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吉冲不过防线,心中非常矛盾,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可实际上却冷静不下,急啊!急得他是抓耳挠腮。在烟雾的缝隙中,眼瞅着士兵们反攻不利,就这样硬冲是不行啦,得想办法。
“鱼时还、鱼时信即刻调集弓箭前来,火族可以用弓箭,为何我们不可以?”
营中弓箭手早已经四散奔逃,集合过来的有的仅有弓没有箭,有的带着箭没有弓,楚子吉气得大骂:“······得啦!赶紧凑合着用吧!”再看人数少的可怜,实力实在单薄。
尘空献上一策:“二公子,让士兵们逆风走,才可避开烟火,这样往这边来的士兵会多些。”
楚子吉哀叹:“我已经传下话去,可这乱军之中,似乎已经难以奏效,你看,到现在我族士兵还有在营中乱窜者。”
面对现实尘空也只有叹息摇头了。
“不管怎样,我们也要拼死一搏,胜利了就破了火族之策,败了我们就完了,兄弟们,随我来!”楚子吉带头冲入烟雾中,很快远远地透过烟雾已经能看到火族那边无烟的天空。
楚子吉被烟雾呛得都开不了口了,做了一个攻击的手势,水族弓箭手张弓搭箭就往火族这边shè。士兵一个个眼泪鼻涕横流,咳嗽连声,这shè出的箭威力就不行了,有的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或者因用不出力箭根本shè不远,要么因为烟雾太浓,看不见对面有没有火族的人,胡乱地放箭,再加上人数有限,shè出的箭零散的很,哪里还有杀伤力,对火族构不成威胁。
子yīn这边见烟雾中有箭飞出,“来呀!给我对准了放箭,集中兵力猛shè。”
火族士兵利箭上弦,弓开满怀,利箭嗖嗖地飞向烟雾中,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水族士兵没有阻挡之物,更因为烟雾呛人,顿时之间死伤无数,仅仅片刻功夫,水族弓箭手便消耗殆尽。
水酉这边成排的粮草车没有停息,照样往前推进,水族士兵有冲过烟雾者却被粮草车阻挡,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楚子吉一败涂地,期待能用弓箭手解围,现在幻想彻底破灭,心情一下跌至低谷。他想到了要放弃,望着在烟雾中奔窜的士兵和奔马,眼神慢慢变得颓丧,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他已经不想坚持,败势已定,无法自拔。
楚子吉就像所有聪明人一样,遇到了不可逾越的挫折,他断然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逃避。现实是残酷的,对聪明人来说,逃避是最好的办法,换条路走走也许会更好。楚子吉也是一样,眼前走不过去,那就只有退后,顺风走,到前方再折向别处吧!
楚子吉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尘空的眼睛,不好!这位二公子又要作放弃之念,“二公子!我们必须反扑,此一战若败,于我们实在不利,我族jīng锐之师皆在此处,若败!我们将从此无力再作大战,唯有防御了。”尘空是太了解楚子吉了,知道他稍有挫折就会回头。“二公子!此时不是放弃之时,营中仍有大量士兵,只是被烟雾阻挡,没有集合到公子身前,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我们还没有真正落败!”
尘空虽然说得铿锵有力,实则内心也是空虚之极,他也知道这种情形败局已定,但他仍寄希望于拼死一搏,他的这种赌徒心理显然要比楚子吉的心理素质强。他尘空要赌一把,不能就这么败了。
心有不甘的他,拉起楚子吉钻入烟雾,他要拉着楚子吉,有你楚子吉在,集合士兵要有把握的多:“兄弟们,二公子在此,快过来保护二公子,不要慌乱,逆风走,可出烟火!”
尘空连声大喊,他这一喊还真让他喊来了一部分士兵,这些士兵惊恐之中,到处乱窜,犹如没头的苍蝇,被尘空一喊,一下惊醒了他们,这才定下心来集合到楚子吉身边,他们又相互拉扯住那些不时从烟雾中慌乱窜出的士兵,尘空不停地安慰让他们平定心神加入到这支队伍。
楚子吉又来了jīng神,眼中逐渐有了先前的光彩,还有希望,期待的眼神投向尘空,希望能借他之手挽回颓败之局。
尘空明白,现在他只有使出浑身解数,倾其所有,力挽狂澜,不为了你水族,也不为了你楚子吉,那是为我自己啊!我尘空好不容易有今天之地位,我可不愿因为你水族大败而前功尽弃。
鱼时还、鱼时信也忙着拉住奔逃的士兵,让他们平定心神加入进来。如此再三,还真就让他们集合了一支队伍,尘空迫不及待向火族发动了攻击。
双方再次近战,可面对火族以粮草车做的防线,同样步下为战的水族怎么也冲不过这条防线。
子yīn看的清楚,情绪一下亢奋起来,挥动长戈跳过粮草车奔水族杀了过去。
水酉急得大叫,想拉也拉不住:“将军!不可!小心······”
子yīn朗声大笑:“无妨,现在你是统兵之将,我是征战之将,有你垫后,我无忧也!就让我痛痛快快地尽情撕杀一回吧!我要会会他楚子吉,出出气!”
