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之日常 chapter.1

作者 : 其实我是过路的

()“作为一个盗贼,你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学会忍耐,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做到不妄动。忍耐是我们盗贼最优秀的品德之一……"老师哈德森“谆谆教诲”似乎就在我耳边回响。于是,还能怎样呢?我苦笑着忍耐着,坐在这个商业都市“婅斯汀娜(Justina)”zhōngyāng达到最华丽的私人建筑——职业佣兵工会一个yīn暗的角落里。既然是角落,当然比起外面是很可以称得上很偏僻昏暗了。但是我是在不好意思在这种炎热得可以把人蒸熟的天气里,裹得像一个棉线球一样四处招摇。

自然,我个人是无法理解哈德森老师那奇妙的想法的。事实上我只是坐在这儿已经是很招摇的一件事了!在工会里纳凉的佣兵或是冒险者们一不小心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我时,或多或少都涌现出了点嬉笑的目光。旁的一个调酒师也跟他们瞎起哄。我可是没法做出任何回应。我的身体可以用风系的低级魔法“息吹之风”来降温,可是我焦躁的心呢?我对于能够有人给我哪怕一点点帮助早已不抱希望。

我绝非毛躁的人。我甚至可以很不客气的说我的脾气算是从来从来没有燃起过什么挺大的火焰。在老师哈德森的蹂躏(这已经是很客气的说法了)下勉强过关的,就只有一向不温不火的我一个人了。但是现在我是真有点人不下去了,盗贼这个职业真的是萧条到这个地步了吗?现在,我便正茫然若失地询问着自己。现在的局面大概真的不很适合职业盗贼的生存吧?不过是否萧条与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盗贼,真是一个丑恶的名词,一个丑恶的职业。我这么骂将着,思绪便飞到了很久以前,那依然存在于脑海中的图像与文字一一显现。

我的无情是一个虔诚的圣教徒,他将毕生的jīng力投如道了村子里的那个小小教堂里的工作中。布道,讲经,施洗,礼拜,祈祷。这短短的五个动作片段占据了父亲在我记忆中的绝大部分。虽然教堂就在我家的不远处,但是父亲不容许我们在不是诸如“祈祷节”,“感恩rì”之类特殊宗教节rì的rì子里随意涉足教堂的范围。以至于我和母亲都不能保证每天见上他一面——父亲的虔诚是无法被否认的,他经常通宵在教堂中工作。而能够见到父亲的时间里,父亲他又在干什么呢?说真的,我已经受够了父亲那义正词严的“荣耀归于我主”与“天父保佑”了。在一些时候我甚至感到了些微的滑稽,这在有圣职者的家庭里是不可想象的。但母亲倒是很支持我这大不敬的想法。即使我和母亲都曾表示不满,父亲却依然如故,任家里那几亩薄田的工作落到不算强壮的母亲与当时尚还年幼的我身上。

不过也因了这几亩贫瘠积弱的土地,我的童年生活虽然辛苦,倒也显得充实。当我达到了这个联邦制国家法定的入学年龄的时候,母亲拒绝了父亲把我送到免费的神学院就读的提议,更是力排众议,变卖了几乎所有的财产,搜集了所有的积蓄准备把我送到一个魔法学院或是战争学院里去学习。

母亲的愿望落空了。

这是让我至今都感到气恼又无可奈何的事情。当我与母亲兴致勃勃地,从那僻远的家乡千里奔袭到最近的城市里。虽然母亲是想先让我去战争学院之类的地方试试(虽然长得不算强壮,但童年的劳作让母亲相信我有着足够胜任一个战士的体格)。但由于童年时听到太多的诸如“梅林传奇(TheLegendofMerlin)”的无聊传说,我坚信成为一个伟大的法师才是我应该走的道路。与是在我的拉拉扯扯之下,母亲也就陪着我走进了那所巍峨的“德拉然法术学院"

我至今还记得那所法术学院的大致面貌。镶金的吊顶,紫红与墨绿相间的地毯,没有一副不是有着沧桑外貌的壁画。一切都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坚硬而华美。法师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出入的人中,有的向我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我当时并没有察觉什么,但母亲细腻地感觉到了。母亲羞红着脸,带着我奔向询事处。终于,在那个还算干练的办事员告诉了我们路线后。母亲跟我奔向那个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第一轮的魔力测试中我就被无情的淘汰了。负责测试的那个白胡子法师告诉母亲我的魔法控制力是非常好的,而我的属xìng也是罕见的土风二系。直到那个法师跟我母亲谈着这些的时候我依然为着玩耍的目的抚模着那个水晶球,水晶球泛着深邃的颜sè,由于我的魔力而呈现出间隔明显地深黄sè与淡灰sè的光芒。现在的我想起时的情景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我居然为着那种淡薄的光芒而感到欣喜!

