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丹昭rì格着想给薛云将军说自己的心里话,就在这个时候南面传来了一阵阵喊杀声,薛云已经把注意力放在南面的队伍身上去了,哈丹昭rì格知趣的退向了一边。
草原的清晨亮得很早,虽然才是四更天的样子,天开始朦朦胧胧的,已经看得到一些模糊的影子,薛云吩咐亲兵沿着水浅的地方带路,随后薛云带着卫所军下了高地朝着南面缓缓的行去。
薛云走了一段路就碰上余四派来的信使,原来余四率领的火器营到达南面的一处高地休整,基本上没有受到洪水的侵袭,不过余四、纪天恩、连熊伟他们都是打老了仗的将领,都知道敌人洪水以后一定有后招。
所以余四、纪天恩、连熊伟他们做好了应变的准备,预防有敌军的侵扰,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也没有什么动静,火器营的士兵都有些放松了,就在这个时候纪天恩千总仿佛发现了什么,贴着耳朵在地上仔细的听着。
余四有跟着纪天恩贴着耳朵在地上仔细的听声音,余四听了一会问纪天恩道:“老纪,你在听什么。”
纪天恩说道:“当然是在听马蹄声啦。”
余四说道:“这四面都是马蹄声,你听出来个什么名堂嘛。”
纪天恩说道:“余老大,我听到了大批战马从南面朝我们这里过来了。”
余四听了纪天恩的话吃了一惊说道:“老纪,是不是哟。”
于是余四又贴着耳朵趴在地上仔细的倾听,余四过了一会抬起头对纪天恩说道:“老纪,这水声太大,咱老余的地听术已经失灵了,实在没有听出大队人马的马蹄声,你能确定自己的判断吗。”
纪天恩正sè的说道:“余老大,我这个地听术是跟以前王魁王大哥那里学来的,我已经判断得十拿九稳了,如果不是水声太大,应该能够十成十的判断出马蹄的方向,以及来人的远近多少等等。”
余四见纪天恩说得如此肯定,立刻向手下发出作战指令,然后余四带着纪天恩、连熊伟等军官向前去侦查敌情,余四他们前行了四五百步的距离,终于可以从地面听到微微的马蹄震动声,其实有大批人马在朝着大同军发现而来。
余四立即火器营的官兵上前迎战,并派人去向主将薛云报告敌情,接着余四、纪天恩、连熊伟把五千火器营布置在高地周围,投弹兵、弹弓兵开始架设投弹车和弹弓,火统兵也开始列队备战,长枪盾牌兵拉来了连环战车开始结阵。
让余四、纪天恩、连熊伟微微有些失望的是,传信兵暂时只在右翼联系上了原来属于薛六将军的骑兵部队,不过有这支骑兵部队过来支援,对火器营来说也是意外之喜了,余四、纪天恩、连熊伟相信战斗打响后,薛云将军和其他兄弟部队都会闻讯而至的。
纪天恩根据自己的判断,郎家军这股人马至少在三千人左右,余四、纪天恩、连熊伟三人认为这路人马,应该是郎家军最大的一股军事力量,打垮甚至消灭掉他们后,郎家在草原上差不多就成了没牙的老虎了。
余四、纪天恩、连熊伟率领的火器营基本上准备就绪,而对面来偷袭的郎家军是乎还没有发现火器营的存在,当郎家军的骑士牵着马出现在火器营将士的眼前时,那些郎家军还是朦朦胧胧的闷着头朝前走着。
随着郎家军骑士身影逐渐变大,郎家军的骑士离火器营将士的预设阵地越来越近,伏在简易战壕的火器营官兵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郎家军骑士的五官相貌了,不过在高地下积水的的洼地行走的郎家军,把大多数的jīng力放在了艰苦的行军中去了。
余四、纪天恩、连熊伟三人紧张的看着郎家军进入火器营的攻击范围,大家憋足劲要给这些想淹死大同军的敌人好看,偏偏偷袭自己的郎家军没有发现火器营的存在,这让偷袭者反而成了被伏击的对象。
余四、纪天恩、连熊伟三人一直克制着发动攻击的冲动,等着在水中步幅艰难的郎家军走得再近一些,余四、纪天恩、连熊伟他们在这个时候还是被郎家军发现了,最先发现情况不对的是几个骑士模模糊糊的看见高耸的投弹车。
这几个骑士大约不太明白这些高高耸立的架子是做什么的,互相之间开始询问起来,越来越多的郎家军骑士停止了前进,纷纷对着火器营的投弹车指指点点,大家在争论这些高高立起的东西是什么。
