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郑昭公(世子忽)于是派人单独传召高帅。高帅还是一身巫师打扮,来到宫里,伏地拜道:“草民高帅拜见郑伯,敬祝郑伯千岁万福!”
郑昭公笑道:“高巫师请起身坐下!”
“谢郑伯!”高帅坐在殿下。
郑昭公说:“当年寡人逃亡到卫国的路上,你曾说寡人有复位希望,但又说‘只怕是不当君侯为好’。为此,寡人想问个明白:这是为什么呢?”
高帅扬着鹅毛扇说:“我好像记得说过,‘君王如山顶之石,百姓如平地之土。山顶之石容易粉身碎骨,平地之土容易安身立命。’”
郑昭公说:“寡人当年确实像山顶之石,但现在寡人已经收回了兵权,分散了重臣的权利,应该像平地之石,难道还有危险吗?”
高帅说:“山顶之石危在地动山摇,平地之石危在洪水泛滥。”
郑昭公说:“即使洪水泛滥,面对高大的石头,其奈何哉?”
高帅模着后颈窝说:“这──这──这……”
郑昭公大笑道“哈哈哈!高巫师别太费脑筋了!老天爷只管rì月星辰,风雷雨雪,而地上万物,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因此,地上的事情,还得靠人为啊!这好比天生雄雌,若雄雌不去交配,岂能繁衍!”
“我若说出实情,郑昭公不仅会认为我是疯子,说不定还要杀了我。”高帅心里说,然后对郑昭公说:“君侯圣明,草民愚钝!”
郑昭公召见高帅不久,一天早朝,君臣礼毕,祭足奏道:“郑国镇守许都的公子获暴病死亡,许国大夫百里扶持许叔(名叫‘新臣’),假借修复宗庙为由,趁机占领了许都。”
高渠弥奏道:“先君郑庄公好不容易才打下许都,颖考叔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现在许都却被他们轻易占领了,岂不愧对先君和牺牲的将士!我愿带兵去收复。”
郑昭公说:“爱卿年岁已高,不宜出征。”
大夫原繁说:“那我去!”
郑昭公说:“许都本来是许国的,当年庄公攻占许都,齐国和鲁国极力请郑国接管许国,而庄公出于仁义,不忍心接管,才把许国一分为二,只叫公子获暂时接管许都,并没有长期占领的意思。再说,郑国经过旧君子突大乱,加上六国讨伐,元气大伤。还有宋国又在联合诸侯,想让旧君子突复辟。因此,郑国目前没有jīng力去为这区区之地征战不休,万事以稳定政局为重。”
高渠弥说:“先君开创的疆土,岂能容忍rì削月割!”
郑昭公生气道:“爱卿休得多言!若内乱四起,万里江山有何用?”
高渠弥非常郁闷,沉默不语;大家见状,不敢多言。
可是,树yù静而风不止。这年秋,发生了栎(yuè)城事变。郑国镇守栎城的大夫檀伯被栎人起义杀害,旧君子突趁机占据栎城,这对郑昭公的君位带来了严重威胁。栎人起义经过是这样的:
栎城地处新郑西南约九十里,是郑国一个较大的城邑,是新郑西南重要门户。檀伯本是一个武将出生,却打仗不行,先前在雎阳大战时,被宋军将领南宫长万生擒。幸好鲁郑联军俘获了猛获,郑厉公因宠爱檀伯,就用猛获把檀伯换回来,不仅没有处罚他,反而中用他担任栎城镇守大夫。
檀伯头肥肚大,耳后见腮,贪财怕死,心机很深,善于见风使舵,长于奉承拍马,因而博得郑厉公的宠爱。檀伯赴任栎城大夫的时候,跪在郑厉公脚边说:“主公这次委我重任,恩重如山,永世难忘!将来一旦发生不测,主公随时可把栎城作为反攻基地。”
旧君子突很高兴,说:“栎城是我一直很看重的地方,先君庄公曾把栎城分封给我,本想据守,不料祭足作怪,使先君庄公把我驱逐到宋国。现在寡人派你镇守栎城,你一定把它守好,以便寡人有个退路。”
檀伯跪地说:“请主公放心,栎城随时都是主公的!”
