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若归只觉得巨石压身,全身都似被禁锢了起来,即使提起全身劲力,也不能冲破桎梏,这就是差距,真元与肌肉力量的差距,洗若归心中一叹。
一剑刺来,几乎不能躲闪,直奔前胸,吴良木狞笑着,好似看到洗若归动了动,可是长剑已经刺入了少年的身体。
这是一柄百炼软剑,平时系于腰间,与腰带无异,然真元过处便坚硬无比,而且锋利异常,因为其中含有金晶石。这柄盘龙剑乃是吴府君花重金购得,听说乃天下闻名的铸剑大师陈夫子的作品。
长剑直入前胸,直达后背,透体而过,吴良木得意一笑,忽然却发现洗若归诡异的一笑,就这时,只见洗若归猛的向前冲来,竟然无视胸中的长剑,顿时长剑齐齐直没胸口,只剩下一个剑柄了,而就在吴良木目瞪口呆之时,忽然黑漆漆的事物在火光中一闪,快若寒星,凝重的空气中落下点点的鲜红,一点点的血迹竟然从吴良木的咽喉处洒落了下来,他惊骇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咽喉竟然插着一根短棒,一支夺命的短棒,他的眼镜睁的大大的,他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支短棒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因为洗若归明明已经是个死人,一个死人为什么还能杀的死人。
砰,洗若归陡然的跪倒了下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滚滚外流,身体一点点的麻木,仿佛什么东西已经慢慢从身体里被抽走,要死了,洗若归明白,笑了笑,只想说一句,英雄救美也是要负出代价的,死不可怕,关键是救的人他还没看过一眼呢。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美女?”洗若归相信若是换成是秦牧,他肯定会爬过去看一眼,可洗若归没有动,这一刻他竟然对死亡非常的坦然,好象许多许多年前,他就已经死过一次,并不觉得恐惧,洗若归缓缓的闭上眼。
没有风,风已止,
不知道过去多久,一声叹息忽然在这个荒废的祠堂响起,一个白衣人,犹如幽灵,没人知道他怎么来的,仿佛凭空出现,站在了洗若归旁边。
“没想到竟然还是来晚了!”淡漠的脸庞,仿佛藐视着天下所有的生物,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时却也流露出一丝丝的遗憾和自责。忽然白衣人一怔,紧盯着洗若归的脸盘看了片刻,白皙的脸盘露出一丝喜sè,右手一拂,地上的洗若归缓缓飘起,中、食二指并戟,微微一翻,“咚”的一响,软剑从胸口飞起,shè入屋粱上,还微微颤动,几乎在长剑月兑离洗若归身体的同时,白衣人上下翻飞,左右齐出瞬间封住了洗若归一百零八处要穴,一点点血迹也没流出,其出手之快,下手之准,竟然比血液流动的速度还要快许多,而更让人惊叹的是所有的一切竟然不带一丝烟火,仿若仙人。洗若归的身体还是悬浮在空中,仿佛被某种东西托着。做完这一切,白衣人微微一笑,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远处昏迷的少女,想了想,低语道:“既然这小子是为救你的,那就成全他了,走也。”身形一动,地上的少女已无踪影,白衣人和洗若归更不知道去向,仿佛从来没有来过,只留下一柄剑,一具尸体,一滩血迹。
天sè微亮,废弃的祠堂终于又来了一人,全身黑衣,看着地上的尸体,全身一抖。
“死了,死了,他……他怎么会死了。”声音有些颤抖。
过去半响,黑衣人眼中shè出一道jīng光,仔细查看起四周来,没有露过一丝蛛丝马迹!
“难道是她?这不可能,五香软骨散,中着三天之内浑身乏力!”黑衣人摇了摇头自语道。场中非常凌乱,实在让黑衣人入坠雾中
抬头看了看顶上的长剑,黑衣人一跃而起,拔了出来,可是一落地,黑衣人惊呆了,只见长剑寸寸碎裂,只留下手中的剑柄!
