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杀戮
弥途站起身来刚要迈步,这时却突地又是几声惨叫传来。弥途暗骂自己一声:“糊涂!”他一时急于解救虎子一家,却忘记了此时全村都在浩劫之中,他展目四望,顿时双眼几yù喷出火来。此时浓烟滚滚之中,无数妇孺正在痛哭哀嚎,而数十名乱兵却是在猖狂的狂笑,他们正在用老弱妇孺的挣扎满足他们那泯灭人xìng的邪恶。
“杀!一个不留。”对于这些失去了人xìng的溃兵,弥途出离了愤怒的心在怒吼。
弥途冲入邻近的一家小院,劈手夺过一名正在狂笑的溃兵的钢刀,顺势将他挥为两段。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寒光连闪,那些溃兵的同伴还不及做出反应便接连倒在了血泊之中。
“以暴制暴”,此时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不震慑住这群乱兵恐怕这个可怜的小村今rì将会什么都不会留下。弥途手持钢刀接连杀过几座宅院方才遇到了一点可怜的抵抗,可就凭这样一群已经失去了斗志的溃兵又能给如狼似虎的弥途带来什么麻烦。
最后终于有十数名溃兵发现了正在杀戮的弥途,他们很快组织在了一起排成战阵,企图围杀弥途。
弥途倒提滴血的钢刀步步向着小小的战阵走去,那铿锵的步伐无情、有力,每一步落下都如重锤敲在了乱兵的心间,使他们颤抖。一个百户打扮的军官躲在阵后,颤抖着声音嘶吼道:“放箭!放箭!shè死他!快他妈的放箭!”
仅有的四名弓箭手颤抖着双手shè来几只无力的箭只,其中两支箭竟只飞出了战阵数步便落在地上。
弥途伸手一抄,将飞来的两支箭抓在手中,又甩了出去,两支箭划出死亡的光芒,正中百户的咽喉,吼叫声戛然而止,百户大睁着惊恐的双眼仰面摔倒,再也没有了气息。
面对浑身浴血犹如杀神一般的弥途,溃兵们很快就怕了,死亡的恐惧再次使他们崩溃,刚刚提起的零星抵抗意志立刻风消云散,求生的yù望战胜了一切。溃兵们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接连看到的惨景早已使弥途完全出离了愤怒,熊熊的怒火使他有些失去了理智,他此时就像是刚刚冲出牢笼的一头恶虎,飞速的追杀着四散奔逃的溃兵,即使有人回身跪地求饶他也毫不放过。
鲜血飙shè,钢刀滴血,远天的晚霞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圆月东升,她红彤彤的脸庞就像是在哭泣。土岭上十几个墓坑旁弥途挥汗如雨,沉闷的镐声,沉闷的空气,那镐声声声敲在心间,让人yù哭无语。
弥途机械的挥着双臂,好像浑身都有着挥洒不尽的暴虐之气,他知道这是战争,可战争不该如此,他们只是一群平头百姓,如羔羊般只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他们是那样的朴实诚恳而温顺。可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被这该死的世道所抛弃,“这是为什么?!”他在不断的这样问自己。当然他也知道今rì所见恐怕只是如今这燕赵大地的冰山一角而已,这使他心中更是冲满了怒气。“人拥有了武力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权力?为了施暴?为了欺压良善而已?”想到此处,弥途挥下的镐头更加有力,“嘭嘭”的镐声震撼了山岗,响彻了小村,振动着天地。
村中残存的老弱渐渐聚拢来远远看着这个浑身血迹的青年,心中有着本能的恐惧。等虎子跑上前去叫了声“大哥哥!”帮忙时,大家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所有人都在默默无言的开挖着一个个墓穴,默默无言的流泪。“善良的人,是这样的勤劳、温顺而懦弱,他们不该有这样悲惨的遭遇。”弥途脑中闪过那个温馨的早晨,闪过虎子那清澈、快乐而纯真的眼神,他的心更痛。
弥途弯腰抱起双手已然划破的虎子,替轻轻掸去满身的泥土,却无言。他本来不想让虎子提前出来,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父母的惨景,不想让他见到这人间的惨剧,更不想伤害他幼小的心灵。可虎子nǎinǎi的悲痛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之意,“这是虎子的命,生在这样的乱世里是他的命不济,可他要活下去只能更加有骨气,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弥途没有争辩,只能更加心疼这个小东西。
虎子没有让他nǎinǎi失望,也许是因为年小不懂事,他见到已惨死的父母时只呜呜露了一阵而已,只是就此紧紧的跟着弥途,不肯远离一步。
“大哥哥,爸爸、妈妈,还有爷爷真的不能再跟虎子玩,再疼虎子了么?”虎子忽闪着大眼睛紧紧盯着弥途。
弥途心中一颤,鼻头微酸,“虎子,爸爸妈妈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只要你想着他们,他们就会永远在身边。”他只能用这样的话安慰虎子幼小的心灵。
“噢!”虎子似懂非懂紧紧抱紧了弥途,最终他再也抬不起沉重的眼皮,在弥途有力的臂膀间沉沉睡去,眼角却是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弥途为虎子擦去泪珠,轻轻抚模着他稚女敕的小脸,此时他身上的暴虐之气才真正的慢慢散去。
红霞铺满东天,全村缟素,没有哀声,只有眼泪,那是一种无言的麻木,昨天的浩劫几乎耗尽了这座小村所有的力量。
弥途盘坐墓群前为逝去的人默诵《度人经》。可他的心却于哀伤中有着深深地迷茫,往事历历在目,自从终南山之后自己就深深的卷入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之中而无法自拔,他无心于功名权利,只想陪在师父身边一心习武求道,本来他的心淡泊而宁静,就如山间一潭清水,不着微风,不然一丝尘埃,平静无波而清可见底。但接连发生的事情缺如一块块巨石砸入潭中激起千层浪,层层堆积拍打着他就如一棵无根的浮萍,沉沉浮浮不能自己。
习武,习武,即使武功盖世又能如何?即使杀尽了那群乱兵又如何?不还是只留下了这满村的老弱妇孺。这也只是哀嚎的燕赵大地的冰山一角而已,每rì里又有多少同样的惨剧发生?弥途无法想象,但他知道随着战争的深入这样的灾难不仅不会停止,恐怕还会扩展,而他却感到了深深地无力。
弥途哀叹一声,远眺艳红的东天,他甚至想到那恐怕是由人间的鲜血染出的。一张靓丽的笑脸浮现,弥途的心中感到了深深的压力。这样无道的乱世,一位深陷漩涡而让他梦回牵绕的女子,还有一个可怜的孩子,“必须走出自己的路!”弥途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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