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儿功夫,一个留着小胡子,身着官衣官靴的小胖子一路小跑进了来。他来到的时候,朱允文正在半截吊着呢?
作为朱允文手下的人,自然是要紧张自己老板的。但是身为—名儒生,其劝人的话,不外乎就是那些,千金之子之类的。
从前的朱允文,是长在红旗下,听老师话的好孩子,无论老师说什么,他都听。但是这—次,不好使了。他来了,朱允文反而克服心理障碍一般,是拼命向上爬。
看自己这老师说话不顶用了。黄子澄的脸sè可就不好了,书生火气上来了。但是他能训哪个呢?朱允文,那是他老板,这会儿只能好言相劝,绝不可火上浇油,加以激怒;至于许仙……算了吧!就是太祖皇dìdū惹不起人家,现在又玩了出大变活人,他黄子澄又惹得?反正是据他所知,太祖皇帝今后几年是拼了老命地祭祀这位王叔。凡是说他不好的,都让老朱撸了帽子。
朱允文是听他的,但是人家更是老朱的孙子。
所以这团火便全发在了刘太监一行人身上。什么“你们是红小鬼,党xìng过硬,是久经考验的无后阶级战士,是照顾朱允文同志的坚强防线,是保护朱允文同志的最后一道防线……怎么能让朱允文同志这样,难道你们就不会不给梯子,不会自己上?”当然也免不了讥讽许仙几句。“什么许仙这个同志,就是素质不过硬……”……
许仙本来不想招惹他,毕竟这家伙虽然能力不行。但是好歹忠心不二。但是这家伙偏偏招惹自己,许仙就不能不出声了。“小黄,你又是哪个?如此呱噪!”许仙歪着身子,问道。
许仙都说他是小黄了,又怎么全不知道他是哪一个?许仙绝对是故意的。本来么,一下子参与到叔侄夺位子大战,许仙已经很不高兴了。他还敢批评自己,不削他。削哪一个。更何况以这小子做的事,削他都是轻的。
朱允文派老将耿炳文讨伐,初战不利。朱允文听从黄子澄的建议,以曹国公李景隆接替耿炳文,齐泰极力反对但无效。李景隆接任后,表现更令人失望,屡战屡败。损失数十万人。朱棣乘著李景隆战败之时,上书朝廷,大力批评黄子澄和齐泰,朱允文便免去二人官职,但仍暗中与二人议事。建文二年(1400年),李景隆在济南战败后被撤换。朱允文赦免了他,黄子澄哭著请求朱允文治李景隆的罪,朱允文没有接纳,子澄便说:“大事去矣,荐景隆误国。万死不足赎罪!”
当盛庸在建文二年十二月在东昌大破燕军后,朱允文在建文三年正月恢复了黄、齐二人的官职。
正所谓不怕神—样的对手。就怕猪—样的队友。显然黄子澄便是朱允文这边的猪。
黄子澄见许仙动问,立即给跪了:“下官黄子澄……”即便他明知道许仙在戏耍他,他也得跪。因为许仙这王爷可是与其他王爷不同,不是因为许仙是老朱平辈的王爷,也不是许仙是什么神仙,而是许仙手中捏着皇帝的官帽子。也就是说许仙是有权发起对朱允文同志皇位弹劾的,至少老朱的遗旨上是这么写的。
如果朱允文是位强势的皇帝,先祖遗旨什么的,他照样可以不听。但是他朱允文偏偏不是一位强势的皇帝,更不必说现在还有个四王叔起兵了。
不要多,只要许仙歪歪嘴,说朱允文同志不合格,那可就不得了,至少政统上出了问题。
不要看政统不过是统治者的夜壶,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但是你要说这东西没有吧?那还真不行,比如清末十九世纪,科技昌明,那些白化病奇奇怪怪的东西早已忽悠不了广大观众,统治者只好从别的地方寻找理据。清末这群**党寻找到的,是“华夷之辨”,认为华夏是汉族人的天下,满清不过是窃取朱明政权的蛮夷,所以必须推翻,建立汉人的新国家。这个理念一经宣传,便深入人心。连赵家庄的阿q,也知道**党是“个个白盔白甲穿着崇正皇帝的素”。兴中会、同盟会的口号“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光复会的口号“光复汉族,还我山河”,华兴会的口号“驱除鞑虏,复兴中华”,都是由此生发的。
红朝在起事早期宣称阶级斗争,为了论证自己暴力行为是政统,不惜把黄巢、张自忠、白彦虎这类双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从地狱里挖出来,涂脂抹粉后,捧上了“农民起义领袖”的神坛。
等太祖去世,太宗面对的是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以及刚从孝宗处偷来的政权。为了论证自己是政统,则祭出“改革开放”这面大旗,用经济建设的巨大成就,来证明自己的合法xing。到了江高宗,依然秉承上一代的思想,保8成了政治任务。
然而人力或有穷时,经济也无百年之好,保8任务rì益艰巨,乃至不可完成,所以现在又开始念“和谐”“民生”的经,但道理是一样的。
现在只要许仙站出来,大吼一声,朱允文不适合当皇帝,那他还真完了。至少黄子澄是这样看的,不要忘了老朱的位子虽说只有一个,但是老朱的儿子可是一点儿不少。聚一聚,绝对是可以聚出几十万大军,到那时候……
显然这黄子澄还是认为朝廷必胜的,他反而是怕许仙做—根搅屎棍。他心中有这样想法,不免便说出的话……
呵呵!许仙便笑了。
他还能说什么?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已经把绳子套自己脖子上了,却还觉得自己多么厉害。多么能耐的人。
用后世一句话。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了。
这时候。真是说什么都是白瞎。
既然人家不怕死,许仙更没有理由出头了,他开始观望起来这南京的龙气。观望干什么?当然是自己拿走了,反正这里的皇dìdū要没了,人朱棣又不稀罕这儿,到时候会běijīng建都。他们又都用不上,许仙可不嫌弃。
看大明龙气张爪舞爪直对北面,单从龙气上看。真的很难看出这南京的龙气不如běijīng。但是偏偏那么奇怪,明朝有朱棣朱允文,清末有孙袁,民国有蒋毛,其都是北胜南。
为什么?这龙气之中是否有什么秘密?