檀伯到了栎城,像官蛭一样,假借归还外债和战争需要,大肆守寡民财,将士农工商的钱财几乎收刮一空,致使栎城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有人上书控告,却因旧君子突庇护,没有人能将他奈何。有人上访,他派人拦截,轻则投入监牢,重则暗杀。有个名叫古里的商贩从宋国归来,一个偶然遇机会,遇到高帅在路上唱着改编的《国际歌》,觉得很动人,就记下词曲,悄悄地在栎城传唱开来。于是,栎城好多穷苦人躲在一起压抑地唱着,唱得眼泪直流,热血沸腾。
旧君子突逃奔到蔡国后,派人给檀伯传话:“栎城是寡人交给你守护的,请按当初承诺,将栎城还给寡人,以作为反攻基地,待寡人复位后再交给你。”
檀伯回话:“彼一时此一时,而今新君子忽复位,我岂敢得罪新君而讨好旧君!又岂能抛弃福窝而跳进火坑!”
旧君子突接到回话,气得蹬足道:“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今生不杀他,我誓不为人!”
高渠弥一直对檀伯很看不起,见旧君子突逃亡蔡国,就对郑昭公(世子忽)建议说:“栎城是新郑西南重要门户,檀伯才能平庸,且贪得无厌,民怨沸腾,又是旧君子突的党羽,应该罢免。否则,恐怕要生出祸乱。”
祭足也说:“檀伯在栎城贪赃枉法,大肆受刮民财,民怨沸腾,早就该严惩了,只是以前受到旧君子突的庇护,至今还逍遥法外。此人不除,栎城难安!”
郑昭公虽然口上说好,实际上却派人给檀伯传话,要他作政治表态。檀伯却用死囚的鲜血写道:
臣子檀伯奉血书拜主公殿下:我虽受旧君子突差遣镇守栎城,但栎城是郑国祖先开拓的疆土,是郑国的西南重要门户,我誓死效忠新君主公,岂能为旧君子突所利用。前不久,旧君子突要求把栎城交给他,承诺复辟后重用我。但是,我不为所动,一心效忠新君主公。我虽不才,但忠心可鉴,望新君主公垂爱。
郑昭公见到书信,感叹道:“为政者图的是安稳,安稳就需要忠臣。檀伯即使有诸多不是,单凭他誓死效忠寡人,寡人焉有不用之礼!”
高渠弥知道情况后,气得捶胸顿足,对心月复说:“世子忽果然如先君庄公所料,其不堪为君矣!”于是更加郁闷。
再说旧君子突,利用宋国和蔡国的支持,在蔡国买通一批死士,化妆成商人、用工及奴隶等潜入栎城,企图刺杀檀伯,只因檀伯守卫很严,一时没有杀他的机会。
檀伯本身贪得无厌,加上危机四伏,需要大量的财力和物力来维护其对栎城的统治,于是变本加厉受刮民财。这年秋八月,百姓刚刚才收割稻谷,许多粮食还没有晒干,官兵就四处催征。城内的工商户也要缴纳战争特别税,以用工人数计算征收,每人每月征收五十枚小钱,大约是他们月收入的三分之一。若不交纳,轻则重罚,重则抄家杀头。
有个制作战车的工商大户,户主名叫乐商。他四十多岁,身强体壮,满脸胡须,逢善不欺,逢恶不怕,仗义疏财,深得民心。早在郑庄公时期,他从宋国搬迁到栎城开创战车作坊,如今算是栎城屈指一数的工商大户,拥有用工一百多人。
一天十几个官兵来催缴人头税,乐商说:“我们的战车因战乱无法销往外国,滞销严重,加上本国zhèngfǔ收购的价格很低,而且还没有结账。赋税应该缴纳,但zhèngfǔ本身欠我们的债,是不是可以用欠债抵扣?”
