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嗅觉开始工作了。
我闻到一股青草的味道,夹杂着泥土跟腐烂尸体的气息。那感觉像是置身在一个小小的“大草原”而我现在正是旅行在大草原里面小动物,而且不是巨大的如大象或者犀牛长颈鹿之类的动物,可以说是小老鼠或者小松鼠,因为它们的世界观相对较低,好比是《海底两万里》里面的小人国。现在我的鼻子正紧紧地贴在地面。是的,我能闻到这些气息。
该死的!我发出一声抱怨声,喉咙依旧只能发出“呀呀”的响声,连周围的小虫子叫声都比我响亮,我现在能做什么呢?在大半夜的手脚不能活动,眼睛张不开,想喊喊不出,我无法判断着自己身处的位置,
我并没有死,虽然刚才zìyóu落体的感觉是我一度觉得自己是要死了,刚才急速下坠的感觉有点像我以前在游乐场里面的坐过的zìyóu落地。是啊,从这么高的楼上面掉下来应该觉得肯定会脑浆崩裂吧?但是没有,虽然我感觉我的眼睛跟鼻子耳朵都能zìyóu活动了,但是我的脖子还是僵硬着。我通过不受控制的身体里面的眼睛感觉到自己在空中做了个前后滚翻。是的这场景一度让我以为我是在做噩梦。
但是我现在真希望自己食堂在寝室或者家中暖暖的被窝里面。
我开始渐渐想起了刚才关于我的一两点事情。刚才记得我是被自己给推出窗户的,如果我没有被人发现送到别处的话我现在应该躺在这幢鬼楼下面的草坪里!
是的,一定是这样子。该死的刚才明明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的,四肢依旧还是那么麻木,我觉得那个控制我身体的人应该是离开了,或者是“死了”。
但是真的会死么?不管是哪样子至少现在我觉得无比的舒畅,虽然全身剧痛,身体像是快要散架了般,四肢也像是长时间受到压迫导致麻木的感觉。总之十分的难受,我试着控制下我的四肢,只能稍微的动两下,连弯曲关节做握拳状都不可以。我这样子真是难看急了,我祈祷自己的四肢快点恢复供血,好活动起来。
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面朝地上,眼睛半睁着完全看不见在我身后方跑来的是谁,我开始有点希望是学校的保安了,不管这样都好,不是保安如果是学生的话也会帮我喊救命的,应为我这样子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感觉自己都呼吸不过来了。老天,来个人帮帮我吧!
那个人听得出已经在我的旁边了,刚才声音判断的位置是在我的正前方,喔原来是个男的,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能问到男生独有的气味,比如脚气、汗液,女生一般有股淡淡的体香而且看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如果是第一次见没准会大声叫喊起来的。
我等了好久,事实上也不是很久,只是我的感觉,我想他应该有所作为了吧,至少他可以先确定下我有没有事情。哪怕说一句话也行啊。
那个人没有说什么,甚至连做起码的“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话也没有,他只是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即我感觉到我眼前有一阵小风拂过的气息,他离开了。
“哥们?”我心中无数次地默念着两词,如果我嘴巴能出声我非得谴责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虽然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声音也没听到,至少见死不救这xìng格我算是见识到了。
那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贱贱地我已经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我还是这么固定地躺在草坪上,没有周围没有一丁点声响,没有一个人发现,也对已经这么晚了,寝室都锁门了,学校大门的保安现在估计也在打盹呢,我期盼着保安能够来一次例行巡逻能够发现我,我实在是憋得太难受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心中渐渐的对刚才那个见死不救的男人形成了莫大的愤怒,
“他妈的”
我吃了一惊,这声音没错,的的确确是从我的嘴巴里面发出来的!我的耳朵能证明!
现在的我终于能发出声音了,我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接着又试试看发出救命的声响,虽然这声音不是很重,重的不足以让人听见,但至少我自己能听的到,这意味着我身体的器官功能正在慢慢地恢复。
不可思议的是我此刻眼睛也可以睁开了,眼前的杂草让我很不适应,我快速地又闭上了眼睛,我感觉到杂草现在正长在我的眼皮底下,一旦我张开眼皮就要跳进来似得。
真是一堆麻烦又讨厌的小草,下次我能恢复知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但现在的我明显是被杂草统治者,我还是得乖乖的闭上眼睛。
又是脚步声?难不成是刚才的那个男人么、我心中暗暗骂道,这男人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但随即一想人家没准不说话这么长时间是去找人去了。
脚步一点点的朝我走来,步履轻盈的样子不像是刚才的那个男人。更像是一个小女生。她到底是谁?我试着动了动我的手指,她如果过来的话看到我的手指有反应就会明白我现在的状态的,是还活着,只是没法动而已,我的手指稍微能够动了,但是没法用力握紧,实在是达到极端了,我只能最多半握。但是足够能让那个女生看到了。
那个女生跟刚才的那个男人一样,也是在我的面前站定,我感觉自己得肩膀被眼前的那个女生慢慢地扶了起来,哦谢天谢地,我现在终于能够流畅地呼吸了,我瞬间感觉大脑灌进一股新鲜的氧气,整个世界棒极了。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重新做人。眼前的那个女生力气不是很大,再扶我起来的过程中好几次我感到我身体跟她的力气持平,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那个女生,如果我能痊愈一定要好好谢她,不敢说千金,但是一顿饭是最起码的。
我确定自己是坐在地上被她扶正,才微微地睁开眼睛。
这是一只聊斋志异里面才能找到的眼睛,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有着洞悉时空的魔力。眼前的女子正是之荷的姐姐忆雁!
