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床上,床前面的弹簧小床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整理好整齐的叠放在墙壁边上,我老妈呢?外出买早餐了么,我走进厕所开始挤了挤牙膏刷起牙来,对着镜子,发现了一张小纸条,是老妈写的,上面说着她今天有事情要出去一天,饭会让护士小姐专门送过来。哼,现在我真的像是在监狱里面犯人般,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成了“凶手”还变成了一个jīng神病人,匆匆的洗完脸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这真的是我么,镜框下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如今已经没有了灵气,像是两只空洞的躯壳般,仿佛里面藏着许多的忧伤,我双手舀起不住下流的水快速的泼向自己,好像自己不够清醒似得,的确冷水能使一个人冷静,我拿了下在我旁边的毛巾,在黑暗中我凭着记忆胡乱抓着,但我却抓空了。我心暗暗一想:我勒个去,毛巾也跟我作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女子的眼睛,是的。她是忆雁。我大惊,条件反shè似得立马倒退了一大步倒在厕所中,一个人头!
忆雁的人头现在就在我的洗漱台上!灯光照shè在她的头发上似乎会闪闪发光,整一席头发凌乱的散在各处,上面布满了点点小水滴,最要命的是她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立马吓的跑了出去,整个楼道中传来我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我跑到护士站想寻求护士的帮助,护士缓缓地回过头来,摘下护士帽子,她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sè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脸皮雪白,以致脖子上的血脉清清楚楚地现出来,像根根的青绳子,我盯大了眼睛,正是忆雁!她现在竟然变成了护士!
“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么!”天哪,我吓的弹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眼前的一切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张弹簧床跟叠的整齐的被子,原来是个噩梦。
我老妈出去了?这不会又是梦吧,我来到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在离开时候我瞄了一下那个在恶梦中出现的忆雁人头的位置,什么都没有,我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肚子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是饿了。我现在还能出院么?出去大概会被护士他们拦住吧?这时候老妈进来了,她为我准备好了早餐,有大饼、油条,还有豆浆,都是热腾腾的,她走进来看见我已经洗漱完毕,正在窗口看着楼下的景sè显然被吓了一跳。微笑地说着:“这么早就醒了?”
“嗯,老妈,你今天气sè很好啊,我跟以前一样毫不顾忌大口大口地开始吃了起来。”突然想起来我昨天暗自对着自己打着赌,我稍微理了下思路,昨天我说过我能记得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老妈进厕所的那段时间我详细地复述了昨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老妈听完后跑到我这边椅子上挽着我的手大惊:“儿子,你怎么……”
“老妈,跟你说我没病”我挣月兑出被老妈抓着的手,大口咬着油条,老妈显得格外兴奋,一会儿说要领着我去跟医生看看,一会而说这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还说我病情开始要转好了,开心的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我说道老妈你能不能不要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啊,她忙说好好好,跟我说等会吃完饭等到石医生来了就去找她看看。
“呵呵呵呵”老妈现在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跟昨天的简直是鲜明对比,可能是她没想到我会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吧。
我此刻也跟老妈一样,从昨天的道听途说,快三人成虎的快要变成真的jīng神病人拯救了回来,我能清晰的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证明了我之前发生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我妈买回来的东西被我吃了差不多大半我突然想到,之荷应该还在吧?于是我打了一通电话给了她。
之荷接起电话:“喂”。
“额,是之荷么,是我”
“文博?你最近怎么样了,在医院还好吧?”
