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牧场唯一的出入口,现在是一座城关了,九天圣母站在城楼上,手边按着那一捆竹简,等候风神的到来,确切的说是等候轩辕到来。
城下轩辕的军队真来了,远远地金甲闪烁的人头上的王者之冠,才是吸引她的目标,眼中闪现一丝贪婪,随即又被愤怒驱散。
那是谁,熟悉的身影,却是远离了,背叛了的人,一手培养的人才,此刻却依附在敌人身旁。
哎!你怎不懂我的良苦用心,我是要你接替早夭的小圣母的,你可是我现在的衣钵传人,你,你却!
看你仰头而望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轻松自在似乎是掩饰志得意满,可你来城前干什么,对我的挑衅吗,不过还是来的好啊。
哼,我想的透彻了,十恶不赦的贱人,等着,我很快就会让你后悔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被人人唾弃。
九天圣母话没开口说,已是哽咽连声,人人都看到她伤心之极:“风神!多rì不见,你可开心,如果过得委屈,大可随时回来,谁也不能阻挡你回转九黎族!”
九天圣母的话如惊雷一般掠过,在两军之中惊起一片狂风,俱是sāo乱,九黎族这方,望着九天圣母如见到陌生人,她怎会开口说出这等话来。
谁不知道,九黎族百年的传承,神女是不嫁人成婚的,今rì分明是亵渎了神女之名,但是谁敢多言,都害怕若火上身呢!
雷电二神默默无言,或许她们心中倒是希望如此,她们也是人,也是成熟的女人,也需要常人一样的生活。
轩辕这边更是sāo乱一片,目光全都shè向他身侧的风神,皆是不可思议的面容,仰或是敢怒不敢言。
“她是九黎族的风神,她怎会甘愿听命于主公,这样的女人要防着一点啊!就不怕她叛逃回去吗!九黎族的女人都是蛇蝎心肠”
声音不大,轩辕却都听到了,两下望望,目光中尽是威严,瞬间阻止了他们议论短长,他相信风神会真心实意跟随自己的。
轩辕没有丝毫的担心,黄金圣殿中他与风雨二神携手走来,彼此心灵已经相通,能够相伴在侧,还需要怀疑吗!
轩辕迎着风神的眼神,笑容里满是肯定,无需言语,比千言万语都好的安慰,一个眼神已经足够。
子洛满脸惆怅,以为轩辕给自己带回一个好妹妹,可是她是风神,九黎族的风神,就在自己的王侧,有点不信,哦!是恐怖!
城头垂下大捆竹简,九天圣母哀哀切切,未开口已是哽咽连声:“风神啊!此信足以表示我现在的心情,足以表示我对你的思念,足以表示我内心之哀痛!千言万语难以诉说的哀伤!俱已寄托在这沉重的竹简上。”
说着话九天圣母居然大声哭上了,泪如雨下,似乎不忍让风神看到她哀伤的样子,转身而去。
轩辕愣了,自然是不能攻城了,风神几乎被情所困,不能自己,成了泪人一个,撤兵吧!别忘了带上沉甸甸的一捆竹简,竹简沉重,心也沉重。
风神还未看过竹简上写了什么,子洛等已经迫不及待过目了几遍,竹简上自然少不了劝说之语,竹简也看过了,望向风神的眼光也变了,多了几丝憎恶、几分愤恨。
这是隐藏在黄帝身侧的虎狼,敌军的利刃,子洛躲了开去,但还是要防备着,目光不再是亲切的,甚至是剜骨之恨。
风神也感到了冷酷的眼神和敌意,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是从敌对的一方而来,信任的裂缝,只有时间和真情可以弥合。
眼下只有忍受煎熬,没有后悔,从跟着他而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可以后悔,痛苦自己承受。
城头的九天圣母挥泪而走,都以为她伤心之至,也就走出十来步,犹如邪魂附体一般,飞速转身,迅捷无比地躲身城垛后观察城下动静。
九天圣母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却把旁边的人吓得魂不附体,九天圣母疯了吗?疑问!你看她,猫着腰,斜着头,缩着脖子,双眼直勾勾盯着城下,泪水挂腮却没伸手擦一下,嘴角还有一丝捉模不透笑意。
城下轩辕将离未离,将兵都手按利刃注视着风神,仿佛面对着一个极大的威胁,如临大敌一般。
城头又传来哇的一声大叫,九天圣母诈尸一般的嚎哭,可把身旁的人吓坏了。轩辕抬头却见九天圣母扑倒在城垛上嚎哭不止,样子极度哀伤。
“你!你够狠心,亏我抚育你这么多年,寄希望于你,你却投敌而去,老太婆我苦啊、痛啊!你知道不,你就是我的女儿,我的骨血啊!回头吧!”
城下风神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刚别转马头,却被轩辕一把拉住了马缰,几位将军不安地转动马匹,时不时抬头望向城头嚎哭的疯婆子。
九天圣母双手趴在城垛上,哭的痛不yù生,嚎哭声中却偷偷瞄着城下,双手拍打城垛啪啪有声,慢慢后退,哀声一声高过一声,人却消失在城垛后。
而后,九天圣母在众目睽睽之下故伎重演,躲在城垛后偷窥,时不时嚎哭上两声,故意嘶哑着嗓子如野猫嚎叫一般恶心。
城下风神抑制不住奔到城下,仰头忏悔,单人匹马在城下久久徘徊,九天圣母却绝没有开城之意,要知道这是她的计策,已经到了火候。
轩辕不忍风神太过伤心,百般劝说,这才似硬拉着将风神带回大营,风神兀自沉浸在哀伤之中。
轩辕不曾看到,手下将士对这风神更加不信任,瞧瞧,忏悔之心都有,能留得住吗,谁保证她不会倒戈相向。
城头九天圣母躲在城垛后,望着哭成泪人一个的风神,那个一步一回头几yù气绝的女子,她却笑了,笑得呲牙咧嘴,直把身旁的人笑得纷纷躲避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