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是犬子不会说话,各位就当做笑话听听好了,我们怎么会做些知法犯法的事情呢?大将军英明盖世,可不是我们这等小人物可以诋毁的。”
王明铠被儿子的一番话搞得有些骑虎难下,只好放低姿态向周围的人澄清下。虽然大家都不信服他的话,但是没人去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家在宣武城,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王明凯有无数的方法找自己的麻烦。
落羽也不在意,他只是需要个拒绝的借口罢了,至于王家目前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自己除了家里那十几口人什么也不是,真要斗还斗不过王明凯。想到这里落羽看了看聂辉,聂辉同时也在看落羽,两人似乎都能明白对方想的什么,相视而笑。
既然没有办法拿到酒方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张明凯拉着自己的儿子对周围抱了抱拳。
“在下还有些公务要忙,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
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缓缓开口说道。“近rì城中有些不太平,有几家百姓家里都遭到了洗劫,全家都丢了xìng命。张公子晚上可要把府门关好,以免有贼人跑进去。”
“不劳王大人担心,若是有贼人到我家没把我成功弄死的话,我定会找到那些贼人,活活剥掉他们的皮,一片一片割下他们的肉,再一寸一寸敲碎他的骨头,然后断掉四肢然后放入酒坛泡酒,当然我不会让他们丢掉xìng命的,到时候还请王大人别忘了来我府上带人回去审问。”
落羽说话的时候表情并没有变化,一直都是笑着说的,而且是很温柔的笑容。
四下寂静无声,看着哪位坐在椅子上自行喝酒吃菜的人,几乎所有人包括聂辉心里都升起了恐惧。只有一直拉着他手的语涵知道,王明凯说出那句威胁的话时,落羽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
刚刚还给周围的人留下些好印象的落羽,现在在他们眼中过犹如从地下缓缓升起的恶魔,给人带来恐惧和震撼。
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朝代是没有多少酷刑的,最多也就是砍头罢了。所以落羽的话带给这些人的是害怕,是恐惧,是震慑。但是若这里有前世的人,听了落羽的话肯定会嗤之以鼻,就这算什么酷刑。相对于满清十大酷刑,还有那些变态的影视剧作里的折磨方法,这只是小巫见大巫。
本是已经走到门口的王明凯父子也是转过身来像是看到魔鬼一样,看着落羽心里直打冷颤。张落羽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有如此残忍的心xìng,他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也许连死亡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怎么会说出这样冷血,凶残的话。最重要的是他那一脸温和的笑容,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不适,就好像这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笑得风轻云淡。
不敢再停留,他怕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会被张落羽那中温柔的残忍逼疯。赶紧拉着王逸远逃似的跑出了酒楼。
“逸远,如果我们不能对张落羽一击致命,就千万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你一定要记住了。在我们没有做好准备之前,看见他就马上走。”
张明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慎重的叮嘱儿子,没有听到儿子回答,他转过身了身后的儿子一眼。王逸远双目无神,站在哪里全身瑟瑟发抖,一脸的苍白。
看来不用自己提醒,儿子已经被那张落羽吓破胆了。他没有责怪儿子胆小,因为他自己也差点被吓得崩溃掉。叫侍卫扶儿子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有心颤抖的催促车夫赶紧离开,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再呆。
酒楼中。
落羽的话说完后,厅中一直都很安静,今晚也许是这些商人最诡异的一次聚会,也是最刺激的一次。
除了几个人虽然也有些恐惧,但是更多的确实担心。
白鸳,从那rì落羽离开白府后一直想着落羽,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想到落羽那晚说自己的话,他总是忍不住哭泣。落羽说得很对,自己若不是生在白家,也许连语涵半根毫毛也比不上。
她这段rì子总是坐在阁楼窗边,望着天空发呆,自怨自艾,有时手里拿着一张纸轻轻的念着上面的诗句,脸上微红。有时却似乎遇到敌人一样满脸愤怒,捏着小拳头在眼前晃,有时像有什么悲痛yù绝的事情发生,趴在床沿上嚎啕大哭。
