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丛林,参天古树矗立,怪草奇花横生,荒兽毒虫肆虐,时不时传来野怪荒兽的咆哮之声,或蛇虫游走的丝丝怪声,让人毛骨悚然。
云蝶和冰心由于上次蛮荒丛林之行,留下了极为恐怖的后遗症,所以全身戒备,步步为营,倍加谨慎。
而该隐不知道是不知者不惧,还是真的如他所言,整个蛮荒丛林就是他的后花园,有恃无恐,步履轻盈而悠闲,恍若闲庭信步。
三人或戒备,或悠闲地穿梭在葱郁茂密的丛林。
“啊……”
突然,一只形状鬼怪奇异似尨非尨,全身暗紫sè,乍眼一看,有点吓人的魔兽,猛地从云蝶脚边窜过,魔兽突然蹿出,云蝶宛如惊弓之鸟般,下意识地跳到该隐身后,十指紧紧地攥着该隐胳膊,脸上微微苍白,颤抖着声音尖叫道。
怪尨突然窜出,该隐手一伸,宛如游龙,快如闪电般将怪尨抓住,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之的双手,宛如利刃,异常熟悉而自然地将怪尨活剥,露出血淋淋的血肉。
血肉模糊的怪尨出现在该隐手中,云蝶和冰心顿时感到一阵恶心,浑身鸡皮疙瘩暴起,面带错愕而又茫然地望着该隐。
“拿去吃吧。”该隐撕下怪尨一条丰满的大腿,递给云蝶,神情冷漠中带着一抹狡黠道。
“什……什么?”云蝶身不由己倒退两步,怪异地望着该隐,有点结巴道,“吃……吃这个?”
“那你还想吃什么?”该隐面sè沉静地将手中的怪尨递到口边,狠狠地撕下一块血肉,一边咀嚼,一边问道。
这已经是该隐三人进入蛮荒丛林的第九rì,三人出城前,以储物戒子筹备了十rì的口粮,但连rì来,长途跋涉,极耗体力,所以食yù大增,十rì的食物已经在早上吃完殆尽。
云氏一族强势八千年,族中珍宝无数,储存物件的异宝更是数不胜数,即使储存三人数年的食物,以非难事,但临行前,该隐却拒绝携带过多食物,而要求仅仅带足十rì食物足以,云霄心有疑虑,但见该隐拒绝干脆,亦未强求。
早上,三人已经仅余的食物吃完,剩下的rì子,就只有在蛮荒丛林自行寻找,蛮荒丛林物种繁多,能够食用的,自不在少数,自以为该隐久居蛮荒丛林,寻觅食物,自不在话下,但未料到,该隐寻到的食物居然要如此生食,不由满脸惊悚。
“那你们想怎么吃?烘烤?你们不要忘记这里是蛮荒丛林,丛林生存第一大忌就是忌火,火光一不小心,有可能点燃整个丛林,更危险的是,烈火能够让蛰伏四周的凶险发狂发癫。肆无忌惮地攻向火光,到那时,我们只有被陷入疯狂的凶兽生吞活咽掉。”该隐又撕了一块肉,在嘴中一边咀嚼,一边恍若享受地对云蝶和冰心道。
“你……”二女看着该隐津津有味地生嚼着鲜血淋淋的血肉,谈吐之间,一丝碎肉粘在嘴唇上,整个嘴巴血淋淋地,狰狞可怖,惊悚之余,更觉恶心,月复中顿时一阵翻江倒海,连忙俯身,不停地呕吐。
“你,你简直是个嗜血魔鬼……”云蝶几乎将昨晚的晚饭吐出来,一边俯身呕吐,一边望着该隐,满脸恐惧地道。
“拜托,我们是血族,血族茹毛饮血,乃是本xìng……”该隐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鲜血,然后将手指放进嘴中吸允,将残余的血肉吸食干净,不以为意地道。
冰心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虽然同样被该隐的行为吓到花容失sè,但却异常冷静,冷漠的眼眸,更是暗隐着一抹茫然。
“你们不吃,那就继续赶路吧。”该隐不再理睬云蝶,一边若无其事地生吞活咽着怪尨之肉,一边缓步朝前继续前进。
云蝶看着该隐令人作呕的行为,主族原地,脑中犹豫着要不要和该隐这个嗜血恶魔继续丛林冒险,半响之后,最终跟上前去。
该隐前行,冰心毫不犹豫地踏步跟进。
冰心乃云家堡的护卫,对云家堡忠贞不二,该隐名义上乃云家堡的少主,虽然心有疑惑,却对该隐言听计从。
不过,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云蝶和冰心二女下意识地和该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且偶尔望向该隐的目光中隐藏着些许的提防,该隐偶然的一动,都会让二女心神一颤,宛如该隐将会扑上来,将她们撕裂,生吞活咽了一般。
二女的心思,该隐看在眼底,却毫不在意,依旧很dúcái地在前面带路。
不知是丛林的凶兽野怪也畏惧该隐这个茹毛饮血的怪物,还是该隐真的对丛林了如指掌。
十多rì来,三人穿梭丛林,居然没有遇到一只凶猛的野兽,偶尔有弱小的魔兽来犯,亦被云蝶和冰心随手解决。
云蝶和冰心自从和该隐进入蛮荒丛林,即使旁侧有凶猛异常的荒兽虎视眈眈,但却只是遥望三人,目送三人渐行渐远,一直不曾对三人发动攻击,如此怪异的情况,让两人暗自称奇,问过该隐,该隐却一笑置之。