官兵首领说:“那不行,我们只管收税,欠债的事不由我们管,你们应该找欠债的军需衙门!”
乐商说:“将心比己,假若你们是我,该怎么办?”
首领说:“是啊,将心比己,你知道我们有多难,若不能完成收税任务,连命都保不住,那我们该怎么办?”
乐商说:“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解散用工了,到时zhèngfǔ怪罪下来,我只能说是你们逼出来的哈!”
首领说:“那是你的事,我们只管收税。即使你今天解散用工,但这个月的税是跑不月兑的,快去拿钱,别叫我把你当抗税人犯抓起来哈!”
许多用工围上来,其中就有一些是旧君子突派来的潜伏死士。那些死士趁机带头呼号:“我们饭都吃不起了,哪里交得起税?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官逼民反,我们实在忍不下去了!”
首领向来飞扬跋扈,哪能容忍这些用工奴隶大呼小叫,于是对兵士们下令道:“那几个吼得凶的,居然妨碍公务,给我拿下!”
于是兵士们前去抓人,却不料被几个早有准备的死士,模出金属用具朝死里打,顿时将几个兵士打翻在地。潜伏的死士们趁机捡起兵士的利剑一边冲杀,一边高喊:“不反也是死,反了也是死,何不反了!我们反了迎接旧君子突,说不定还能逃生!杀呀!杀了这些贪官!杀了檀伯!”
一百多用工奴隶立即投入战斗,很快将十几个官兵洗白。乐商见状,吓得发呆。这是,死士们簇拥着乐商说:“大人,带头反了吧!看眼下局势,你不反也得死啊!我们拥护你为起义领袖!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一起高喊:“好!”
乐商莫法,只好高声喊道:“好,我带头起义,反了!聚集民众,杀向檀伯府邸!”
于是乐商带领大家拿起各种武器朝大街涌去,一边走一边招喊民众起义。商贩古里将手推车一丢,愤然加入起义队伍,引着大家一起唱起改编过的《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社会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生存而斗争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当家作主的社会
就一定要实现
民众早已愤怒到了极点,一听到喊声和歌声,大多数投入起义队伍。队伍越来越壮大,多数兵士见状,知道民心已变,也纷纷加入起义行列。起义队伍很快开到檀伯府上,沿途没有任何抵抗,于是他们将檀府围得水泄不通。
檀伯见状,左手抱起百宝箱,右手牵着美人儿,命令兵士杀开一条血路。兵士冲杀一阵,犹如飞蛾扑火。檀伯身边的卫士,为了活命,趁檀伯不注意,从他背后一剑刺穿。檀伯胸膛鲜血直冒,一手抱着百宝箱,一手捂住血口,喊道:“天啦,居然卫士偷袭我,我死得好冤啊!”
乐商冲上去对檀伯大声说:“你贪脏枉法,作恶多端,人人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你居然喊冤,岂不让天下人笑死!”说完一剑劈下他的脑袋。那脑袋从阶梯上滚下来,被大家踢来踢去,直到不知去向为止。
乐商在一些死士的怂恿下,决定迎接旧君子突入主栎城。旧君子突入主栎城,封乐商为大夫,主管工商;又派人修筑防御工事,预防郑昭公派兵前来镇压。为了平定栎城奴隶起义,旧君子突派出军队杀害了古里等人,并宣布:“谁敢唱那《国际歌》,诛灭三族!”不久,旧君子突将乐商毒死。最后,栎城起义变成了旧君子突复辟的牺牲品,岂不悲乎!
栎城事变传到新郑,郑昭公大惊失sè,立即开朝议事。
高渠弥首先奏道:“请主公给我一支军队,不出一月,定要收回栎城!”
