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rì,荨荨和欧仲阳来到了余杭城。正如前朝词人柳三变所说“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
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rì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金人南下,北方处于水深火热中,但杭州城却风景依旧。人烟阜盛,各式各样的建筑鳞次栉比,檐牙错落;走近了看,微风过处,千门万户帘幕轻摆,显得怡然安详,来来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官马轿子。一位达官贵人正在此游乐,成群的马队簇拥着高高的牙旗,一派暄赫的声势。欧仲阳,仿佛令人看到一位地位显赫且风流倜傥的长官在此饮酒赏乐,乐于山水之间,不知疲倦。
下午时分,荨荨和欧仲阳来到了钱塘江边,虽是三月将近,端午观cháo尚远,青年才俊、文人墨客亦到处可见。只见那钱塘江浪cháo汹涌澎湃,如流霄雷霆万钧,龙吟虚惊;又如怒雪破天穹,白马凌空,琼鳌驾水。荨荨看到这里,竟如痴如醉,忘了欧仲阳的存在。欧仲阳看到荨荨那可爱天真的笑容,不禁心生爱意。微风吹过,浮动了荨荨乌黑的秀发,波动了欧仲阳的思绪。
当天空中的最后一点残阳拥抱着大地,
所有的行人也悄悄退去,
是雨后彩虹的衣裳,谁也没有勇气捡起破碎的绸缎
道声珍重:
西天的斜阳,化作古城边的送别,
最灿烂的一笑,是恬静的少女。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你和我。
欧仲阳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是上天的缘分就此来到了吗?他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夜幕渐渐的拉下,荨荨和欧仲阳来到了大街上,走着走着,右手边的房顶上一个黑衣人幻然飞过,速度之快,实属可以用鬼魅形容。“欧阳,你在前边的路口等我”荨荨纵身一跃,也跳上了屋顶追了过去。欧仲阳飞奔着向前跑去,心想一定要追上荨荨。
几点星辰的映照下,荨荨和那黑衣人都停在了郊外一片树林下。荨荨看着黑衣人的装饰,再看了一下她手中的宝剑,就欢喜的叫到:“姐姐,姐姐,原来是你啊”
那黑衣人也笑了。“你这鬼丫头,还是没能瞒过你的眼睛”
“不是我聪明,是姐姐身上的味道,和你手里的剑我才可以断定的”
“果然长大了,义父交给我一项任务,要你协助完成”
“什么任务”
“寻找一样东西,具体那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义父说叫雀奔,别的我也一概不知”
“你说的雀奔啊”荨荨欣喜如狂。
“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上次听丹青书讲那是欧冶子大师的后人炼制的一种武器,用来克制鸣鸿刀的,可是谁也没见过啊,义父找他干嘛”
“紫荨,你说的是江湖百晓丹青书???原来是这样。义父让我们两个寻找自然有它的用处,我们两个只管行事就行。我这次出来除了你和义父没有人知道,你也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否者的话????”
“姐姐,我知道。我们姐俩也好久没见了,那边还有个朋友,一起吃个晚饭吧”荨荨撒娇的拉着那黑衣人的手,那黑衣人始终没有露出面目,只看到她那把寒气逼人的宝剑。
“好了,紫荨,下次吧,我还有事回去禀报义父”说着那黑衣人就腾空跃起,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借了几点力,凭空消失在了黑sè的夜幕里。荨荨也嘟着嘴回去了。
欧仲阳追着追着,看到荨荨飞过一座豪华府邸的院墙。“莫不是荨荨追的是一个飞贼”,欧仲阳突然担心到,飞快的走到了院墙底下。欧仲阳跳着向上瞧了几眼,院墙太高,什么也没看见。欧仲阳围着院墙走向大门,只见那大门足有两三丈宽,借着挂在大门两边的大红灯笼,“皇家敕造铸剑坊——铸剑山庄”。这时候,欧仲阳才明白,原来这是那天栖霞山一役易承天的府邸,也就是当今武林门主的家。想到这里,欧仲阳也不知道进不进去,踌躇、徘徊了半天,终于硬着头皮敲了敲门闩。
“谁啊,这大半夜的还不让老头睡觉”开门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
“我叫欧仲阳,我有位朋友在你们庄里,麻烦通报一下”欧仲阳显得彬彬有礼,甚是谦逊、恭敬。
“你朋友叫什么,男的女的”
“荨荨,女的”
“等着?????”那老者打了个哈欠,关了门走了。
虽是江南快三月了,欧仲阳也能感到一丝丝凉意,毕竟前些天下过雨。欧仲阳在门口走了几个回合,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高大的庄邸,漆红sè的大门,鎏金的赤字,欧仲阳顿感卑微,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一会的功夫,那通报的老者出来了。