“还不错,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我尽力的以那时候的“我”的想法来回答着,看起来之荷也应该知道我病了,还病的不轻
“你今天能来下医院么?有些事情我想问你”
“嗯,可以,但是要下午了,早上有课”
“行,那我等你”老妈见我挂下了电话问道是打给谁的。我故作神秘地笑着说:“一个老朋友”
早餐很快就结束了,我擦拭了嘴角的异物,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我妈着急的像一只在热锅上的蚂蚁,她没想到我今天会一改常态,我想平常老妈应该是在我床边看着或者正在回答一大堆无聊的问题了吧。只见老妈来回地在房间徘徊,我招呼着老妈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到楼下去走走吧,老妈一听我的要求立马答应了还夸我有转好的迹象,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主动要求下去呢,以前基本上是人拖不走,一呆就是一天,到了第二天还是老样子,老妈兴奋低在厕所弄了半天,重新把散乱的头发用发夹稍微编织了,弄了个马尾。我挖苦她说:“要不要这么cháo的哦”
“儿子,老妈如果眼光不跟上不是跟你搭不上话了”我晕
医院的早上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早上就有大把大把人往挂号楼那边赶,有的可能正是看来住院的亲人的,有的可能是来看季节感冒的,还有的可能是来上班的护士医生。我很少有起的那么早,想到了一句话,一天之计在于晨。在路上我老妈都在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一一回答,看来老妈还不相信我竟然可以dúlì记起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在我全部答对时候我老妈梗塞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一个身影在我身边经过,正是石医生,他穿的一身皮质大衣,手提着一个公文包,是走过来的,可能是坐公交吧。我妈叫住了他。他很惊奇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简单说明下情况后,石医生把我们带上了楼。
“石医生,我儿子他”
“嗯,情况我基本知道了,现在我要跟进一步检查下病情,你先出去等,好了我叫你”
“好好”,我老妈对我眨了下眼睛,就出去关上了门。
“坐”石医生客气的招呼我
我坐了下来,跟他相隔一个桌子,他带着圆框眼镜,脸有点发福
“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听你母亲说你今天早上能清晰的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医生从位置上起身往饮水机旁边走去,从上面取出了两个一次xìng杯子。
“需要水么?”
“谢谢,不用了”医生倒了倒水回来坐下继续问道
“能跟我说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我一五一十的从昨天早上发生到晚上我睡觉前的所有事情跟医生讲了个遍。医生听完若有所思
“你说的一点也不差,这是个好事情,证明你已经开始好转了,但是你知道这病(PTSD)有复发的例子,我们还需跟踪一段rì子”
医生望了望我,稍微沉思了下
“对了,你昨天说的那只手表你觉得存在么?”
“那只手表不存在,是我凭空杜撰出来的”
“那你现在还想要得到它么?”
“不,我完全不需要它了,因为这只手表……完全是空穴来风!”
“之前为什么你要想方设法去得到它呢?”
被这么一问我瞬间感觉心口被狠狠敲了一下,是啊,我为什么会去得到它呢,我总不可能跟医生说我要穿越这种话吧,现在不是不敢说,而是不能说。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现在我完全想起来了,这手表是我想象出来的”
“嗯……”医生低了低头,对我说道,你可以走了。过几天我还会在检查一遍的。
我向医生道别退了出去,医生突然又对我说了一句:“把你母亲叫进来下”。
老妈走了进去锁上了房门,我刚才难道说错了?这手表到底存不存在,只能下午问下之荷了,她应该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这手表,过了一会儿,我老妈出来了,老妈露出一副期待着什么的表情,对我示意可以走了,在我看来,这表情里隐含着藏不住的喜悦。
我跟老妈走到楼下,从窗外看出去可以看到一棵很粗壮的大树,可以算作是我们医院的“镇院之宝”树上的叶子剧烈的摇晃着,可以看出下面的风很大。
“老妈医生怎么说”我顶着寒风,几乎嘴巴快要张不开来,每次我想呼吸的时候总是要被风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医生说在观察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呀”我几乎是高兴地快要叫出来。但随即在想,我出去还能干什么,乐梦跟英杰在这个世界中完全不存在,我本身就是在错误的时间穿越到这个错误的时空中的人,我应该要找到那个手表,我满脑子都在想石医生下面的那个上着锁的第三个抽屉。里面有我的手表吧。但是为什么刚才我回答手表的时候医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呢?难道我以前也常常做这个类似的测试我都是回答根本没有手表之类的话么?想想我的后背一股沁凉,我越想越害怕,今天也是医生早就料想好的么?
还是等到之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