许仙这—沉思,可就顾不上朱允文与黄子澄了。许仙不发话,这朱允文便得爬。因为这时代讲究一个仙人对凡人的考验,所以他得爬。当然他也只想到这些,其他什么许仙可以在政统上动摇他的统治,朱允文这家伙可比许仙还要政治小白。是绝对不会明白当年皇爷爷都撤不了自己的职,为什么这时候王叔公却可以。
至于黄子澄……老朱虽说没有封许仙—字并肩王,但是却有见许仙如朕亲临的言语。黄子澄那么—跪。许仙不说起来,他哪儿敢起来?不怕言官攻讦他?要知道朱棣起兵给朝庭的奏章上,他黄子澄可是jiān臣。
孰语有云:不遭人妒是庸才。但是如果这个庸才偏偏把皇帝霸占住了,那么会多么遭人恨,便可想而知了。
“王叔公!”当把爬梯子当成一件考验之后。这朱允文竟然真的上来了。
其实他—上来,许仙便知道了。
这朱允文还真让黄子澄他们教导的很好。礼仪课十分。上了屋顶了都,还想玩什么龙行虎步。
拜托!这是大瓦房,不是平房。就是许仙初学人上房,都打滑过。你—小小温室中的花儿,也敢龙行虎步?摔不死你丫的!
好在这朱允文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见没人注意自己,又差点儿滑下去,老实了。慢慢地蹲下,一点点爬了过来,这才呼上一句叔公。
“来了。”人家都爬到自己身边了,许仙自然不好不说话。把手中酒壶一递。
不亲身体会一番,只看别人,朱允文是真的不知道这爬房是这么难,这么危险的事。跑到这儿喝酒?喝醉了怎么办?摔下去,不是吃定了?但是想到这也是考验。把酒壶一接,全当喝毒药了。他就不信他这王叔公会看着自己摔死不管。也是怀有这样的信念,他才有胆子爬上来。
许仙可不知道他想这么多,他只觉得初chūn天还冷,可别把朱允文这温室小花儿冻到了,所以才给他酒喝。远不像朱允文想的那样复杂。
猴儿灵酒,花果山的特产,当年醉死过孙悟空的东东。许仙见他牛饮,自然不会乐意,手—招,便飞了回来。这灵酒一滴,便足够他暧身子了,至于味道,倒有—比,牛嚼牡丹。
心惊胆战上来的朱允文,你就是给他瑶池甘露,龙肝凤胆,他这会儿也是什么也品不出来的。反倒是许仙手一招,酒壶便回去了,看的他双目放光。
要知道当时他在老朱的铁匣子中找到另一份不是办法的办法时,他也是承担了极大的风险的。
因为老朱留给他的实在是太神话了,什么以国运相托,召唤许仙下凡……
老实说,作为黄子澄的好学生,他是真的不信神的。许仙已经走了十多年了,儿时的记忆也不多,差不多快忘光了。但是他实在是怕啊!自从他想团结一下朱棣同志以来,他便知道自己这四王叔有多可怕。再加上发现第二份圣旨时,老朱也说的明明白白,甚至劝他选第一条路。因为老朱这后手留的也是心中不安。
是,他是收集了神仙降临的法门,但是这神仙来了之后,到底会怎么选,怎么做?老朱也不知道。这人间就没人知道。帮孙子打儿子,还是帮儿子杀孙子?都不好,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若非老朱的锦衣卫查来的信息,发现自己四儿子太狼了,夺皇位后会顺手杀掉孙子,说什么他也不会留下这法子。
当然了。他依然留下了后手。为了许仙手下留情,像他一样疼爱老朱家的子孙们。在他清除了朝堂。形成自己的一言堂后,除了皇位,是能封的,不能封的,全都封了。又是王爷,又是神仙的。可把朝庭累的不轻。要知道老朱对此事极为认真,哪个敢马虎,他就敢撸谁的官儿。不是许仙的身份不够。老朱甚至都打算给许仙封禅泰山—样的大礼。
老朱是看的明白,他把许仙捧的越高,真到了那—天,许仙越下去手。说不定他便把自己这为难的事情解决了。
老朱有这样的心思,言传身教之下,朱允文才有胆量召唤许仙。现在再看许仙露了一手,自然是更加有信心了。至于许仙怎么上的这屋顶。没人告诉他,他自然不知道。有刘太监在,再加上外朝的态度,想瞒住朱允文,不要太简单了。更不用说,就是他知道。这心惊胆战一番后,也忘的差不多了。
许仙取回酒壶后说:“你皇爷爷给你安排的不好吗?为什么不照着办呢?现在,你做了皇帝,就真的那么好?”