白一凡看到妹妹rì益消瘦的身影暗自着急,却也没有办法,他知道妹妹是因为落羽才变成这样,但是那天因为妹妹的刁蛮人xìng导致和落羽之间的关系彻底决裂。父亲年关前几天也回来了,回家后看到白鸳如此憔悴,生气的找到白一凡,问明缘由后也是叹息不已。自己的父亲本就心地很好,听说落羽那夜落魄的事情,还有他的才华心里也很是喜欢,知道落羽收的小奴隶后更是对落羽称赞不已。有才气,有品xìng,有机智,有手段。做大事的条件落羽样样不缺。
后来听说落羽被自己女儿的刁蛮任xìng气走后只有默默祈祷,祈祷落羽不至于记恨白家,祈祷落羽能被白鸳的痴情感动,自己的女儿也能有个好的归宿。
白一凡早就看出来落羽不一般,只是他没想到会在新年宴会上遇到他,本来想过去打个招呼,却被妹妹拉住。看着妹妹脸上的幽怨,眼中的倾慕。白一凡唯有在心中叹气。
当看到城主居然对落羽礼遇有加的时候更是惊奇不已,同时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不管怎么样一定要重新建立与落羽之间的情谊。
白鸳从落羽走进三楼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眼中的幽怨以及那憔悴的身影,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抱在怀中怜惜。这一次她没有在意别人,语涵,城主,潘登,甚至是自己的哥哥他都没有看一眼,直到落羽说出那番骇人的话。
看着他脸上挂着那样迷人的温柔,嘴中却说着让世人恐惧的话语。白鸳心中颤抖不已,原来自己对他从来都不了解吗?他的过去,他的经历,他的孤独,他的残忍。最初以为落羽只是个有些才华的书生,自己还想着捉弄他。关系闹僵之后听说他居然会酿酒,而且是佳酿。刚刚看着城主对落羽的态度,这些种种让她迷茫,痴迷,好奇,以及落羽对她说的那些话的幽怨。
另一边的角落那道盯着落羽的好奇目光,从最开始看到落羽坐在窗边,俊朗的侧脸显得有些神秘,眼中的孤独让人怜悯。让她慢慢的有些迷茫。当城主邀请落羽时,他眼中透漏着出惊奇。当王明凯威胁他时,她的看着落羽眼中流露出不甘的恐惧。
不管大厅中其他人的想法,落羽只是低头吃菜,偶尔端起酒杯喝一口。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还是没人动筷子,也没人说话。聂辉轻轻推了一下落羽,示意他解决一下现在的气氛。
现在聂辉对落羽是又爱又怕,机智,有心机,有手段。就是稍微冷血了点,说出那种心里yīn暗的话语,却全然未觉有什么不妥当。落羽刚刚的话,把他也是吓住了。
还真是麻烦啊!落羽暗自嘀咕。
“大家快吃啊菜都凉了,这么香的酒不喝就太可惜了。没想到只是想吓一吓某些自以为是的人,倒是打扰到各位的兴致了,我就自罚一杯好了。”
“如此美酒我也甘愿被罚,哈哈!”聂辉说完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在场的人听到落羽和城主的调侃,也慢慢放开了。不管落羽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自己不去招惹他,他肯定不会莫名其妙的来找自己麻烦就是。于是场面开始活络起来,美酒的诱惑是无法阻挡的,几杯酒下肚,大家刚刚有些受惊的心里慢慢恢复了过来。
看着场中气氛慢慢回升后,落羽继续坐下大吃。语涵在旁边为落羽倒酒,偶尔自己吃一点。
“落羽老弟,你刚刚那几句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啊!我想那王明凯父子肯定也被你吓破了胆。哈哈!”顿了顿“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他毕竟是城防军都督,虽然不敢明面上对付你,但是暗箭难防啊!”
聂辉看到落羽没心没肺的埋头大吃大喝提醒着他,其实他也并太担心落羽的安慰,既然那位大人对落羽这样关注,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而且他可是看到过那位大人的近身护卫的身手,那可不是一些有几把力气就能练出来的,那可是正宗的江湖游侠儿。
这些江湖游侠儿,来无影,去无踪。十步一杀人,千里不流留行。聂辉对这些人特别忌惮,虽然真正的江湖游侠儿高手不多,却也总是有那么几个。他没见过江湖高手,但是那位大人身边的几位,至少守在城主府的禁卫,几十人个都不是对手。
落羽知道聂辉也是好意,但是既然已经和王明凯父子结下仇怨了,他们想办法对付自己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与其担忧,不如解决。只是落羽也知道,在宣武城是没什么希望了。就算落羽想要跑到王明凯府上暗杀他们父子两个,也是没多大机会的。做为城卫军都督,王家肯定有护卫,就凭自己这身板恐怕还没进到内院,就会被侍卫乱刀砍死。
“老哥不用为我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们想要怎么对付我,我都接着。”
话虽如此,他却很担心府上的其他人,尤其是语涵母女,如果自己出事了她们两怎么办。如果王明凯来yīn的,万一伤害到语涵,自己恐怕也不会原谅自己吧!
语涵似知道落羽的心事,用左手抚模这落羽的手背,似安慰,又似乎是让落羽不用担心,眼中透着生死与共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