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响起:“洗若归,你醒醒!”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非常急切,透着无限的关心,就似曾经在梦里出现过的那个声音,洗若归全身一震,逐渐清醒过来,向着声音看去,却不由一怔:“怎么是你?”
此时的霁月半躺在一丈之远的地上,脸sè苍白无一丝血sè,嘴上布满鲜血,右手的衣袖更是被鲜血染红,显然受了重伤!洗若归一惊,完全醒悟过来,急忙奔过去,却见霁月脸sè一变,喝道:“别过来!”
“怎么了?”洗若归已经停在了霁月的身旁,听得不由一阵疑惑。
霁月一楞,望了洗若归片刻,不由呼了口气,柔声道:“你终于清醒过来了。”
“我清醒?难道刚才……”
“没事了,你清醒了就好,把我扶起来!”
洗若归却更迷糊了,知道刚才自己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某种领悟的境界中,只是现实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一点都没印象。伸手把霁月扶起,耳边却传来阵阵的痛苦的申吟声!洗若归寻声望去,不由的一阵恶寒,只见地上躺着二十几个身影,有的一动不动,但更多的却是缺胳膊少腿的被分肢了,还有的五官都不全,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环顾四周,只见廖廖几个马贼的身影哆哆嗦嗦远远的站着,自己的眼光望去,就如老鼠见了猫!而‘狠狼’望着自己的目光竟然也透着一丝恐惧!
“到底刚才发生了事情?”洗若归望着霁月道。
“你真不记得了?”霁月脸sè古怪的望着洗若归。
“我若记得,我就不会问你了,看他们的样子,见我就像见了鬼似的!”
霁月叹了口气,眼中shè出一股柔和的光芒,缓缓的道:“他们当然要怕你了,你看看地上的这些马贼,他们可都是你的杰作!”
“什么?”洗若归吓了一跳,暗道糟糕,难道自己不知觉中使用了元气。
“没事了,你只不过入了魔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都怪我不好,你不会武功却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马贼,你是因为恐惧才疯狂的,不过你也真行,竟然把这群马贼砍的七零八落!”霁月和声的安慰道。
“什么?”洗若归现在除了惊讶实在没有别的表达方式了,入了魔障?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的结论,也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忽然心中一动,望着霁月,有些犹豫的问道:“你身上的伤……该不会,不会是我打伤的吧?”
霁月听了笑了笑,摇了摇头,洗若归一见,不由的苦笑起来,看来这领悟也得看场合啊,否则恐怕就要伤了不该伤的人,得找个机会帮她疗伤才行,不过这霁月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自己和她认识都没超过一天,熟识都算不上,可她却一再不顾自己安危的相救,被自己所伤也没怪罪,难道只因为救过她一次?这好象有些不对呀。洗若归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嘎……兀那小子,原来是个疯子!”‘狠狼’在旁边是看了老大一会了,洗若归‘疯狂’的时候连他看着都心惊不已!那黑铁片舞的连他都自问也不敢近前,可偏偏又不像是武功招式,而且也没一点真元波动,等到霁月上前还被黑铁片给伤了手臂,就完全确定这小子肯定是被吓疯了,虽然不可思仪,却也是唯一的解释,因为有人就说过他自己的武功就好似发了疯的样子!可见如果是疯子,还真没几个人敢惹!此时看见洗若归清醒了过来,他的杀心又起,而且更甚了!
洗若归当然感觉到了‘狠狼’的杀机,心中不由暗自冷笑,你要发狠,好,我就让你狠!背转身,挡住了‘狠狼’的视线,洗若归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两个小瓷瓶来,塞在了霁月的手中,低声道:“你手里的两个瓷瓶,红sè的是‘透心散’,等下你与那疯子相斗,你悄悄的洒出去,另外绿sè的那瓶是解药,你先服用两粒!”