不管怎么说,没有强大的荒兽sāo扰,云蝶和冰心应该感到高兴,但此刻,二女头昏目眩,双腿酥软无力,各自斜倚一颗挺拔的巨树旁,眼睑沉重如山,秀美的脸庞透着淡淡的浅黄——饿的。
“给,将就着吃吧。”该隐将好不容易逮着的兔子剥皮,递给云蝶道,“饿了两天两夜,再不吃点东西填肚子,晚上你可不要后悔哦。”
“呸,即使饿死,我也不会学你,像个野兽般茹毛饮血。”云蝶恨恨地啐了该隐一口,倔强地倚在树旁,不再言语。
上前天,三人食物吃完,云蝶和冰心不愿生食生肉,而火折子又被该隐骗走,两人找不到其他填肚子的食物,就一直饿到现在,此刻,二女只能够忍受着肚子咕咕的叫声,斜倚树旁,无可奈何。
冰心望了望该隐,又看了看该隐手中的兔子肉,心中充满着疑惑和不解,她总觉得该隐让她和云蝶生食血肉,必有因由,但该隐始终不说,她亦无从得知,而且,让她吃惊的是,为什么,偌大的蛮荒丛林,居然没有能够野果子之类的充饥食物?带着满月复疑问,冰心终于慢慢跌倒在地,严重的饥饿让她以无力站立。
该隐不再勉强,亦不急着赶路,将被剥得血肉模糊的兔子随手仍在一旁,在不远处随便挑了一棵大树,斜倚在树旁,双手环抱,闭目养神,口中悠闲地哼着一首古老的寂寞的曲子。
三人俱皆沉默着,倚靠树旁,似在等待什么,又似在相互赌气。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溜走,再一次迎来红rì东落,血rì西沉,两轮皓月至东西方冉冉升空。当皓月至东方冉冉升起之际,该隐不由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天际悬挂的皓月,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邪邪的笑意。
屡屡皎洁月光穿透繁茂的树叶,映影地上,留下斑驳的yīn影,亦有些许月华照shè到云蝶二女身上,两女不由感到月复中更为饥肠辘辘,下意识地,二女紧紧地压着月复部,似乎想借此来抵御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
云蝶和冰心强忍着猛烈加剧的饥饿感,眉宇紧蹙,异常痛苦,该隐斜倚树旁,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上翘,似乎似在嘲笑着什么。
天际直照而来的月光越来越甚,云蝶二女的饥饿感越发难以抗拒,渐渐地,原本单纯的饥饿感逐渐演变成饥渴,莫名的饥渴感,让云蝶和冰心感到口干舌燥,嘴唇似乎已经干裂,嘴巴拼命地吸允,似想喝到什么……面部表情因为痛苦的压抑而扭曲,汗珠宛如雨珠般下坠。
“啊……”
云蝶终于无法忍受身体对食物的强烈渴望,突然仰天长啸。
诡异的一幕惊现……
云蝶惨叫瞬间,天际两轮皓月散shè的银白sè月华顿时宛如泼水般,连绵不断地倒泻而下,将云蝶笼罩其中,整个人顿时沉浸在银sè月华之中,宛如月光女神般,透露着圣洁的光辉,煞是炫目。
同时,云蝶嘴角,两颗长而锋锐的獠牙透着点点寒光,诡异地出现,十指指甲同时瞬间增长、增尖,宛如十把锋锐异常的利刃。
“啊……”
目光呆滞,面容恐惧地盯着云蝶惊变的冰心,随即亦仰天长啸一声,同样的异变再度在冰心身上重现。
“为什么会这样……”
云蝶和冰心感受着身体的惊天剧变,顿时花容失sè,望着慵懒地靠在树上悠闲的该隐厉声咆哮道。
“我忘记告诉你们了,从来没有哪个血族是被活活饿死的。如果血族月复中饥饿到达一定极限,就会因为缺少能量而自动变身,陷入疯狂,拼命地寻找鲜血,补充身体欠缺的能量。如果没有月光的催发,你们陷入疯狂的时间还有半天,不幸的是,月光加快了你们陷入疯狂的时间。”该隐慵懒地靠在树上,一动不动,嘴角嚅动,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该隐话音刚落,云蝶和冰心再度爆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厉嚎,眼底泛起一抹诡异的血sè,瞬间将明澈的眼眸遮盖,接着,整个身体突然爆发出冻天寒地的森冷之气,朝着丛林深处猛地冲去。
须臾,双双消失不见。
该隐望了一眼二女消失的方向,嘴角再度荡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但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意外,长长吐了一口气,似乎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解月兑,再度闭目,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