公子亹(wěi)也奏道:“高将军南征北战,战功卓越,请主公给他一支军队吧!”
郑昭公看着祭足问道:“足爱卿意下如何?”
祭足急得打了两圈,奏道:“这──这──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郑昭公说:“既然足爱卿就没有主意,那这件事还是缓一缓再说。”
高渠弥说:“再缓一缓,恐怕旧君子突要攻打新郑了!”
郑昭公生气地说:“你们以为寡人不急,寡人比谁都急!现在郑国的兵士,比不得当年了。再说,宋国同鲁、卫、陈、蔡在袲(chǐ)地(今安徽宿县西)会盟,要联合讨伐我国,目的是让子突复辟。我们若出兵栎城,正好给联军留下偷袭的机会。”
祭足突然奏道:“主公:我有主意了!”
郑昭公急忙问:“爱卿请讲!”
祭足说:“两个字:一是‘防’;二是‘交’。”
郑昭公问:“怎么防?”
祭足说:“在栎城至新郑之间有个重要的战略要地叫大陵(今河南禹州市东北郭连乡西边一带),那里处于两山之间,是栎城通往新郑的重要关口。先君曾在那里筑有防御工事和简陋的城池,我们可以派傅瑕带兵在大陵驻防,阻截旧君子突偷袭的来路。”
“傅瑕虽说征战不是很内行,但为人可靠。”郑昭公心里想着,然后说:“准奏。那怎么交呢?”
祭足说:“先与齐国交往,再拉拢鲁国,从而瓦解五国联盟。”
郑昭公问:“请仔细说来!”
祭足说:“齐国没有参与五国联盟,是因为主公以前帮助齐国大胜北戎。尽管齐僖公不久前去世由世子诸儿继位(称齐襄公),但齐襄公还是记得主公援助过齐国的。再说,旧君子突曾在纪国与齐国发生交战,齐国对旧君子突是很仇恨的。因此,我们现在去联合齐国应该说没有问题。”
郑昭公说:“那怎么拉拢鲁国呢?”
祭足说:“据报,新继位的齐襄公准备娶周朝王姬,周王委派鲁桓公主持婚礼,为此,齐国和鲁国不久将重归于好。我们若与齐国联盟,顺便请齐襄公调解我国与鲁国的关系,应该是有望的。只要鲁国不参与讨伐我国,五国联盟将不攻自破。”
郑昭公高兴道:“爱卿之计很好!不过,这个外交非同小可,派谁出使呢?”
祭足说:“此事重大,我去如何?”
郑昭公拍手道:“好,足爱卿去,寡人无忧矣!”
于是,祭足准备冬十二月初出使齐国。
高渠弥见祭足外出,认为杀郑昭公的机会来了。一天他在客厅里问高帅:“听说高巫师占卦很灵验,不妨为我占一卦。”
高帅问:“高将军是占哪方面的事情?”
高渠弥说:“是,是各方面的事情,反正是大事嘛!诸如官运、寿年等。”
高帅于是从巫师箱中取出一把蓍(shì)草给他占卦,占了一阵,再仔细计算,得出一个“遁”卦。
高帅说:“高将军占得一个遁卦,这对高将军来说,是一个福卦啊!”
高渠弥笑道:“高巫师休要逗我开心!我还是读过《易经》的,遁是逃遁的意思。《易经》说:‘遁:亨,小利贞。’意思是只利于做小事,不利于做大事。这样的卦,哪算什么福卦呢?”
高帅说:“《易经》也说:‘上九,肥遁,无不利。’意思是最后一爻(yáo)是阳爻,象征着富贵后逃遁,无所不利。高将军现在已经很富贵了,算是‘肥遁’,难道不是福卦吗?”
高渠弥说:“我如今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就此逃遁,岂不贻笑于天下!”