再一次见到她,一个只能远观不能近看的女人,她已经是死了,难道我现在也是跟她处于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么?为什么她看上去不是那么吓人,反而多了几分文静,恬然。看了有点像探究她身上谜一样的yù望。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杀宋英杰?”
什么意思?什么我阻止她,我感觉到我现在双手已经渐渐地恢复了知觉,至少能握拳了,或许还能双手合十做些两只手才能完成的动作。被忆雁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我显得有些茫然,她继续说道
“为什么你要阻止我?”
“什么跟什么啊?我阻止你什么?”我月兑口而出的一答如同像我自己脸上泼了一口冷水。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刚才是谁在追杀宋英杰,是我自己的躯壳,受人控制,我渐渐联想了起来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刚才莫非就是忆雁控制我的躯壳的么?
“刚刚我的身体是你----?”
“不错,是我。”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我被她看得头皮有点发麻,刚才跟她对视的过程中我从那面的角度稍微看到了她的眼白。我试着站了起来,但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一个不稳有重重地摔倒了下去。
她又再一次把我扶了起来。
“谢谢”我出于礼貌对她报以感谢,接着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刚才下坠的过程中为什么竟然毫发无损?这种种疑问似乎只有眼前的忆雁,那段时间短暂都留在我的躯壳中的她能解答。
她叹了叹口气说道:“这是为了之荷好,如果不是这么做的话,你跟你的朋友都将万劫不复!”
什么万劫不复?我第一个联想到的是这个成语的意思,指的是无限的轮回。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忆雁似乎有读人心术的能力,她看了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我的疑问说道:“你还不明白么?一切的种种都源自于你,而且你的好朋友宋英杰必须死!”
“我?”的确是我,来来回回了这么久,从第一次婆婆对我说的那些话开始到后来我自己经历了曾经我看到过的场景种种迹象表明这几个轮回其实都是我自己在搞鬼。
我被一眼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但是跟英杰什么关系。
“你回忆一下,你的那个世界英杰是怎么死的?”
“是自杀跳楼死的。”我内心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一个好室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却连原因都找不出,枉我自己有穿越时间的媒介。
“他真的是指自杀么?”
“是的啊,jǐng方都这么说能有假么?”看着忆雁的反问,我觉得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我脑海中的信息的的确确已经牢不可破的思想把我束缚住,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内幕不成,忆雁她又知道些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真的想知道一切么?听了后或许会对你造成不小的困惑”
“不管是什么我都要知道原因!”
“你的那个世界里的英杰并非死于自杀,你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为了寻找你的好朋友的死因这点不假吧?”忆雁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得,难不成英杰的死她也曾经是经历者?我早该想到了,忆雁她跟婆婆说的一样,跟婆婆的妹妹一样在世界还有未了的心愿,久久没有离开。
“你说的没错,但还有个原因,就是为了找你!你知不知道之荷为了找你现在还生死未卜?”
忆雁被我这么一说微微停顿了下,她露出浅浅的微笑,像是新月般那么美丽。
“这傻丫头……”忆雁眉毛稍稍显得弯曲,似乎正在哭诉一段过往,但仅仅是这么稍纵即逝的瞬间却被我肉眼看了个正着。
“这段历史还是得由你来结束,你的那个世界英杰的死并不关系到这个时空。”
“你什么意思?”我显得有些急躁了。“对不起”。
“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理解,但却是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导致有这么多的平行时空。你可以仔细想想,你的那个时空你的好朋友是跳楼死的对么?”
“是啊!”我用力点了点头。
“但是这个时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也经历过了,他是被你杀死的!”
我的心猛烈地一紧缩,是啊,接下来发生什么我还不清楚么,我把握自己推了下去,但是英杰却想法了疯似的朝我跟之荷袭来,我靠着之荷包里面的“防狼水”才把他制服,躲到楼下,再次上来的时候看见这个世界的我跟乐梦双双死于非命,我最后把所有的愤怒都怪罪到英杰身上,结果英杰被我活活捅死,但这并给我的本意,是他先杀了人,我那时候才会丧失理智。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的发生跟你的那个时空毫无关联?一切的人物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这证明了你之前想的想要拯救你的好友,想要改变曾经发生的历史是错误的,种种的种种只能产生新的时空而已!而且你还去了另外一个时空,那个时空里面宋英杰也是死在你手上对啊吧?”
忆雁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字字敲打在我心头,针刺般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每一字都是那么入木三分,被忆雁提醒,我想到了还有一个时空里面我遇见乐梦被英杰杀死在楼道上,我曾经也动手了,最后回到我的世界中是借着之荷在学生会上的关系才蒙混过关的。
“你一切都想明白了没?你每一次穿越其实都是在创造新分裂时空而已,历史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并不能人为改变。”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杀了宋英杰!”忆雁的声音显得异常冷静,我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期望忆雁是口误说错了话。但是忆雁丝毫不作作,讲出了一个让我可怕的现实。
“你的世界中宋英杰是被人推下去的”忆雁像是一个经历着,我佩服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时空的事情,难不成她也是那种未卜先知跟婆婆一样开了天眼的肚仙不成?
“被谁?”我傻傻地问了一句。
忆雁的眼睛显得有些空洞,直勾勾盯着我看不再回答。
“我?”忆雁的默认让我显得更加的不安分起来
“宋英杰是被他的好友孔文博给推下去的,原因是为了救他的几个好友。也是为了结束这一切。”
“这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杀他的。”
“你会的”忆雁轻蔑的笑了一声,发出冷冷的寒意,在整个冬天显得更加寒冷了。
“我该走了”
“等等,你去哪里?还有你知道你的妹妹之荷在哪里么?她背过身影飞速地朝大楼深处‘飘’去,不再回答,只留下一声空洞而遥远的声音
“你接下来就会知道她在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