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政这话已经有些抱怨了。
不过,呵呵,可以想见,那些生活在洪武朝的老师,尤其整天在朱元璋眼皮子底下晃悠的国子学官们,rì子真心是如履薄冰呀!
“陛下求贤若渴。”唐县令拍了老朱下马屁,也是在打圆场。
王学政打了个激零。非议皇上啊!这可是要了老命的。“大人!”一张脸简直变成了苦瓜。
“我什么都没听到。”唐县令并没有为难自己的这位同僚。
知道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王学政松了口气,立即问道:“陛下这是……”
“不错,要对世家开刀了。”唐县令很肯定。
与此同时,老朱带着孙子正往回赶,祭祖的礼仪,只有太子是不够的。
老朱会带的孙子只有一个皇太孙朱允文。
朱允文的陪伴让老朱那颗杀戮的心多少有了点平静。
“爷爷,您是要用他吗?”朱允文问道。
老朱说:“你怎么看。”
“我?我当然是希望他来京的了。”朱允文说。
老朱听了,呵呵—笑,却没有说什么。
在老朱祖父二人回京的时候,李公甫他们一应人却是埋伏了起来。
有老朱的“简在帝心”,地方官们自然是把自己能使的力气尽皆用上。
他们这一出手,那这个案子的领军人物可就不再是李公甫这么一个小小的捕快。只不过虽然是县令管事,具体做事的也还是李公甫他们。
一应捕快差人尽皆埋伏在草丛树丛里,在那偏僻的路上,孤零零一个人行走着,那就是饵了。
“来了,来了。”天刚擦黑,望风报信的便告知众人有人来了。
偷眼望去,四个人快速赶来,在近了那行路人,立即散开,两前两后,成包抄之势。
“真的只是人。”那四人竟仅仅只是人。
还真有人敢冒朱元璋的大不韪。这既在意料之中,却也让人诧异那人的胆量。
“是人?”李公甫极关心这个。
“是的。”许仙点点头。
“那好,那你快回去吧。这儿就交给我们了。敢在钱塘虏人,真是胆子不小!”
李公甫这么些天,可没少挨当官的骂,心中早窝了一肚子火了。
知道是人后,他也不怕了,这火气也就上来了。
是人,这自然是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许仙刚刚点下头,变故便发生了。
只见那四个人分到后面的两人突然快步上前,一人用什么往人口一捂,—人拿出个粗麻口袋,猛地套向行人,前面两个立即转身,抬了脚便快速奔跑起来。
“站住!”那动作快速熟练得就是一直盯着他们的捕快也反应不及,待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跑出百十米了。
“嗨-越说越跑是吧!”
别说他们是在冒朱元璋的大不韪,抓住了,有可能为老朱抄家灭族,就是一个普通的犯人,见了捕快,都没有不跑的道理。
看到捕快差人们都在急速奔跑,追赶犯人而去,许仙摇摇头,向家中而去。
只是还没有到家,李公甫便急匆匆撞上了。“不见了,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许仙问道,“你别急,慢慢说。”
李公甫喘上一口气,这才说道:“是那四个人,我们追出五里地,人突然就没了。汉文,你确定他们是人?”
人突然没了?
许仙眉头紧锁。
人,肯定是人。只是是不是有法力会法术的人,这却不是许仙可以猜度的了。毕竟他修行rì浅,在见识上自有所不足。除非在他眼前施展法术,又或是变化之术,他才有十足的把握。
许仙说:“走,我们去看看。”
李公甫引路,到了地方,只见—片荒野,一目了然,四周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怎么样?”李公甫问道。
许仙眉头紧锁。
这时凭空多出—个人来。“许公子,他们去哪了,我知道。”
众捕快差人没有—个看到他是从哪儿出来的。只—眼,许仙便知道他是五鬼之—,虽然变化了,但是在照妖镜前什么变化都没有用。
“你知道?”许仙问道。
“是的,请跟小的来。”
鬼机灵,鬼机灵。
五鬼自在猫身边看到许仙,别了之后便立即打听许仙的身份。世间只要有人,便会有鬼,打听一个人是谁,自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他并不是偶然撞见了虏人,而是在知道了许仙,知道了许娇容,知道了李公甫,便有意跟着了。
那鬼带路,很快带到一处梧桐木前。
这树木很大,近有十人合抱般粗壮,树梢伸入天空,郁郁葱葱有如华盖。
这是?不会吧?
许仙惊疑不定,眼看着那鬼向树正中掏去,向后—拉,竟然拉出一道朱红大门来。
—起随行的捕快差人们纷纷惊惶不定。“怎么回事?这儿怎么会有处房子?”
“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说到妖怪,众人只觉从头到那尾椎骨竟皆都凉了。就像是谁拿了那万载寒冰冰他们似的。
许仙听了,只想了想,便走了进去,事情总要有人做。与其让李公甫去冒险,自己反倒是有惊无险更多些。
看着许仙进去,看着自己喜爱人的亲弟弟进去。隐藏有照顾家人隐藏属xìng急了,大声道:“读书人都进得,难道咱们吃皇粮的就进不得吗?”
读书人高人—等,这是华夏的传统,特别是对他们这样的胥吏,家人不得科考,他们也就愈发高看读书人一眼了。高看归高看,小命还是很重要的。“公甫,那可是妖?”
“是呀,是呀,看他们抬着人还走这么快,就是咱们也追不上。”
“不错,来无影去无踪。”
“汉文有浩然正气,妖魔鬼怪辟易,我信他。”说完李公甫也走了进去。
身为公人,从他们的对话,李公甫便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从蒙元过来的他们,自然有—套应付上官的方法。
这方法,李公甫也不反感,毕竟做捕快的都是本地人,乡里乡亲的,实在是不忍心下死手,能拖得—天就是—天。
但是许仙不同,他是许娇容的弟弟。而许娇容,自从看到她独自—人支撑一个家,他便看上她了。
不,只是第—眼,他便非她不聚了,仿佛千百年来,早早地注定了这婚姻。
保护爱人的弟弟,保护自己未来的家人,他,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