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发现房间很小,而且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小长桌,桌上有一个香坛,没有灵牌,墙上倒是挂了一幅画。
该隐仔细地观赏着这幅画,画中有一个少年,一个和云霄长相有七分相似的少年,少年意气风华,站在庭院,抬头仰望苍穹,眼神深邃宛如浩淼星空。
整幅画工笔结构严谨,用笔圆润自如,设sè飘逸雅致,厚实灵动,浑然天成,显然出自大家之手。
“画中人乃云家先祖白帝,先祖少年证道,以大神通画出此画,传承后世,以保云氏一族万世鼎盛,千秋不朽。”云霄神情崇敬,瞻仰着画中人,缓缓地解释道。
“仅凭一幅画,就能够护佑你们云氏一族万世昌盛,千秋不朽?”该隐有点意外地问道。
“不错,六千年前,白帝先祖卸下城主之位,远去云游,惟独留下此画,凭借此画,云家避过数次大劫,成就了今rì的云家。”云霄走到画前,以玄功震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入画上,解释道,“此画,非云家血脉不可开启。”
云霄话语刚落,墙上的画卷突然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白光,白光炫目,照耀八方,该隐顿觉眼前白茫茫一片,不能见物。
片刻之后,光耀收敛,眼前环境豁然大变,原本置身窄小空间的该隐和云霄突然出现在一座庭院。
庭院小巧而朴拙,四周零星地点缀着几棵紫竹,庭院zhōngyāng,有张石桌,摆设了四根石凳,刚才画中的少年就站在石桌旁,冷漠地审视着该隐。
该隐大致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瞬间顿悟,终于明白,云霄那句“以大神通画出此画,传承后世,以保云氏一族万世鼎盛,千秋不朽。”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只是大神通,更是大智慧,大手笔。
原来,此画乃远古白帝以无上神通,凝聚而成的一个dúlì空间,将一缕残魂封印其中,以画卷的形式展现出来,设置了禁制,非云家血脉鲜血,不可开启。
画中少年,就是远古白帝的残魂,白帝以残魂守护云氏一族,试问何人敢侵犯云家?
该隐甚至猜测,云氏一族的传承,估计也是依靠白帝的残魂言传身教。云家后嗣,以鲜血开启此画,进入画中世界,由残魂白帝言传身教,这样,比后代依靠死板文字,自行理会,自然强上千百倍,更是省下无数曲折。
只有这种情况,才能够解释,为何云霄不过百岁,竟然拥有如此jīng深的功力,堪比一个血族数千年的苦修。
而且残魂白帝,拥有dúlì的意识,可以自行选择习练功法的人,这也保证了白帝经独传后嗣,而不外传。
白帝惊采绝艳,睿智聪慧,居然想出如此jīng妙之法,守护云氏一族,同时将一生所学传承后世,让该隐叹为观止,心中暗叹,这云家果然非比寻常。
“先祖,他乃云家第二十代子孙,十九代子孙云香之子,特来拜见先祖……”云霄对残魂白帝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道。
“血族?”残魂白帝眼眸金光闪烁,宛如星辰明灭,能堪破虚妄,看透本质,一口道破该隐的身份道。
该隐并没有回答白帝,而是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前几rì,该隐从云家典籍中得知,云氏一族,强势八千年,迄今不朽,全靠先祖白帝之功,
白帝,八千年前和青龙国皇室打下八千年铁桶江山的五帝之一,此刻少年之姿却淳朴无华,在该隐眼中,此刻的白帝,和俗世中的芸芸众生一般无二。
“大道归真?”
该隐微微一愣,有点不敢相信地暗忖着。
古往今来,大多数强者,都是从凡人,一步一个脚印,历经坎坷曲折,攀登极致巅峰。可以说,所有的强者最初都是由凡人蜕变而来,一旦成为强者,全身就会散发出独具一格的气势,简称强者气势。
可是,此刻,少年白帝,气势内敛,返璞归真,展现给人的居然是芸芸众生平凡之资,如果他不是知道对方是强势八千年的云氏一族先祖,根本不敢确定对方是一个绝世强者。
“是魔神!!”
远古白帝,一定是和他全盛时期分庭抗礼的至尊魔神,只有魔神,才能够气势内敛,返璞归真到达这等极致。他简直不敢相信,刚刚来到这个异界,居然有缘见到一个魔神强者。
魔神,即使是一缕残魂,他也得给予一个魔神应有的尊严,冷傲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温sè,朝白帝认同地点了点头,算是魔神对魔神的最起码的尊重。
“他前世乃绝代魔神,机缘巧合之下,转世投胎到了我们云家。”云霄对白帝毕恭毕敬地解释道,旋即将云蝶如何贸然闯入蛮荒丛林,获取神珠,再被云香吞食,怀孕降世,还有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巨细无遗地说了一遍。
“请……”白帝一遍静静地听着,一遍上前一步,站在石桌前,右手朝石桌一挥,华光流转,桌上顿时多了两盏茶水,同时示意该隐坐下。
白帝只幻化了两盏茶水,显然是给予该隐这个落魄魔神应有的尊重,该隐也不矫揉造作,泰然坐定。
“三天前,白帝城魔云滚滚,血光滔天,天象呈现,我以为有血族强敌来犯,原来是你降世……”待到云霄讲完,白帝随意地道。
“魔神逆天而生,引发天象,实属常事。”该隐云淡风轻地答道。
“云家得后嗣如你,可保万世长兴。”残魂白帝淡然一笑赞道。
“我可不是你云家后嗣,只不过在你后嗣**暂住一年而已。”该隐冷冷地道。
“此话差矣,虽然你体内流淌的是血族独有的始祖之血,和我云家血脉毫无关联,但是子从母月复中出,你既然从云香月复中出,就注定今生今世和云香有母子情缘,此乃天意,宿命!”残魂白帝端起清茶,浅浅地酌了一小口道。
“天?”该隐瞥了瞥嘴,冷冷道,“血族逆天而生,逆天而行,不尊天,不信命,而我,血族至尊始祖,乃混沌孕育,天地所生,凌驾众生之上,焉能因贼天作祟,就认一介凡女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