"那个孩子啊,是你的儿子吧?小姑娘,听我一句劝,"白胡子法师这么不无遗憾地告诉我母亲,“放弃让他作为法师这个想法吧。他,没有机会的”

“我儿子怎么了?法师,你刚才不还说我儿子他法术控制能力很好,属xìng也很罕见”

“但是,他的魔力太弱了啊。”法师有些尴尬,“这么多年里,我看到魔力这么微弱的例子。他真的是很少见了”

“没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吗?法师”母亲的眼光带着了一点恳求

“不,真的没有办法啊姑娘”法师愈发尴尬了,“刚才我看见他抚模水晶球发出的双sè光芒,还专门用了“鹰眼”法术测探了他的魔法成长潜力

他,你的儿子他,魔法“容量”成长潜力,几乎为0啊!”

魔力太弱,不具备成长潜力,白胡子法师给了我们这么一张评语。自然,法师我是当不成了。母亲很失望,但依然安慰着我不要灰心。我反倒没有太大的失落感,难不成真是如同谚语那样“初出牛犊不怕虎”?也许是除了“梅林传奇”之类的,我也听过大力士赫克拉勒斯斩杀魔怪这般的故事吧。母亲给我报名,让我参加战争学院的考核。我们却只是遭遇到了那个极度嚣张的战争学院老师不屑一顾的讽刺。"哈哈哈,这种瘦弱的乡下小子,成为战争学院的学生?不要讲笑话啦!女士,不是所有人都有成为伟大战士的潜力,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儿子,他不行!要理解自己的贫弱与无用,也不要去浪费别人的时间"

我跟在母亲的背后,将那个穿着制式服装的人的话一个不漏的全部听了下来,然后将它镌刻在了自己的心中。刻骨铭心地。

我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样地陌生,那样地奇怪。我绝没有从父亲那里得到过,即便我犯了错,父亲只是严厉的训斥我;我更不会从母亲那里得到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欢喜。

母亲走出来的时候脸都气白了,我本想安慰下母亲,也顺道给自己打气,但有些恍惚的我终究也没有说出什么。

本以为这样尝试下去事态会有些进展,但是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艾萨拉弓箭手学院;亚沙炼金术士学院;骑兵学院……母亲与我跑遍了这陌生的大城市,疲惫席卷了我们的全身。没有个一个学院肯收我,一个也没有。

他们的理由很多,都是说我有什么地方不合格,不适合到他们学院学习。有客气点地,便加上一句“良禽择木而栖,我们学院大概不适合贵公子。请另择名师”,也有不客气的几个,看见我们母子二人连话都懒得讲,很干脆地直接接待排在我们后面的人了。后来我偶然向哈德森老师谈起这件事,哈德森老师对那些所谓的老师嗤之以鼻,并且告诉我并非我什么也不行,而是母亲和我没有按“规矩”,也就是所谓的暗中的规则缴纳一笔“择师费”还是“择校费”贿赂那些贪婪的家伙。我又谈到那个白胡子法师,复述着那个老法师当时说的话。哈德森抓了抓缭乱的胡子,跟我说大概只有那个法师是真正因为我不适合而放弃我的。之后似乎还说了些感叹的话。哈德森老师只有在称赞女人的胸部与翘臀时从不吝惜赞美之词,能够赞叹那位老法师很是让我惊奇。

不断地碰壁让母亲伤透了心,她那种不甘心的样子我到现在记忆犹新。母亲是个不轻易服输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很固执,但时间这把切断能够一切的利刃渐渐地刺入了她的骨肉。

我们绝望了。我们拿着报名后剩下的一点点钱,准备收拾好回老家继续耕种那几亩贫弱的土地。这个时候,我不知该说是幸运地还是不幸地遇到了哈德森老师。母亲一下子被哈德森老师的说辞吸引了。我不得不承认哈德森老师不但是一个成功的盗贼,也是一位演说方面的大家。这位自称是历史的见证者,天下财富的拥有者,伟大的太古魔法研究学者,鉴定界的专家,在某某某学院以及某某某工会拥有荣誉领导名位的哈德森老师。“你的孩子,很有天分。什么?你说他被那些老师说是没有天赋与能力的庸才?那是那些人没有识人的眼光!你的孩子是千年难得一现的人才!!”他这么唾沫横飞地说着,“我啊,准备把你的孩子收为入室弟子。放心吧LADY!你的孩子会扬名四海的!”

