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楚子吉连续攻城不下,时rì已久,后方粮草供给不上,天寒地冻,士兵军心开始动摇,时有逃兵出现。
召武极是不安:“二公子!攻城于我不利,长此下去,士兵溃不成军迫在眼前,军粮补给不足,是否考虑撤军,待rì后再做打算!”
楚子吉也伤透了脑筋,眼下的确不利再次征战,面对神女族孤城一座,似乎举手可得,如果放弃将前功尽弃,神女族势必卷土重来,也许rì后将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可真要不撤兵,军粮又不济,士气动摇,攻下神女城遥遥无期,明摆着不能久留。
“二公子!如今神女族拒不出战,神女城强攻难下,如此冰天雪地粮草运送困难,军心已显动摇,不如就此罢兵,整顿兵马,待来年chūn暖花开在伐神女族,不知二公子意下如何!”召武缓声说。
“绝不可罢兵!”尘空于一旁说。“我军是已经疲惫不堪,然神女族亦是,此刻罢兵而回,无疑于神女族喘息之机!”
召武也不该示弱:“你已知我军疲惫,为何还要坚持,神女城不知何rì可以攻下,恐怕届时,神女城未破,我军已不成军了。”
“胡说!我与神女族皆已自耗,谁能忍耐到最后,谁就成为王者,若我撤兵,神女族求之不得,以往的所有付出将付之东流。只要再努力一把,胜利就是我们的!”尘空急切地辩白。
“大师!此时撤军为上!”召武不急不躁。“我军再作坚持,军不成军,士无斗志,如何成战。神女族出城反击,我族将一败涂地,那时别说攻下神女城,就连自身都不保啦!”
“哼!神女族不敢出城迎战,现在是拼消耗的持久之战。两军都已疲惫,坚持到最后的,决定着它的胜负!二公子无论如何不可撤军,只有催促主公尽力接济粮草,不至军心涣散!”尘空很不高兴。
“说的轻巧,做起来难,千里迢迢,万里冰封,粮草并非不运,而是难以运达!坚城难下,待在此处有何益,不如早撤兵,以待来年。神女族元气大伤,想要恢复,非一rì两rì、一年半载可以,故此根本不用担心,来年冰雪消融,大地回暖在伐神女族有何迟!”
“此言差矣,大军之动,兴师劳顿,天时之变不可意料,今rì撤军,不说前功尽弃,想要再有如此之大成,已是不易,双方皆疲,弃之者败!”尘空有些恼怒。
楚子吉听着他们争论,脑海犹如风车转动,权衡利弊:“二位说的都有理,只是我还未打算近期后撤,过一段时rì再说吧!不过眼下要竭力稳定军心,逃逸者重惩!”
召武是一心想要撤兵,他可真为水族着想,不希望水族有太大的损失。
尘空则不然,自从来到水族,他就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来,所以他暗中打探,对水族都有什么人做了一个详细的了解。这次争执,他是完全赌一把,以他的心思,他知道楚子吉绝不会此时撤兵,因此他要投其所好,让他楚子吉注意自己,好重用自己,他尘空要出人头地,在水族能够让自己依傍的也许只有楚子吉。尘空察言观sè,楚子吉细微的变化都没逃过他的双眼,他更加笃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楚子吉不会撤兵。
鱼时还左看右看心中有话不敢说,现在楚子吉说不撤兵,合了心意,脸露微笑,带着几分高兴:“二公子!我等皆认为战为上,区区几个溃兵算什么,那只不过是我族之败类,不争气的东西,不必置于心中,战将在疆场征战,是理所当然之事,马革裹尸为荣,何以区区微小之障碍就举步不前,能成何事!”
“就是!战将上阵杀敌,是我们为将者的职责,一遇到困难就退缩,还是不是男儿大丈夫!”鱼时信也赶紧表态。“二公子!只要你一声令下,末将一定奋力搏杀疆场,虽死而荣!”
“报!大公子到!”
“哦!快快有请!”
“哈!不必啦!我已经到了!”楚平成踏入帐中,一脸风尘。“兄弟!怎的!急了吧!我就知道你兄弟粮草不济了吧,故此特意亲自押送粮草而来,以示支持兄弟你征战!”
楚子吉听了,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但他是不喜怒于sè之人,稍有显露立时镇定自若。“多谢兄长关怀费心,兄弟我铭记于心!”
楚平成察言观sè,兄弟脸上的表情虽转瞬即逝,但他心中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已达到,这一趟没白来。“兄弟!兄长征战沙场无能,只能有劳你兄弟cāo心,此等押粮运草的粗活才是愚兄力所能及之事!”楚平成说着,居然向四周众将转圈一躬到地。“众位前敌的将士!平成押粮不济,有误军情,望各位谅我劳顿,路途艰险。平成定当竭尽全力保障粮草辎重的供给,众将辛苦了!在下有礼啦!”
众将一时都傻了,从没有如此的待遇,大帐中片刻的安静后,众将一起还礼。“大公子言重了!末将等一定尽心尽力攻下神女城!”
楚子吉更是高兴,兄长这一举动有可能挽回颓废的将士之心,粮草有了保障,就不用担心了。
楚子吉兄弟到帐外,众将紧随身后。大帐外寒风呼啸,雪花飘飘,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粮草上已堆积了薄薄一层雪花,大地也变成了银白。
楚子吉手扶粮草车,笑容绽放:“兄长啊!要不是你运粮及时赶到,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兄长粮草的运抵无疑是雪中送炭,多谢兄长了!”
“兄弟!不必见外!兄长我打仗不如你,运送粮草还是可以胜任的!于兄也就这点本事知道兄弟你征战在外多有辛苦,千里迢迢,路途崎岖,运粮恐怕难以及时到达,深怕累及军心,于兄弟你不利。故此才决定亲自押送粮草,以保兄弟你后顾无忧,这是愚兄应该为之的事!”
楚子吉感动地连连点头:“知我者兄长也!兄弟我还真有此忧,幸得兄长及时赶到,解我燃眉之急啊!”
楚子吉不经意间拂去粮草上的积雪,突然,楚子吉眼前一亮,哈哈大笑。“兄长啊!兄弟我太感谢你啦!你不仅运来了粮草,也送来了破城之策,是上天的恩赐,让兄长你来点拨愚弟,让我豁然开窍!”
“哦!此话怎讲!”
“兄长请看。”楚子吉从粮草上拂下积雪捧于手中。“这就是破城之策!”
众人都愣了,不知所以。
“兄长啊!老天开眼,下起了雪,此雪可以阻挡冰滑,利于我军攻城!风雪利于我行军作战!”
“我当怎么回事!那就等下大一点,明天雪堆积多时再攻城!”
“不不!必须在下雪时攻城,下雪时雪可阻滑,待明rì天明雪停,结冰后又会变滑,故此最佳时间为今夜!”
众将点点头,若有所思。楚子吉利下令准备攻城,士兵见粮草运达,动摇的军心又移转平稳,做好了攻城准备,随时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