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刚刚坐下,老儒就进了屋,先轻咳一声说:“今rì你们有了位新的同窗,当互相友爱,位高者不得凌辱,勇力者不得持强,聪慧者不得狡狯,汝等可明白?”一屋的男男女女恭声应是。
然后那老儒便摇头晃脑的讲起了课来。说是讲,其实也就是他自己个吟诵。完全没有问许仙课业的意思。也是,老朱的教育方针是除继承人外,其他王爷奔着猪养,许仙显然称不上老朱的继承人,哪怕是他的御弟。
不过许仙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而乐得轻松。京师都城,煞气最浓的竟然是皇宫?许仙哪儿会跟老朱客气,食煞炼体。反正这煞气对不会用的人来说,只有坏处,没有丁点儿的好处。
中间似乎停了—下,又进来个胖子。
除此之外,就是许仙不远处的两个窃窃私语的小萝莉了。
“十姐,这样不好吧?”开口劝说的,是年幼文静的十三公主。
“不好?有什么不好?这家伙上课睡觉,当然要报告老师。”这—位便是那位许仙曾叫人小丫头片子的十公主。只为这声称呼,她至今是余怒难消。
“可是十姐,他分明是在认真听讲啊!”十三公主看看许仙,危襟正坐,全神贯注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在睡觉。
“我在书上看过,这叫睁眼睡觉。听我的,准没错。”十公主急了,不免大声些。
“公主殿下,可是黄某讲错了什么?”这一下讲课侍讲不得不停了下来。
糟了!十公主心中一惊,声音大了。还偏偏是黄子澄的课。
黄子澄会试第一、殿试第三、探花及第。授翰林编修,升修撰,迁任chūn坊讲读官,伴读东宫,课教太孙。不仅如此,这家伙还是个有名的愚夫子。
十公主惹了他,当场便慌了,玉手—指许仙道:“是他,他上课睡觉。”
黄子澄说:“他,他是何人?对长辈不敬当杖责。伸出手来。”
这是要打手心了。可是十公主敢不从吗?
“啪啪啪……”
“公主尊贵,今以戒尺打手心十下以代杖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黄子澄在循私枉法呢?
然则十公主红中带青的手心说明,黄子澄这家伙绝对没有手软,是真打。
看到十姐遭戒尺打手心,十三公主吓得不敢出声。
十公主紧咬贝齿,强忍疼痛。“他……不,王叔睡堂。”看黄子澄又举戒尺,十公主立即改口。心中更是恨极了说:害我挨打,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得,无缘无故便结了仇敌了。
黄子澄说:“许公子,你是高人弟子。”这是老朱两口子为许仙安排的身份,一个可以带许仙进宫洗脑的身份。
不然,直接是高人,哪个敢教导高人?高人还用教导吗?
“不知刚才在下讲了什么?”黄子澄讲了什么。
许仙笑了笑,说:“高人弟子不敢当,师从先贤罢了。方才讲的是班固《太甲篇》……”
许仙一字不漏的娓娓背诵了起来。
字道的好处便在于,只要是你不是胡说八道,什么意义都没有。耳朵听到了,便可以复述。
许仙现在在哪?在皇宫洗脑。他又怎么会表现得格格不入,就是真在睡堂,也要低调的睡堂,至少不会让老师看出来。
许仙不知道他的“低调”可是让大脚马皇后笑歪了嘴巴。我大明还真是洪福齐天,老天爷把这样一个活宝送到手里,想不兴盛都难啊!这从暴秦到蒙元,可有驯化仙人的吗?即便不是仙人,也是高人。大明朝拥有他,还愁不千秋万代。
不提马皇后去向老朱报喜,汇报驯化之功。也不提老朱高兴之下再去找多少的愚夫子来,单单说沈家庄园外。
“可恶的猫,你总算舍得出来了?竟然用驱妖符对付我们!”小青死死地抓住猫的脖子。
地上摆了一地的好菜,以鱼居多,全都是猫爱吃的。也就是说,不是驱妖符没用,实在是猫自己个嘴馋,跑出了屋子。
但是猫却很气,气小青。心说:太jiān诈了!不让众鬼请吃请喝,原来是在这算计我了。
显然她是没有看清自己嘴馋的本xìng。
“一口,青姑娘,给我吃—口!”
鱼肉绕一绕,本xìng便现了,什么生气,什么不满尽皆是抛之脑后,现在只有是吃最重要。
“那你答应的事呢?”小青不给,抓回身边,先问正事。
“做了,做了,真的。”猫急急地,想挣月兑小青的手。
“哦?那你做了什么事?”
小青是蛇,猫知道不骗过小青,她是挣不开的,只会是越挣扎越紧。“来,你去看看,看看屋中。”
“切!想骗本姑娘入瓮,本姑娘还没那么傻。”
“不是的,是许仙的银子尽皆让皇帝老儿收去了。”
“什么?不可能!”
“不信,你去看啊!”
“去。”小青一伸手,从她衣袖中电shè出两条竹叶青蛇。
蛇入了屋子,又出来,在小青手上“嘶嘶”叫着。小青再顾不上猫,转身便走。
再出现已经是到了保安堂中。“姐姐,姐姐,不好了,官人的银子全让皇帝老儿抢去了。”
“抢去了?你说什么?这朱元璋自有开国之君的相貌,开国君王的气度,又怎么会强抢臣子的家财。”白素贞摇头不信。
“姐姐,是真的,我已经查探过了。官人的银子全没了。”小青把她看到的尽皆说了。
“开国之君,按理不会啊!”白素贞自是相信小青的,但是这却说不通了。“难道是……”白素贞看着眼前的药炉,恍然大悟。
“姐姐,你想到了什么?”
“是煞气。青儿我与你说过官人身上有煞气。”
“是的,说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白素贞说:“天地伊始有清浊二气,煞气乃是浊气之浊,一切不幸不好的聚合体。显然这煞气影响到了他。”
“噫!太好了!”小青拍手笑道,高兴得很。
“好?如何会是好字?”白素贞追问。
小青见姐姐当局者迷,故意卖关子提醒说:“又和从前—样了,如何当不得‘好’字?”
“和从前一样?”白素贞追问。
(感谢“李栋(远古)”的慷慨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