母亲就这么简单地被蛊惑了。如果是之前,母亲一定会对这个虽然穿得还人模狗样的人,目光却总不免流露出yín邪的人的话抱那么一丝丝怀疑,但数周的奔波短暂地磨损了母亲的细腻。也许还是为了跟家里的父亲怄气,我就这么被托付给了哈德森老师。

哈德森老师是一个骗子。这没错,但他不只是一个骗子,应该加上两个定语,他是一个说真话的大骗子

历史的见证者,没错。既然他没有能力加入到谱写历史的大cháo流当中,又不能被谱写到历史的教材上面,不是当事人的他自然是无可非议的见证者

天下财富的拥有者也没错。对——你们没记错,我曾说过他是一个盗贼,盗贼不是有这么一个外号吗:“如意空空手”,别看现在什么也没,成事了不就有了吗?当然大前提是不会被对象发现

伟大的太古魔法研究学者是真的,可惜到我出师的那一天,哈德森老师虽然依然在琢磨着那些刻着古怪楔形文字与线形文字的,青苔都没被清理干净的破石板,但我也没发现他有“钻研”出什么跟魔法有关的鬼名堂

鉴定界的知名人士,这个也是真的。哈德森可以从不知从哪里偷出来的女人的抹胸跟文胸中看出那个女人的一切,从高矮胖瘦到家里养了几头猪。他对于一件似乎值钱的东西的估价也是极为jīng准的

母亲在这样的哈德森老师的口沫横飞中上当,我实在也无法对母亲有丝毫的抱怨。

这一天,我被托付给了这个拥有着许许多多的,或伟大的,或牵强的称号的哈德森老师——一个盗贼。从此,沃野踏上了成为一个职业盗贼的不归路,和其他的上当的倒霉同伴们遗一起经历了长达七年的“训练”生涯——真是让人无法直视的训练啊,我每次想起,都这么吐槽着。

先不用考虑盗贼这个职业是否有发展的前景,单单是成为职业盗贼之前的,在哈德森老师手下的试炼就足以让我头昏脑胀了

等待我不在乎,我可以靠着不温不火的xìng格,默默消磨时间。可是要我穿成这样子,一等就是十天,我现在是真有点火了。心头一乱,魔力的cāo控力就相应削弱,有时连那最基础的“息吹之风”都烦躁得不想持续下去,裹得像个棉线球的身上的温度陡然升高,心头便更加烦躁。简直是个恶xìng循环嘛!我却要在这里循环十天。美其名曰“识别能力卒业训练”,可我在这儿等了这么久就没有看到一个人是除了武士剑士与刺客外的职业。我暗暗地诅咒着我的试炼任务委托人,包括但不限于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这是最后的一天了,假如我等到太阳下上那个家伙还没有出现我就还得等上一年才能再接试炼任务了。没有通过试炼任务便不能被称为一个职业的盗贼,说不定还会被哈德森老师拉回去再去“训练”一年,哈德森老师想来是不会介意他心爱的徒弟我再在他那里过一年的。但我既不愿意会去经受那地狱似的鬼畜训练,我还有更着急的事情,我得成为一个职业盗贼后才能加入冒险者或者佣兵工会接任务发布人发布的正式任务赚钱。这个是母亲给我的要求:拿着凭自己本事赚来的钱才被允许回家。那个在这七年中念念不忘的家。只是恐怕回去了也不能明说自己的职业。盗贼,真是糟糕的职业!我这么嘲讽着自己将要干的职业。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天sè渐渐地按了下来。那些个因为天热而等到现在的冒险者啊,佣兵们都推推搡搡地站了起来,吆喝着要去工作了。这些工作都不比一般的手艺工作者,研究者或是公务员,多劳多得与不定的工作时间是颠扑不破的职业信条。大家都为了明天的生活去打拼了,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几次我都想到门口去看一看。一想到哈德森老师的那些个虽然杂乱五章却没法说完全无理的教诲,又只得逼迫自己忍下来,强迫自己那躁动的心回复平静。是了,我到处乱走又能怎样呢,与委托人的交涉地点就是这里,自作主张地移动反而可能误事。更何况,我这棉线球般的样子,也不适合到处抛投露脸,这样后现代的服装可能会增加我的知名度,不过知名度对于我将要做的职业可没有什么好处。冷静,我必须要冷静,绝对的冷静。我想到了安慰自己,也确实发现了没有职业称号虽然很不方便但也不是绝对赚不到钱。只不过需要入赘某个团队,没有名号地工作,然后完成任务后以分红的形式来赚钱罢了。我仍然极愿意避免这样,不仅仅是因为这样赚到的钱没有作为职业盗贼多,更重要的是和那个心理变态的哈德森老师生活这么久之后,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应该如何与其他的,普通的人交流。

