变得更灵活些,而这样带来的后果便是他的腿上现在正血流不止。汨汨而流的鲜血,很像山间的涓涓溪流。只是山间的溪流是欢快的,而他,则是痛苦的。
没有时间止血,因为还有无人。肩上和腿上同时大量的出血,让他有些眩晕的感觉。原本应该挡在胸前的刀,却慢了半拍。黑sè的长袍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胸前传来的力道直接将他向后打翻在地。
原本围城一个圆的几人,此时突然并成一排,五人的刀动作几乎同时抬起,然后高高跃起往他砍来。
腿上的伤让他速度大减,此时的他更本就没有逃开的可能,而且对方无数年来所形成的默契,让他们的速度快到了极致,更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而就算他能挡住对方的五刀,他也没有信心挡住这五刀所带着力量。他很肯定如果他接了的话,他一定会狂吐血而死,没有第二种可能。
据说人将死的时候会快速的将自己的一声回忆一遍,而且还会看见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他发现自己居然看到一辆马车往这里飞来,之所以用飞,是因为这辆马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有些怀疑这样下去,马车会不会像节rì的烟火一样,突然四分五裂开来。
之所以他还有闲暇时间想这些东西,是因为五把刀都落在了他的脚前。不过他这次并没有趁着对方攻击的间隙,将手中的刀往对方的脸上甩去,而是再次往身后退去。一柄匕首落在他胸前黑sè的软甲上,虽然没有刺进他的身体,但是还是很痛。左手拿着匕首的男子直接将匕首往他的头上一划,聚在他下巴的汗滴还没来及滚回,便变成了一朵浪花。
头往后仰的同时,他右手的刀了向着对方的脖子挥去。但是这一次的效果很差,同样的方法果然第二次的效果是真的不行,特别是对着这样的人的时候,当然也有意外的时候。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看着对方低头后掉落的那一缕头发,他不顾自己的腿猛地蹦了起来。
刹那的交手让其余的四人再次将手中的刀,再次向他问候了来。他觉得自己握着的刀越来越吃力了,最恐怖的是他的双眼居然有丝丝模糊的感觉,这让他恐惧了起来。身上笼罩着死亡的yīn影的感觉让他极度的不爽,但是对方显然是不会给他任何休息的机会。
脸上混着血水的汗水,正搭在他的睫毛之上,微微颤抖随时可能会掉下来,但似乎又被固定住一样。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对方现在是从一个面向他冲来,这让他不在担心身后也会遭受袭击。那么意味着,现在的他只要防住身前的攻击便行。
双方速度上产生差异让他更本没有逃跑的资本,虽然他已经在尽力的走着弯道,但是对方的刀依旧是在费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再次来到他的眼前。
一旁刚将一个强盗砍翻的高大护卫突然看到被五人追杀的他,霎时抛开地上不知死活的强盗,一刀向着其中那个手拿匕首的男人砍去。下意识的他认为,这个手拿一臂长的匕首的家伙应该好对付些。
自以为是的结果,往往就是现实会告诉你,你想多了。
手指大的匕首直接划过他的喉咙,血,直接染红了那身上那件发亮的黑sè盔甲。圆睁突出的双眼,不可置信的无目标的看着前方。手中的刀已然落地,紧紧抱住伤口双手没有任何作用。鲜活的生命此时就如秋草一样,霜降过后黄得毫无反抗之力。
末看得很清楚,特别是对方脸上那种痛苦惊恐难受的表情,愤怒的火焰从心底的某个角落,突然冲出,然后如月兑缰的野马在难控制。明亮的双眼变红,和他小时候遇见很久没吃东西的野兽的双眼一样。
空着的左手再次出现一把半臂长的匕首,猛然后退的他再次回身,向着身后砍去。钢铁碰撞的激烈声再次出现,不是打铁铺中发出的那种碰撞声,而是如大海的海浪击打在石块上所发出的一样。最右方的男子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手迅速的挡在自己的喉咙之前,之前死的伙伴告诉他对方很喜欢攻击喉咙。而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他很是高兴,这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也就说明了自己活了下来,这当然值得高兴。看着被匕首刺穿的左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同时带着讽刺——难道不知道同样的方法不可用第二遍吗?
看着对方那上扬的嘴角和讽刺的表情,他其实很想告诉对方,他知道。但是奈何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说话,最重要的是对于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他总觉得还是等对方死了之后再说要好些。
再次转身看出去的刀,这次很准确的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当连着木偶的头和身体的线忽然断掉,木偶的头会很自然的滚落。而此时对方的头,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滚落地下。末在心里很自然的说了一句:“其实我都知道。”
静止了一个呼吸之后的身体,也慢慢倒下,他直接将插在对方手上的匕首再次握回手上。然而愤怒的另一个说法便是冲动,他的左肩和另一条腿上也各自加上了一道伤口。身体内喷涌的鲜血让他的力气流失得更快,身体没有摇晃是因为他的腿已经有些麻木了。同时也将其余的死人震慑住了,虽然只是片刻,但是这一片刻足以改变很多事。
左手横在胸前的匕首还能挥动,但是被他拖在身后的长刀已经没有舞动的力气了。而发麻的双脚,更是在他连续发出几个“跑”的命令后依旧还是没有反应。冲动的代价很巨大,如果他不是这次强行的反身进行攻击,他相信自己一定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而现在的他连下一轮攻击都挡不下来。
三把刀加上一柄匕首足以让他死得不能再死,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只是这一丝笑很苦而已。
并非是他等待这么就的杀手居然真的就要把杀死了,因为他不会死。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要女人救,最主要的原因是救他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和他很熟,但是他俩知道那只是看起来而已。
黑sè马车就像是一道深渊,划过他和其余四人中间,然后迅速远去。原本咫尺的他和另外四人却瞬间如天涯,可望而不可即。锋利的匕首被他狠狠的插进马车的车身上,于是他也随着马车一同远去。
车上的小语艰难的拉着他翻身上了马车,只是流血太多的他,还是被拖进了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