余四、纪天恩、连熊伟看着稀稀疏疏的郎家军有些叹气,要是郎家军的密度再大些就好了,就这样不成序列的散兵阵型,动用大规模的火器攻击,成本可就有些高了,不过余四、纪天恩、连熊伟他们知道再不下令攻击,就是这样不太划算的机会也会溜走的。
于是余四向投弹兵发出攻击命令,早已准备攻击的投弹兵率先发动了进攻,五十架投弹车一齐开始了投弹,投弹兵按照区域进行了覆盖式攻击,首先使用的都是薛家军最新发明的短引线密封炸药包,这些炸药包是可以在雨天发shè,就是在水里有可以完成炸药包的爆炸,具有多用途全天候在复杂情况下使用的火药利器。
很快第一批炸药包飞到了郎家军骑士的头上,绝大多数的炸药包是在空中爆炸的,这使得炸药包里的弹片有更宽更大的杀伤力,突然其来的爆炸使郎家军士兵损失不小,至少有上百的郎家军受得了攻击。
这上百的郎家军在炸药包的覆盖下,基本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身边的战马也没有幸免,特别是那些受伤的战马疯狂的在水里奔跑,让周围的郎家军也受到了伤马的牵连,不少被伤马撞伤,还有些人被马儿踩在水里去了。
这时大同军第二批炸药包又飞了过来,郎家军最大的弱点暴露出来了,处在草原低洼地带的郎家军,水浅的地方淹住了士兵们的小腿,水深的地方可以齐腰了,还有不少深坑存在,郎家军士兵一不小心就有灭顶之灾。
在这样的地方莫说作战,就是转身都非常的困难,郎家军士兵站在水里完全成了挨打的活靶子,郎家军士兵对炸药包的规避完全是条件反shè,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基本是在原地站着挨炸,不过少数士兵借助战马和埋在水里,多多少少的减轻了一些炸药包的攻击,减少一些来自炸药包爆炸的伤害。
这一次郎家军也有好几十人的死伤,最恼火的是又有一批伤马在水里捣起乱来了,这撞死撞伤的人也不是小数目,最麻烦的这些马匹严重地干扰了郎家军队伍的集结,这让一些郎家军的士兵不得不狠心对伤马痛下杀手。
接着大同军第三四批炸药包也飞进了郎家军的人群中,郎家军的勇气在快速的消失,对大多数郎家军士兵来说,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们加入郎家军跟着郎守一反抗大明朝,就有了随时准备去死的想法,但是就这样站在水里被大同军攻击,然后大家一个个的倒入水中死去,没有多少人能够接受这种单边的屠杀。
能够达到攻击距离的大弹弓也开始施放手雷,可惜在大弹弓攻击范围的郎家军很少,而手雷的密封效果明显不如新改进的这批炸药包,有三成的手雷落在水里没有能够爆炸,这使得弹弓兵不得不放弃了手雷攻击。
不过随着三四批炸药包的爆炸,和弹弓兵手雷的加入,郎家军的士兵忍受不了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于是士兵们纷纷淌着水朝后面逃去,在大同军炸药包攻击范围之外的郎家军,看着自己死伤的同袍用不上劲,大家只有在一旁干着急,不过有机会对大同军的火器打法有了一定的认识。
领头的首领郎独生更是心有戚戚焉,大同军这种拒敌于双方战阵之外的打法非常恐惧,虽然郎家军死伤的人并不是很多,可是这种单边的伤亡是非常伤害手下士气的,在大同府郎独生就跟余家军较量过一次,郎独生多少知道明军火器的厉害,可是没想到薛云的大同军的火器比余家军不知道高级了多少档次。
郎独生知道对付这种火器的最好办法,就是命令队伍尽快冲进明军的阵营里进行混战,可是糟糕就糟糕在自己这面半夜放的这些水,郎家军士兵在水中涉行,怎么可能有什么攻击速度,就是郎家军士兵勉强靠近大同军的阵地,没有形成足够的兵力优势,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郎独生明白这样仗没法打,也就没有让手下阻止前面士兵的败退,反而命令手下的士兵去协助那些撤退的士兵,因为郎独生知道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大漠里,每一个士兵都是一笔可贵的财富,没有了这些士兵郎家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