“不好意思,小兄弟,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么一位姑娘”
欧仲阳也不好再说什么,走开了。那老头于是关了门,继续回去睡觉。刚过不到一会,“咚咚咚???”又有人敲门。老头开了门,一眼看到,又是那小伙子。
“我说年轻人,你有没有玩,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爷爷,你就让我进去找下可以吗,她真的在里面”
“你以为这是酒楼,想进就进啊,这里是铸剑山庄,皇上御赐的府邸,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说着就啪的一声关了门。
欧仲阳在门口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声,失望的走开了。走在无人的大街上,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荨荨的出现。他又来到了铸剑山庄的院墙下,抬头看了看,想起了荨荨的影子,接着坐在了院墙下的草坪上。忽然,欧仲阳看到一个水瓢口大小的洞透着光亮,大概是狗或者猫出入的洞吧。欧仲阳把头伸了进去,果然头进去了,身子也就很容易进进去。
眼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四周有松柏,假山,各种名花,估计是山庄的后花园。在假山的根底,欧仲阳看到一口古井,上面盖着一块大理石。欧仲阳在花园里转悠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出路,这花园是按易经八卦所建,欧仲阳一个不懂武功之人当然走不出去了。天越来越黑,已近深夜,欧仲阳坐在了那口古井盖上,躺下准备休息,却不想碰到了什么,井盖突然张开,欧仲阳一下子掉了下去。
井不是直的,而是一个折线滑坡型,欧仲阳因此也么有受伤,摔到了井底的一块平地上。井底也没有水,不知多少年前已经干涸了。欧仲阳站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他伸手模了模四周的井壁,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能否出去,模了半天什么也没模到什么开关,或者出路,心想这就是一个平常废弃的枯井,自己不慎跌入。
“报告少庄主,有人闯入了后院禁地”
易明扬什么话也没说,立刻带着人打着灯笼来到后院。家丁们紧跟着易明扬,生怕迷了路,在铸剑山庄的人都知道,这禁地是个迷宫,rì常谁也不敢进来。不多时间,易明扬带着众家丁来到了古井旁边。
“江管家,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闯入禁地”
江管家打着灯笼往井底一看,乌起码黑的什么也没看见,他那知这不是一口直井呢?“少庄主,里面太黑太深,什么也看不见”。
“找绳子来,打灯笼下去看是何方神仙”易明扬挥手向后边的人示意。
下人找来一根绳子。
“谁下去看看”。众家丁纷纷向后退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谁知道井里是什么人,要是有怪兽什么的????未知的东西总是最可怕的。
“一群废物,平时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你?????给我下去”易明扬指着家丁里一个贼眉鼠眼的人。
那人走向井口,江管家和两个人拽着绳子,他打着灯笼下了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他,刚到两三丈就朝井里喊:“有没有人啊”。
欧仲阳听到喊声朝井口回应“有人,有人????????快拉我上去”
那人听到了欧仲阳的回答声,知道是有人跌入,而不是什么怪兽,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手抖了抖绳子,江管家拉了上来。
“井里是什么东西”易明扬急忙问到。
那人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井里好像、像、像是一个男人”
“江管家,把绳子放下去”
江管家把绳子放下去了一大截,欧仲阳抓住绳子被吊了上来。只见他灰头灰脸,脑袋上都是蜘蛛网和杂物。
“你什么人,敢闯入我铸剑山庄禁地,把他给我拿下”
“少主,这是老爷设得禁地,后院就是一个迷宫,除了庄主和少主你可以进来,他看起来一点武功也没有,是怎么进来的,这其中的事恐怕得庄主亲自审问,要不rì后有什么??????”江管家在易明扬耳旁轻声说道。
“这个不用你教我,把他给我关起来,明早带到大殿”
欧仲阳本想解释,但想到自己钻狗洞掉枯井实在不光彩,更何况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于是也没说什么,被带到一间暗黑的囚室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