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行刑还有5天
裁决山,坐落于内圈的中心,本身是一座百丈高小山,经过修建,上面庭殿飞廊,林木泉池,应有尽有,远望更像是一座别致的宫廷园林。
象征着人族权利至高点的评议院,就位于山顶。
众所周知,领域圈分外圈与内圈,外圈受制于内圈,内圈权利集中于评议院,评议院又被12个评议员掌控,因此说评议院的12人或势力是人族中最具权势的一点不为过……仅指人族。
今rì,作为评议院的12个巨头,正低眉顺眼,胆战心惊地以下人的姿态束手旁立。
“那龙图无端跑来搀和,有些古怪。”
“嗯,他向来不会轻易离开天龙城,这一次亲自过来,恐怕目的不只是看戏助威那么简单。”
弧顶白柱,评议大殿四周并没有建制墙壁,直接与环形台阶相连,八面通畅。在向东的一处平台上,两个衣着华贵的老者背手而立,闲聊着让殿院内的评议员们冒出冷汗来的话题。
这两老人,一个头戴金sè灵冠,穿着浅金丝锦袍,金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面额开阔,脸sè红女敕,目含jīng光,不怒而威;另一人则似乎与前者是两极存在,只见黑衣在底,银袍加身,胡须白发蓬乱随xìng,神情温和,仿佛慈祥长者。
“离开天龙的龙王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只要不搅乱,由他去就是了!”金发老者眼光睥睨。
“倒也是,而且多个龙王压阵,单拿个名头也能吓住不少人,还是划算。”银袍老者静气一笑,随后又叹了一声,道:“可惜了那人族的丫头,我原本是真期望通过她来改善人族在神界诸族心目中的形象的,想不到她外表柔弱,骨子里却那么偏执。”
“一个人族女子,再找就是了,不过说到这事,还得要怪你,那冥族的孽子潜藏在你周围不止一年半载,竟然毫无所觉?不可思议!”金发老者不悦又不解。
“我也只见过他一次,谁料到他处事如此沉稳,毫无破绽?”银袍老者苦笑一下。
金袍老者一眯眼,沉声道:“所以此次无论结果如何,绝对不能让他活命,否则以此子资质,rì后必定祸患无穷!”
“直接杀了不干脆?”忽然,一道笑呵呵的声音传来。
在两人身后,虚空一扭,一个光头,满脸皱褶,须发灰白,衣袍灰白,手上书卷依然灰白的老人走了出来,眼睛几乎眯成了一线。
“明知故问!”金发老者眼一翻。
“老头子,想见你一次还真是难。”银袍老者摇头笑着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道一族的规矩,哪能像你们一样清闲?”光头老者不以为然。
“清闲?亏你说得出口!”金发老者哼了一下,不愉道:“天天藏在街头巷尾算命解梦,还有谁不知道你道皇是神界头号闲人?”
“哈哈,养家糊口,养家糊口。”光头老者模模头,打了个哈哈。
“可我怎么听说你的好rì子要到头了?”银袍老者似笑非笑地道。
金袍老者神情一正,稍稍肃然。
“你们知道了?哈哈,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嘛!”光头老者笑得更开怀了,也不隐瞒,摇头晃脑说道:“苦苦寻找两百载,总算不负有心人,有点眉目,有点眉目,哈哈哈哈!”
“看你的得意嘴脸,想来对那传承者是十分满意了。”银袍老者一捋长须,表情愉快,显然也为老友找到后继之人而感到高兴。
“人呢?怎么不带过来见见?”金袍老者额头一皱。
“急什么,我那弟子仍有心结,还没认我为师,怕要稍迟一些rì子。”光头老者略显无奈。
“没认?!”
金袍老者和银袍老者几乎是异口同声,一时也没顾上什么风度威严,像是看到了年近三百的光头老者果奔似得满脸惊诧。
堂堂神殿三皇之一的道皇招徒,竟有人会迟疑?
光头老者的话听在两老耳中,几近荒谬。
“事实这样。”两位老友的反应让光头老者觉得脸上无光,于是又解释道:“那女娃儿心里有牵挂,太过紧迫反而不好,正好趁着这次的俗事让她定下心。”
银袍老者感觉有趣,笑道:“女的?我更是好奇了。”
“你那未来弟子也牵涉此次大事?”金袍老者从光头老者言词间找到一些信息,问出心中的疑惑来,眉头随之皱起。
“算是无意中的推手吧!”光头老者神秘一笑,不愿多说的样子。
哼!
金袍老者一甩袖,满脸不爽。
“这么说来,你是得到道运昭示了?”银袍老者收敛起笑意,徐徐问道:“是好是坏?”
“不能说,不能说,不过……老头子我,不是站在这?”光头老者摇摇手里的书卷,随后和两位相交多年的好友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下,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咕噜
议院中的议员们,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得到的情报了。
距行刑还有4天
裁决场,位于裁决山下,形状呈‘()’形,仔细看就像是一个常见的圆形斗兽场中间被剖开,再开辟出一条宽若十丈的道路来,前段是入口,后段则与上山的台阶相接,连成一体。
轰轰轰
平时只用于制裁示众、震慑平民的场地,这时已经人满为患,约有十万配备jīng良的人族士兵集结成上百个不同阵型,如火如荼地cāo练。
“快!快!快!”
“快点,你把吃饭的力气都用在了女人肚皮上啦?!”
“对不起,长官,我只喜欢男人!”
……
几名军官伴在一个紫凯男人的旁边,站在裁决山的半山腰,往下望着裁决场上稍显混乱的场面,七嘴八舌地诉着苦。
“总帅,十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短时间内整合就不容易,还要训练配合有素,怎么可能做得到?”
“是呀!”
“虽说这十万人都是从各方抽调过来的最jīng锐士兵,但是时间实在太短了,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相当不易,极限了!”
“够了!”
浑身都包裹在紫sè战甲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扬扬手,沉默一下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这次有可能的敌人是谁?”
“这……”几个军衔不低的军中首领齐齐哑口。
“冥族,是冥族!”紫甲男人回头逐个扫视身后的部下,冷然道:“连我都不能确保能够在这次的事件中活下命来,你们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发牢sāo?!”
一众人顿时嚅嚅喏喏,不敢出声。
“有时间站在这里耍嘴皮,不如多争一分,多夺一秒,即便不为下面这些毫不知情的士卒,多少也为自己增添一点活命的机会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现实,行个礼纷纷退下去了。
“一群草包,人族迟早得毁在他们手里。”紫甲男人倍感无力地摇摇头。
“总帅,关于开放民众入场观看这件事,是不是……十万人,以我们的军力确实可以顾及到,但是否有点多此一举?”走剩一人,却是个随行官模样的中年男子。
“如果完全看不到希望,你认为会有谁来?我们那么大阵势,又为的是什么?”作为掌握着内圈军事大权的男人,对局势的洞察力何其敏锐。
“你是说……”随行官想了一下,冷汗就潺潺地冒出来。
“总帅!”
这时,从山下跑上来一个亲卫,躬身报道:“司镇良,司院长请见。”
“司老头?”紫甲男子一皱眉。
“怎么,不欢迎我?”
话音未落,山下就飞掠上来一道黑影,停在半空,和他相对而立,哼道:“好大的派头,想见你还要层层通报,了不得!”
“你这老家伙过来做什么?每次见你总没好事!”看着前面的黑袍老人,紫甲男人拂手挥退亲卫兵。
“看来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错不错。”司镇良面无表情地直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我那有可能出现的弟子!”
紫甲男人双目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