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的叙述,让许仙仿佛回到了后世,观看《青蛇》的rì子。
王祖贤版的白素贞形象完全颠覆传统,她妩媚、娇娆。颇具传统戏曲风格的扮相更赋予她一种诡异灵动的美,一种红颜祸水的悲剧预示。与祖贤以往那些女鬼角sè不同的是,在白蛇的脸上简直找不出半点哀怨。她的痴情和忠贞,在水漫金山时那坚毅的眼神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又是一个妙人儿,又是一段凄绝的故事。
这才是《白蛇传》吗?许仙真是有艳福的人。
他会这样想,是因为五鬼没有说完。
只听五鬼中老鬼白福说:“等—下,第二世,娘娘与他再相遇,好像也是青姑娘吓死的。”
其他四鬼说:“青姑娘当时也不是故意的。”
“第三世也是吧!”
“那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官人买那王道陵的灵符。”
白福又说:“可是到了第四世,青姑娘就是故意的了。”
“嗯,是故意的。”四鬼说道,“记得青姑娘说,要看看他胆小到什么程度?对了,吓死了几世?三世,还是五世?”
“四、五、七、八、九世吧!”
他们越说,许仙的脸sè越是惨白。
莲池中猛然抬起一个巨大的蛇头,吓死许仙;雄黄酒,吓死许仙……爬上了白素贞的床,却突然变成了一条蛇……
这到底是白娘子报恩记?还是吓死人不偿命,蛇妖惊奇大冒险!
许仙吓得唇白如纸,他不再羡慕那《白蛇传》中的许仙了,而是同情他,非常地同情。只有同样怕蛇的人,才会明白自己搂着的美娇娘突然变了蛇,魂不附体是个什么滋味。
“嘘-别说了!你们看他!”白福看到了许仙的不安,立即压下四鬼。
四鬼回头一看,心说:糟!这万一这许官人让咱们吓死了……
五鬼互相看了一眼,立即说:“许公子莫怕,那位许官人叫许宣,您是许仙,您二人没关系的。”
只要是许仙不死在自己的手上,至于会不会增加娘娘相认的难度,五鬼是不问的,娘娘总有方法的。再者说了,这人要是吓死了,还谈什么相认不相认的。
“对对,他叫许宣,与公子无关。”
许仙强笑道:“没事,我只是儿时大水,有蛇钻入了裤中,从此也就怕蛇了。”
他们不承认是许仙,许仙又何尝愿意承认。只不过—开始,许仙是内疚,至于现在吗?他是羡慕许仙了。
因为许仙死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不像他……唉!
许仙提笔写画着,yù使心情平静下来。“报恩非报恩,享福非享福。一朝救蛇命,蛇恩惊吓死……”
这样写,反倒是更怕了。因为会想象那场景。
不想,直接随手涂鸦。只是涂写完一看,许仙差点儿让自己吓死。只见他这样写道:
我的门开着
几股冷风吹我打颤
法海手执法器
要降伏几条蛇jīng
好在庙庆上提高威望
小青的绫裙挂在树梢
跳着钢.管.舞
整个西湖在摇晃
白素贞的rǔ.房涨满
nǎi.香,已被秋风吹凉
法海躲在雷峰塔
唾液,堵住西湖的提坝
他感觉饥渴,感觉虚月兑
他要进屋,他要
上白素贞的床
吸.nǎi,然后占为己有
……
这本这后世的湿人写的“yín.湿”。许仙发誓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写。
赶紧收起,藏了起来。再看五鬼。
五鬼正在怒目而视,愤愤不平。“太过份了!那条蛇太过份了!它怎么能往人裤子中穿。”
“你们能不能出去,我要读书了。”许仙尽量保持平静。
“是是,公子读别重要,小鬼退下了。”
五鬼退下,许仙自语道:“希望他们没有看到吧!”
又是惊吓,又是慌乱。许仙竟然忘记了要把他自己写的诗毁尸灭迹。一直都忘了,待那诗再度出现时,却是白素贞已寻了来……
知道了真正的许仙所经历的真正《白蛇传》,许仙这些天心情一直很难平静下来。躲在房中说是读书,不如说是养伤,养心伤。
死亡并不可怕,特别是对—个从死亡中逃出的人来说。
许仙大写大字,在练字。上面写道:勇气,知道恐惧是什么,直面它,克服它,无惧它。
大字写了一张又—张。
许仙没有选择,如果没有照妖镜,他可以假装不知道白素贞是蛇,但是他是,他已经与照妖镜合二为一。看出妖魔鬼怪的本体,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容易到他想不看都不行。
“本以为是个没白娘子的世界,只是个许仙版的聊斋,可为什么是这样的《白蛇传》啊!”
好在赎下许娇容还有银子剩下,足够他们过上一年的宽松rì子。更不必说那猫修的是宝光道,吸收了宝光,银子她也是石头一样丢弃了事。
只吸取宝光,银子留下。倒也符了招财猫的名头。
不说许仙在平静心情。单说回了府的沈家少爷。
“爷爷,就是这样。”绑他的是不是妖,他自然知道。那鼠妖啃食自己的指甲,变化成自己的模样,还吸自己的血……
噩梦!想忘都忘不掉的噩梦!
“很好,森儿,你做的很好!”沈万三夸奖自己的孙子。沈万三是位发福的老者,自己孙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要来看望孙子。
好在几rì的休养,虽然仍然面sè苍白,却已有了人sè。
沈万三知道现在沈家并不好过,沈家与朱元璋的恩怨,这要从朱元璋攻苏州城说起了。当时,张士诚所以能固守苏州达八月之久,是因为得到苏州富民在财力上的支持。作为富民之首的沈万三,当然出力非凡了。城破之后,朱元璋对苏州富民甚至老百姓恨之入骨,采取了一系列报复措施。
如果沈家人敢传出朱元璋治下出现妖魔鬼怪的传闻,那简直与把头伸到朱元璋的刀口下,没有两样。
“爷爷,那妖怪绑了我,却不杀我,只讨要画。爷爷,那是个什么画?”沈氏第三代沈森问道。
“看来那画保不住了。”沈万三没有回答,反而问自己孙子说,“森儿,你是说那妖在面对那叫许仙的童生时,毫无反抗之力。”
“是的,爷爷。当时若不是有只鸟突然飞出出,那书生已然打死了那鼠妖。孙儿与捕人使了银子,方知这书生竟拥有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原来如此。”沈万三点了点头,又想了一下说,“森儿,认真说起来,这书生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应当备上份礼物,以谢其救命之恩。”
“是,爷爷。”沈森应了,立去准备。一车布匹,—车粮,—车肉,另有银二百两备上。
他没有立即送去,而是先报知了沈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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