哈德森老师究竟算不算是一个优秀的老师?我无法直接给出否定的答案,而从个人内心我更不愿意给出肯定的说法。哈德森老师是一个天生的吹嘘大师,我是极愿意赋予他“LiarKing”之类的名号的。他很少打心底称赞别人,却不知是不是违心地常常当面吹捧着别人。当然他喜欢女人的与内衣,但他尤其喜欢吹嘘自己。每每我听到他或激昂地,或故作深沉地,总之是不遗余力地吹嘘着自己。“我们是历史的旁观这,我们记录了历史上的yīn谋,谎言,被掩盖的真相与被销蚀的悲惨。我们默默无闻又无所不再,我们沉默又字字珠玑。我们伟大而不忘记录平凡;我们平凡而永远见证伟大”是他老是挂在嘴边的对于我们这么个职业的说法。这种话也只有哈德森老师能说的这么义正词严,连被迫旁听的我都羞愧得无地自容。总的来说,我从未发现我将要从事的这个职业有那么伟大。虽然也确实不是如同曾经给“盗贼”的定义那样的一种完全行偷窃,抢劫之事的职业,但这个本业好像也没有准备被哪个盗贼丢掉

虽然这么说,但现在太史官不再,有时确实也有袭用了“盗贼”这个名号的人来滥竽充数地延续太史公的事业。

我站了起来,天sè已经暗到必须以魔法灯具照明了,再积蓄等下去也是毫无意义。

无声地让开那些正整理着凌乱桌椅的美丽的不知该叫女仆还是侍应的小姐们。我来到了吧台前,尽量用不其他惹人注意而只是让旁的人知道的动作幅度将十二比索放到了环形桌上,接着转身向外走去。调酒师熟练地将十比索仍到环形桌下的空间袋里,然后将剩下的两比索送入自己的口袋。这么多年,我毕竟也经受了哈德森老师的谆谆教导,不会完全不懂事理。

已然放弃的我心头琢磨着之后这一年该怎么利用来活络人脉。身后的调酒师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柜台,待到我快要走出门是时候,首次用带点愉悦的口气道:“是哈德森先生托付的那位吗?您就那么走了?”我浑身一震,回头望了望,“不想听听您的试炼任务么?还是,您打算再等一年后再回来?”他轻笑着说道。我小跑步回到他身边的环形桌旁,老老实实地坐下在放置着的圆凳上。而后,恭恭敬敬地把手平放在桌面上。打量着这个让我苦等十天,却就在我身旁看了我十天笑话的人,微微迟疑着

“您?您就是我的试炼引路人菲利普先生吗?”我这么问道

调酒师依然如故地微笑,长而且窄的脸上小八字胡微微地翘起来:”我当然是,亲爱的未来的优秀盗贼先生。我这十天看下来,对于您的坚持已经略略知道了。对于被要求穿着这样奇怪的服饰等候一个不见影的人十天而不抱怨的您,我是十分钦佩的。“

我急促地喘了一下,为了使自己内心的激动不会太明显暴露在语调上:“对让菲利普先生陪我在这里鬼混了十天是在是感到非常地抱歉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您也知道我等得很行库,而且这种天气下穿成这样也太难为情了”话一说完我便后悔了,自己果然还是不太会掩饰起伏的感情

菲利普先生优雅的笑着,八字胡也随着嘴唇抖动。他轻快地调好了一杯"水母冰蓝",放在嘴边品着。“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但您每天的狼狈都看得见,而且主管打扫的米罗太太每天都有在跑远着您身上的水分太多了,让她们打扫起来很费力又困扰呢”这么俏皮地说着。我茫然地看着他,我已经在用“息吹之风”纳凉了啊,并没有想那些武士啊剑士那样挥汗如雨,为什么那位米罗太太要说这些呢?

“是这样吗?”我虽然满头雾水,还是勉强地应道,“那请代我向那位米罗太太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吧说到底菲利普先生,那位米罗太太在什么地方呢?”菲利普先生望了望我,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不过马上他就如之前那样子说道:“您的歉意我一定会转达给米罗太太的,这个呢就不用您费心了呢。哦!您不是想知道有关于试炼的事情么?”我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菲利普先生笑起来:“那自然可以,可以”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道:“您在这个之前,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您等这么久么?我还以为您这种职业都会有很强的好奇心呢”

说实在话我对于听他说这些没有任何兴趣,我一心只想早点把这个试炼完成,现在却也只能无奈道:“那好吧,菲利普先生,您是为了什么要我等这么久,还必须穿上这么厚的衣服呢?请告诉我吧”菲利普看看我,总算是满意地哈哈一笑,打了个响指。“您知道那位象征着光明的神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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