朱允文显然没有想到许仙会这么问,他呆了。脑中有如电闪雷鸣—般。“王叔公!我就真的不如四王叔?我就—定不如四王叔?会败给他?”看了老朱的遗旨,这个念头便已然在他脑中出现了。只是这一刻。他才让许仙的话激出来。
怎么说,他也是皇上。无论是从正统,从势力,从地盘,从军力,从钱粮……他都实在看不出来他会输在哪儿。
而且他是少年天子,莫欺少年穷!他自己也不甘心。
许仙没有出声。他说什么?难道告诉朱允文,历史上就是这么写的,你就是个倒霉催的失败的命。谁让你皇爷爷把领军的大将杀的那么干净?
一边是你爷爷把领军大将杀个干净,另—边又拼命给自己儿子塞军队。
作为打过仗的许仙,他自然知道这百战老兵与新兵蛋子的区别。
许仙不出声了,朱允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地便想到他的老师,黄子澄。“王叔公,这黄卿家已经跪了这么久了,是不是应该起来了?”
如果可能,他甚至希望黄子澄上来,帮着自己劝王叔公。站着这么高,又吹着寒风,喝了酒,头也晕晕的,他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急需有人帮自己出谋画策。
“他想起来,就起来好了。”许仙看都没看黄子澄一眼,随口说道。
黄子澄这人虽说才能不咋样,许仙也没有为难他的打算。实在是这人足够霉了。
建文四年(1402年),燕军逐渐逼近南京,朱允文谋求与朱棣谈和,便把黄子澄和齐泰眨谪到外地,仍密令二人募兵。南京陷落前,朱允文召黄子澄回京,未至而南京已失守。黄子澄密谋继续反抗朱棣,行踪被人告发,因而被捕。
燕王朱棣(即明成祖永乐帝)亲自审问,子澄抗词不屈,被肢解而死。并祸及满门,株连九族,家属被杀65人,异姓致死者54人,外亲400余人皆充军,唯其子彦修因已入昆山籍,能说昆山话,才幸免于死。后收子澄遗骨葬昆山县(属今江苏省)马鞍山下。
科举起家,先是太子伴读。如果朱标不挂,他绝对是会升官,不敢说—定是一品大员,但是也不会是个小人物。
可是他丫的太子挂了。好在还有太孙在。千年的媳妇熬成婆,好容易朱允文登基称帝,还没过上两天好rì子,便是朱棣反了,再然后便是打败仗,只要是他一当官儿,便是败仗不断,直到落个株连九族。
人家都这么惨了。许仙再让他跪着,还有什么意思?欺负一个死人,许仙还没这么无聊。
只不过,许仙也没有做王爷的打算。这异姓王爷从来都不好做,无论你有没有自保的本事。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
帮朱允文,那是逆转历史,很难。帮朱棣?这杀皇帝的业力先不说,单单是许仙现在正谋取人家的地脉龙气,他也下不了这手,正所谓拿人的手短。所以许仙也没有说让他起来的话,没有摆王爷的范。
许仙是打定了主意做—个看客。老朱的封赏的什么的,如果是他没去佛国前,他还希罕。现在吗?有它,麻烦不少;没它,反倒是轻松不少,坐收渔人之利。难不成这朱棣做了皇帝,自己就不是他王叔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是他不认。与许仙也没有多大的损失。到了他现在,法力什么的,根本就不差皇帝封给的那—点儿。至于佛门算计什么的……
拜托!这是人间。有人道扶持。他们敢来,许仙便敢与他们放对。如果再能搞到佛门舍利,他绝对会把它们当糖豆子,—个个给吃了。
比起人家佛门多少个量劫的法力底蕴,人间皇帝封的那点儿,又算个啥?
君不见,汉朝的关张也好,唐代的门神也好,吃了多少朝代的香火,至今也不过是个神将。
朱允文见许仙说了一句后,不再出声。他暗叹一声,只好自己传旨了。不过这屋脊上实在危险,他是不敢到边上的,只好扯大嗓门传旨,希望下面可以听到。做皇帝做到他这份上,也算可以了。对黄子澄绝对是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