霁月听的一怔,她可不像洗若归是个没出道的雏,她可是淳于世家jīng心培养起来守护淳于玲惜的,武功自然是必须的,而其他的一些杂学也是有所涉猎的,比如这识毒,辨毒一技,虽然所学的只是皮毛,可是这‘透心散’还是听过的。霁月眼中泛起喜sè,忽然想起一事来,激动的道:“快,快把‘迷踪丸’给我。”
“不会吧,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的?”洗若归伸手把药丸取出,快速的递了过去。
“行了,事情完了之后,我送你十颗。”
洗若归笑了笑,其实他也不是真想要这怪异的药丸,只是不知道为何却控制不住的想逗逗霁月,霁月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像亲人,特别他沉迷时那声声的轻唤。洗若归从小就dúlì,这种至亲般的情感,只有从杨汉夫妇和那梦中的妇人身上感受到过,现在在霁月身上,他又再一次感受到了。
“现在我的小命可全都包在你身上了,我可是我家的独苗啊,现在连媳妇都没娶,你可别出什么差错啊。”
“你羞不羞,才十五就想着媳妇啊?等姐姐把这疯子收拾了,就给你找媳妇!”霁月听着洗若归的话笑道,不知不觉中她仿佛已经从淳于玲惜遇险的焦急当中解月兑了出来,也许是错觉,当霁月说到姐姐两字时,洗若归好似看到霁月眼中闪过一道神采。
“姐姐?有个姐姐其实也不错吧!”洗若归笑了笑,暗自低语了一句。
“嘎……你们打情骂俏够了吧,现在我也该送你们上路了!”‘狠狼’钢叉一举,直奔两人而来!
“谁送谁上路还不一定呢!”霁月娇喝一声,冲了出去,可是行到半路,身形忽然一顿,竟然颇有痛苦之sè!
“哎呀,该死!我怎么忘了她身上还有伤!”洗若归大惊,身体猛的冲了出去,当真是快若流星!一晃便到了霁月身旁,而这时‘狠狼’钢叉已经攻到,直击向洗若归的后背。
“小心!”霁月正好面对着‘狠狼’,看到钢叉大骇!心急之下竟然新伤旧伤一起发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晕了过去!洗若归大惊,脚下一顿,间不容发之际,闭开了钢叉!
“臭小子,运气不错啊!”‘狠狼’怪笑一声。
“你是‘半天云’的五当家?我的运气的确不错,可你的运气就不怎么样了!”一股怒火从洗若归的身上渐渐的冒了出来,虽然他生xìng淡薄,可却并不是没有脾xìng,虽然他不喜欢杀人,可是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是没有!杨老汉夫妇的失踪,霁月在眼前重伤晕倒,心底里压抑的火焰终于爆发了。
大火只有用仇人的血才能浇灭!现在就看看谁比谁要更狠了!
一道黑sè的光芒划出,洗若归的身影已经飞了起来,一剑当空劈下!‘狠狼’大惊,没想到洗若归说打就打,身行飞退!轰……剧烈的响动,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来,裂纹从深坑中心四面扩散!
“你……你用的什么武功!”‘狠狼’的心猛烈的颤动了一下。
“杀你的武功!”少年身影再动,就如一匹狼!一匹死神化身的狼,手中的黑铁片带起疯狂的劲风!快若闪电的划向‘狠狼’!
‘狠狼’知道错了,从一开始他就错了,霁月不可怕,甚至不难对付,商鸣不可怕,牧场都被他闹了个底朝天,可是现在他却怕了!
火是炽热的,是恐怖的,它可以焚烧一切!风是寒冷的,是强大的,它可以摧毁万物!现在‘狠狼’才发觉他自己的疯,他自己的狠,是多么的可笑,在眼前这个少年面前犹如儿戏,凶猛的龙须叉更如小孩子的玩具!他已经身处在火和风的世界!龙须叉根本抵挡不住任何的攻势!‘狠狼’开始感觉到皮肤开始寸寸割裂,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便是一场比狠的战斗,狠绝近乎残酷。
那是一柄钝器,无锋也无刃!所以伤口并不深,就是割进肉里,然后长长的拉开一道口子,口子很阔且很难愈合,血会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啊……”‘狠狼’一声痛嚎,钢叉狠狠的甩向少年!堂堂八尺的身躯已经是体无完肤,近乎一个血人!少年眼中泛着残酷的光芒,黑铁片一搭,手上一甩,顿时把钢叉甩了出去!
“你以为你放弃抵抗我便会饶了你?被你们‘半天云’杀过的人有多少,在你身上又染满了多少鲜血?今天我要让你一点一点的偿还!”洗若归脸sè冷竣,不带一丝的情感,手中的黑铁片不停的挥动,黑铁片也被鲜血染红!
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若归,杀了他吧!”
少年身子一顿,手刹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