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金发男子方才将无纹紫龙牌交还给刁仁尔,碧瞳之中光芒隐现,问道:“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了全身,刁仁尔觉得浑身沉重不堪,勉强反问道:“认识谁?”
“这枚紫龙牌的主人。”金发男子的气势越发拔高,刁仁尔感到脑袋一阵刺痛,差点眩晕过去。
“别吓坏这孩子。”瑞明居士说着,将手一挥,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过,就如窗外盛开正艳的桃花,使得刁仁尔清醒过来,沉重不堪的威压也减少了很多。
金发男子收敛了气势,道:“骤然闻此消息,心神俱震,失了控制,抱歉。不过你的jīng神力还算不错,能支撑着不晕厥。”
“没,没事。”刁仁尔回过神来,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暗暗道,“这个耿丹学院看来真的不是个普通大学啊,看这些人一个个神神叨叨的,难不成真是个神秘的修真圣地?”
“你是如何认识交给你这枚紫龙牌的人的?”金发男子继续问道。
“啊?”刁仁尔张了张嘴巴,道,“这个牌子啊,是一个老头给我的,他说让我拿着这个牌子来耿丹学院报到。”
瑞明居士和金发男子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刁仁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刁仁尔脑子里掠过一个老乞丐的形象,有些惴惴不安地道:“那个,不会这紫龙牌是他偷的吧?这真不关我事啊,我跟他不熟的。我跟他认识纯属偶然,此事说来话长……”
金发男子有些不耐:“说!”
刁仁尔的识海犹如被一根尖针刺了一下,吓了一跳,不敢再废话,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跟那个老乞丐认识的奇怪经历。
刁仁尔本是个普通少年,父母都是工厂里普通职工,他自己在一所普通的小学上学,成绩普通。反正一切都是那么普通,当然也有着普通家庭平凡普通的幸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直到九岁那年,遇到了一件事情,改变了他。
那年暑假的某一天,天气奇热无比,小刁仁尔拿着老妈给他的一块钱,到小区门口的一家小卖部买冰棍。却看到路边一个落魄的老乞丐带着一条病恹恹的癞皮老狗,被一群仈jiǔ岁的小孩围攻。
这老乞丐满脸皱纹,看着都有仈jiǔ十岁的样子,而那条病恹恹的老狗更是毛发月兑落,惨不忍睹。那群小孩兴致勃勃地拿着小石头往一人一狗身上砸,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刁仁尔虽然平素胆小怕事,但是心地善良,看到老乞丐和老病狗被人欺负,一股热血涌上来,冲过去就拦在他们面前。
这群小孩也是同一个小区的,跟小刁仁尔也有些认识,见他强行出头,便要他别多管闲事。刁仁尔不让,还是护着一人一狗。这群小孩火了,便不管不顾地将手里的石头砸了过去。
刁仁尔刚买的冰棍掉落在地,身上被砸了好几下,都乌青了,尤其是砸中了额头,鲜血直流。小卖部的大妈看不下去了,出来轰这些小孩。小孩们一见,也怕了,一哄而散。
小卖部的大妈给刁仁尔的额头贴了个创口贴,又在他身上贴了几个伤筋膏药。
刁仁尔的妈妈下班回家,看到他浑身是伤,自然是气得够呛,还去找那群小孩的家长理论了一番,后来赔了点医疗费,才算罢休。
因为这次事件,刁仁尔被父母禁足了,关在家里写作业。
正当他百无聊赖地蹲在椅子上,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艳阳高照,听着窗外的知了叽叽喳喳时候,忽然听到有个陌生而沧桑的声音在他身后说道:“时光荏苒,我们又见面了。”
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猛地转过身来,看到房子中间站着一个人,额,还有一条狗!
竟然是他几天前救下的那个老乞丐和癞皮狗。
不过此时的一人一狗,可不是先前所见的那般苍老羸弱。
老乞丐的一身破烂衣服无风自动,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冲天而起。那头病恹恹的老狗亦是气势雄伟,一道凌厉的杀意破体而出。
刁仁尔吓得一跤跌坐在地上,吓得够呛,指着他们问道:“你,你,你们怎么进来的?”也难怪他吓成那样,他家是在九楼,防盗门紧锁着,忽然看到这么一人一狗,没吓得当场晕厥,就已经不容易了。
老乞丐和癞皮狗不发一言,静静地盯着他,眼眸中仿佛有星辰起落,沧海变桑田。
刁仁尔被看得心里发毛,声音颤抖地道:“我好心救了你们,你们不会恩将仇报吧?”
“恩将仇报?”老乞丐盯着这个吓得浑身哆嗦的小孩看了许久,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良久之后,方才叹息了一声,对着小刁仁尔,又似乎在喃喃自语:“魔王暴虐,苍生何辜?”说完这话,他那股雄霸天下的气势收敛了起来,脸上满是倦意。
癞皮狗见状,也收起了它凌厉的杀意,变回了那头病恹恹的老狗,将头在老乞丐的裤腿上蹭了蹭,发出一声喜悦的吠叫。
老乞丐愣了一下,伸手在癞皮狗的头顶抚模了一下,有些感慨地道:“千年时光冲刷,还是留下了痕迹。”
癞皮狗没有发声,只是低头再蹭了蹭老乞丐的裤腿。
“也罢,”老乞丐似乎下定了决心,道,“百世轮回,未有了局,今生也该做个了断了,我便赌上一赌。”他说完,向刁仁尔伸出手去,摊开,一枚龙眼大小的丹丸在手心安然静卧。药丸sè呈纯白,却散发着淡淡的五彩光芒,仿佛活的一般。
“哇,好漂亮啊。”刁仁尔毕竟小孩心xìng,忍不住赞叹道。
老乞丐微笑着说道:“送给你。”
刁仁尔伸手接过这枚丹丸,问道:“你这颗糖果是赔我的冰棍的吗?”
老乞丐愣了一下,想起当时的场景,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有无限慈悲意,整个天穹也仿佛变得清亮起来,他呵呵笑道:“对,赔你冰棍的,也谢谢你挡在了我们面前。”
刁仁尔被老乞丐的慈悲感染,刚才的惧意烟消云散,他笑着道:“谢谢老爷爷,那我就吃了它?要不要给你们分点?”
老乞丐笑道:“不用,都给你,不过你不能这么直接吞服,我教你一套打坐之法,可以将它炼化,还可以强身健体。”
“炼化?”刁仁尔听得似懂非懂,将这颗丹丸放入自己的嘴中。此时老乞丐已经朝他一指点了过来,一股淡淡的青光将刁仁尔笼罩了起来。
一股无法抵御的倦意袭来,刁仁尔迷迷糊糊地问道:“这是什么糖果啊,味道怎么这么奇怪,酸甜苦辣都有?”
老乞丐的脸上显出了一丝黯然慈悲,沉吟半晌,轻声道:“耿耿丹心,为国为民,是名耿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