高帅拿着鹅毛扇顶礼道:“高将军啊!俗话说:‘何必读尽圣贤书,能全忠孝方为实学;纵然周知天下事,不知进退总是愚人。’遁卦大限象在艮卦,象征山,山利于静止不利于运动;艮卦之后是坤卦,象征极yīn情景,不宜急于趋进,否则将损失寿年啊!”
高渠弥说:“对于玄学,我向来认为,信则有之,不信无之。我年轻时有个巫师给我占卦,占得一个‘困’卦,说我将身处困境。我偏不信,结果我还当上了将军。这又如何解释呢?”
高帅说:“俗话说:‘话有百说,卦有百断。’或许是那个巫师说得片面,或许是高将军理解不全面,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高渠弥问:“那高巫师如何理解我当时的困卦呢?”
高帅说“《易经》说:‘困:亨贞;大人吉,无咎,有言不信。’意思是说,困卦:若坚贞不屈是亨通的;大人物陷于困境反而是吉利的,没有过错,很多人却说不相信这个占断。俗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是困卦的道理。因此,高将军早年执意追求,最后当上将军和亚卿大夫,应当是困卦的最好注解。”
高渠弥笑道:“我佩服你这张嘴,但我还是有我自己的判断,否则,那人们将无所事事,只好听天由命了。”
高帅摇头叹息说:“任何事都不能走两个极端啊!不能不信,也不能迷信。既然我是你朋友,君子交往,以言相赠,言之由我,听之由君。”
高渠弥笑道:“好好好,感谢你一片真诚!”
高帅心想:“真诚也得适度,我若是告诉他我是未来的人,东周的事情我早已了如指掌,那他肯定认为我是疯子,更不会相信的。”
一天晚上,公子亹(wěi)私下请高渠弥到他府上赴宴,对高渠弥说:“祭足已经出使齐国了,我看不一定能通过外交化解我国的危机。我国这些年来多次遭到联军讨伐,都是公子忽与公子突争位造成的。请高将军看在先君庄公份上,看在郑国宗庙份上,为安定郑国江山社稷,拿个主意吧!”
高渠弥摇头叹息道:“唉,我既忧虑又犹豫啊!正如《诗经》所言:‘惜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纷纷。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公子亹说:“请高将军看在郑国安危和国人生死份上,痛下决心吧!”
高渠弥忧虑地说:“除他不难,只是我忠节不保啊!”
公子亹说:“你不除他,恐怕他要除你呀!”
高渠弥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公子亹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听说公子吕死后,先君庄公准备用你为上卿大夫,而公子忽(郑昭公)私下进言,说你心狠手毒,不是一个善良臣子。所以庄公才用祭足为上卿的。其实郑昭公对你早有防备,说不定在谋划杀害你呢!只因内忧外患,暂时没有对你动手罢了!”
高渠弥说:“你说的是真的?你发毒誓!”
公子亹说:“若是假话,我不得好死!”
高渠弥说:“怪不得他老是不信任我哟,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说,杀他有何良策?”
公子亹说:“再过几天是腊月二十二,郑昭公要到太庙蒸祭,我们可以在半路上伏击。”
高渠弥说:“好!我们两家派出全部死士,扮成市民,一早潜伏在半路上。事成之后,我扶你为君。”
公子亹说:“若是成功了,我将用你为上卿!”
高渠弥说:“我做此事纯粹为了自保,再说我才智赶不上祭足,我还是做亚卿合适些。”
公子亹说:“感谢高将军义举!”
腊月二十二rì上午,大雪纷纷,街上积雪一尺多深。郑昭公从宫里出驾到太庙,走到半路上遭到伏兵杀害。整条街杀得满地通红,市民惊散。
高渠弥和公子亹见郑昭公被杀,宣称是盗贼杀害的,立即主丧,立公子亹即位,以下称“新君子亹”。新君子亹即位后,立即派使臣到齐国报聘并召回祭足。
不知祭足是否回国,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