黑衣人可不认为是自己震断了盘龙剑,而是有人早已把剑震断了,可是剑中真气却凝而不散,才使得长剑看起来完好无损,可是自己一拔,作用了外力,刹那间,真元消散,长剑碎裂。这种功力,黑衣人没听过,甚至想都不敢去想,黑衣人眼中shè出恐惧的光芒,仿佛正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不敢再停留片刻,拾起碎剑片,抱起尸体,飞奔而去。
祠堂又沉寂了,只有淡淡的血腥之气飘散了开来。
飞马牧场,牧城商府,
一个中年男子来回踱着步子,身上一股气势滚滚而出,霸气外露,不知觉的,旁边桌椅,都在摇晃。
“场主。”门外进来几人,年约都已过半百,每人不自觉都散发着高手的气息。
“怎么样?可有二小姐的消息?”
中年男子,赫然竟是飞马牧场场主商鸣!要说这商鸣也富有传奇sè彩,传闻他出生也不怎么滴,乃是淳于世家的包衣奴才,比马厮好不到哪去,可是商鸣并不甘于做下人,通过不懈的努力,十八岁突破武者九品,成为炼气期的武修,进入‘巡城卫’,二十五岁成为化气期高手,这在淳于世家能有这份毅力和修为的年轻高手也已经不多,于是淳于世家破格提拔,给予上乘的修炼功法,这让他只用了区区十年时间便成为周天后期高手,进而成为飞马牧场场主。而此时已经过去十年,商鸣已经是聚顶期顶尖高手了。一步步走来,商命都是靠着自己的不懈努力,所以在牧场要说谁是最值得敬佩的人,无疑就是他了。
进来几人都是飞马场的长老,看向商鸣的眼光也露出敬畏的光芒,几人摇了摇头,心情都非常沉重。此次牧园大赛,淳于世家竟然派出了淳于世家的二小姐前来,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以前也不过派个世家长老过来而已。而且众所周知,这淳于二小姐可是淳于世家那位老祖宗的心肝宝贝,此次前来完全是小姐家的脾气,好玩而已,但这对牧场却是喜忧参半,生怕出什么差池,而且没过几天凉州府君的公子竟然也来了,这可说是凉州城两大势力的宝贝疙瘩汇聚在了一起,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可飞马牧场也不敢懈怠。哪知道怕什么来什么,在自己的地盘,有人失踪了,而且失踪竟然就是这两人,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妈的!”商鸣狠狠的爆了句粗口,脚下的花岩石地,寸寸破裂。旁边几个长老也低叹起来,都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场主,你说会不会……”二长老范远义是一个看起来憨实的老者,可是眼中却闪着jīng明的光芒。
“范长老,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商鸣素来知道范远义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可是沉默寡言并不代表愚蠢,甚至商鸣认定范远义比牧场中所有人都聪明,因为他从来不无的放矢。
范远义看着几人都望了过来,只得道:“小姐失踪,会不会和吴公子有关,据闻那小子对我们小姐……”范远义还待继续说,却见商鸣摆了摆手。
商鸣沉吟片刻,眼中的厉芒越来越盛,杀气直冲而出,显然商鸣也认同了范远义的猜测。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呼声:“场主,二小姐回来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跑了进来。
“小翠,你说什么,二小姐回来了,在哪?”商鸣一惊,小翠乃是淳于玲惜的贴身丫鬟。
“二小姐在房间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我想去小姐房间里收拾东西,二小姐就就已经躺在床上了。”小翠气喘吁吁的道。
“你说小姐躺在床上?四长老快去请宋大夫,小翠,你去请刘姥姥过来。”商鸣略一皱眉,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杀机,道:“大长老,你去看看吴公子回来没有。”
几位长老都明白,这可关系到淳于玲惜的名节,若真的吴良木干的,今天商鸣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当下大长老离去,商鸣与其他三位长老随着小翠去探望淳于玲惜。
这边牧场心急火燎,而始作俑者的洗若归却依然昏迷,胸口的伤已经开始愈合,只差半寸,长剑即穿心而过了。
“这小子命可够硬的!”声音缓缓道来,可是却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