子yīn在水族军中左冲右撞,水族士兵怎经得住他如此冲杀,乱军之中子yīn发现了楚子吉,立刻飞扑向他。
鱼时还和鱼时信急忙上前阻挡,楚子吉强忍咳嗽,见刚聚拢的军队已然崩溃,拉住尘空钻入烟雾而去。
子yīn眼看着楚子吉离去,转身要将心中气撒在鱼时还、鱼时信身上,可回头却不见了二将。气得他将气一股脑儿撒在了水族士兵身上,长戈到处,就象狂风吹折了的蒿草,水族士兵倒下一片。子yīn杀的xìng起,转念一想,不成,小爷我不能这样便宜了你楚子吉,得了,再找找!
子yīn一躬身撇开水族士兵钻入烟雾寻找楚子吉,走出不远,就发现了楚子吉他们又纠集了三四千人马准备反攻。
子yīn大笑:“楚子吉哪里走!小爷我陪你玩玩!”舞动长戈直奔楚子吉。
楚子吉大惊失sè:“又是这匹夫!快!快拦住他!”
鱼时还、鱼时信硬着头皮缓步上前,心中惧怕碍于楚子吉、尘空在场,不得不上,要不然早就开溜了。
子yīn没有了后顾之忧,情绪极度亢奋,怪叫着扑向水族士兵,轮动长戈切切嚓嚓,犹如厨师剁肉一般,转眼之间,水族士兵折去大半。
尘空一拉楚子吉不吭一声钻入烟雾躲身而去,鱼时还、鱼时信时刻注意着这位二公子的动向,见他一走,无心交战,不及与子yīn交手便在一串咳嗽声中立刻开溜。剩下士兵见主将都走了,顿时四散奔逃。
子yīn乐的哇哇大叫,一口烟雾呛得他赶紧闭嘴,一低头继续寻找,“我非要你楚子吉好看,今rì小爷我非得找你算总账!”子yīn长戈开道,挡者死,遇者亡。
前方火光烟雾中隐约出现楚子吉身影,刚想大叫着上前,不成!就是因为太暴露让他跑了,这回我来个暗的,子yīn悄悄绕到楚子吉身后,发现他仅仅集合了百八十人,而且似乎生气地训斥着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咳······”迎面一团烟雾呛得他大咳起来。
楚子吉他们早已是惊弓之鸟,听到子yīn的声音,一个个心惊胆战,双腿发抖。楚子吉回头看到子yīn,气得他指着子yīn大骂:“你!你这个匹夫!咳!咳······欺我太甚!我为何处处遇见你,你这个瘟神,你是我今生的克星吗!”扑一口鲜血喷shè而出,他是又气又恨又急,迸发的箭伤加上烟熏火燎、气急攻心又开始吐血。
的确有如楚子吉所言,子yīn就是他的克星,自从出征以来,从未遇到过敌手,所到之处总是一帆风顺。但是自打遇到子yīn就一直没有好rì子,总是败仗连连,他这样自小骄傲惯了的,心里就象堵了个疙瘩,甭提多难受了。
子yīn因为连续的咳嗽,未及进攻,楚子吉吐血,乐得他眉开眼笑:“咳!气死你小毛孩子,大爷我今rì取你人头!咳······”
尘空他们惊骇的更厉害,一起扶住楚子吉,连推带拽冲入烟雾。
子yīn挥动长戈追了上来,被百八十人的水族士兵拦住,这些是楚子吉的亲信卫兵,见主人到了这地步,皆以死相搏。子yīn轻而易举杀了这些士兵,等再找楚子吉已经不见人影。
子yīn在连营中横冲直撞,寻找楚子吉,不知不觉回来了,水酉一见,提着的心放下了,你看子yīn,满脸黑灰,眼瞪得多大,jīng神抖擞。
“将军不必再进连营,我军已是必胜······多亏你在连营中冲杀,才使水族无有还手之力!现在······”
水酉话没有说完,子yīn已是转身冲入烟雾:“不成!我要找楚子吉,我要······”话音渐远,听不清他说什么了,早已被人喊马嘶的战场杂音淹没。
水酉摇摇头:“随他去吧!子yīn将军勇武超人,此等战场无人是他敌手,我尽可放心,就让他过过万马军中纵横驰骋的自在吧!”
子yīn穿过烟雾,跳过火堆,四处寻找,不见楚子吉踪迹,难道出了大营。疾步往前奔,到了营外,果然,楚子吉也出了连营。“看你往哪里走!”
楚子吉等人暗暗叫苦,冤家路窄,要大难临头啊!死亡的恐惧爬上每个人的脸。
“二公子不必担心,召武在此!”随着话音,几十匹战马从斜侧飞奔而来,马上是刚从神女城回来的召武。尘空擦擦脸上冷汗,谢天谢地,有人接应就好,还能活条小命,尘空从心底发出感叹。
召武命手下抵挡子yīn,自己扶楚子吉上马,同尘空等人一起绝尘而去。顾不上什么连营了,更不用说那太多的有些累赘的士兵了。
子yīn气得大叫:“楚子吉他rì再让小爷碰上,取你颈上人头!”手中长戈丝毫没有放松,长戈飞处,水族士兵便魂飞魄散。
水酉向前推进也迅速多了,大火烧毁了营帐,也烧毁了水族之军。火族大胜,士兵们高兴地挑选着成群的战马,个个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