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中,九天圣母慢慢靠近少年鹰王,近了,近了,手中利刃高高举起,当头劈了过去,也许是太心急了,离的远了一些。
也许是这位少年鹰王感到了危机,就在他侧身之际,九天圣母的利刃闪电般划过,在毫无防备的他脸上斜着划过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瞬间的剧痛与惊吓使他失去了平衡,摔下马背,在尘埃中翻了个滚,泥沙瞬间挤进了创口,更加疼痛难忍,九天圣母还想要趋前补上催命的一击。
效忠鹰王!血甲已经疯狂扑到,九天圣母尝到了血甲的可怕,脸上变sè,急忙逃遁,血甲的兵刃翻飞而至。
九天圣母慌忙格挡,架不住血甲太多,太疯狂,手中兵刃不情愿地撒手抛去,身上也中了几道伤口,情急之下,快马窜逃。
奇怪的是,血甲似乎真的顾恋少年鹰王,围绕在他四周喊着效忠鹰王疯狂撕杀,并不追向九天圣母。
九天圣母还以为自己很幸运,回头看到这一幕,嘴都气歪了,哼!血甲!果然如他们所喊,效忠鹰王啊!这条狗也算是鹰王,也值得他们以生命去效忠吗!
尘埃中的少年鹰王,惊魂未定,血甲围着自己不去,这怎么行,透过人群看到九天圣母愤怒的眼神,糟了!血甲要因为自己白白断送。
独孤一族儿郎的生命啊!他们为了什么!为了效忠我!我宁愿他们成为奴隶而保留一条生命,宁愿我真的成为九黎族的一条狗,来换取他们安稳地活着,想不得太多,不知他哪来的力量,翻身窜上马背。
“圣母!带上我!我是你忠实的仆人,是你的一条狗啊!”少年鹰王声嘶力竭喊叫着冲向九天圣母。
“呸!”九天圣母来不及喝骂,马头一拨,逃命要紧啊!血甲已经随着少年鹰王涌到了她身后,迟一步又要陷入血甲重围。
一边逃一边不要脸的狂叫:“你!你快把血甲引开,你没看到他们总是跟着你吗!现在就是你展示忠诚的最好时刻,把血甲引开,我会重赏你的,给你想要的一切。”
“圣母!我是你的仆人啊!你不要丢下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对你比谁都忠心!”少年鹰王悲悲切切哀叫着,催马紧紧跟在九天圣母马后。
气的九天圣母直骂娘,不得已,曲里拐弯绕着走,想要甩掉身后的尾巴,少年鹰王却哭哭啼啼紧跟着她,血甲也是紧随不放。
九天圣母大呼小叫着,让九黎族军兵挡住血甲,一阵恐慌之后,也因为血甲太少了,九黎族士兵逐渐有了防御之力,转而开始围攻血甲。
九天圣母终于腾出空来,扭过头,手中马鞭恨恨地抽向身后的少年鹰王,他看到了,可是他没有勒住马,一低头趴在马背上,双脚使劲夹住马肚子。
胯下瘦马更快了,九天圣母手中马鞭无情地落下,一下两下,在他没有护甲的后背抽出一道道血口,每一次都让他颤抖一下。
鲜血顺着后背淌下,少年鹰王还是大叫着:“圣母!我是你忠心耿耿的奴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双脚却不住夹着马肚子,催马跟在九天圣母马后,血甲狂吼着也似乎更加疯狂了,一步不落的追着两人。
九天圣母快要气疯了,恨自己手中的马鞭不是利刃,实在无奈的她选择奔向九黎族士兵丛中,期望借此挡住血甲。
她做对了,虽然自己的马踢死了自己的士兵,但身后的少年鹰王也被拦住了,并且摔下了马背。
“砍死他们!快!砍死那条狗!”九天圣母怒指着少年鹰王。“你就是一条狗,成不了鹰王,做狗也不能让你咬人!”
他听到了,但他并不害怕,挣扎着爬起,挣扎着爬上马背,身旁虽然有着众多血甲,可是他们只是煞神没有心智,只顾搏杀的血甲却不会来保护他。
身上又多处被砍伤,鲜血染红了身躯,坐上他的劣马,他笑了,他在笑自己,笑自己也成了血甲,虽然没有挥刀杀敌,那是因为自己神智清晰。
严格的来讲,他不算是鹰王,在黄金牧场中,他就是一个傀儡,但他要因此付出一切,承担一切,他只是记住了自己是鹰的一族!
九天圣母见他坐回马背,身不由己催马要逃,却听见他再次大叫:“圣母啊!我是你最最忠实的仆人,请你千万不要丢下我!”
话音刚落,那瘦马已经撞到跟前,马背上端坐一人浑身血淋淋。
“啊!血甲!”九天圣母几乎是惨叫一声,那是被吓的,不过随即明白过来,手中马鞭疯狂的抽向少年鹰王面门。
少年鹰王脸上都开花了鲜血淋漓,再次摔下马背,劣马也在身旁倒下,血甲围拢上来,九黎族士兵围拢上来。
九天圣母脸容扭曲,狂叫着:“杀死他们!一个不留!”
不用她叫,也留不下任何一个血甲,血甲本就是不死不后退的,但是很奇怪,血甲虽然丧失理智,但是他们的确只效忠鹰王,眼前的少年就是他们的鹰王,血甲不会丢弃鹰王而挪动半步。
可是他们终究是人,终究是要疲惫的,终究迷惑的心智只能是一时的,虽然依旧是奋勇搏杀,他们的神智却在慢慢恢复。
嗜血的疯狂在慢慢消失,他们的体力也似乎过度透支了,就连血红的双眼也在回复先前的灵动。
余下的是真正的饶勇之士,理智的恢复,疯狂的丧失,但他们胸中有着与生俱来的搏杀之念、忠诚之念。血甲虽然凶悍,但人数太少了。
没有人再呼喊效忠鹰王,他们都用实际的行动来展现他们对鹰王的忠诚,围拢在少年鹰王的四周,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让旁人明白独孤一族的忠诚。
鲜血飞溅,剩下的独孤一族,身上俱已被血染红,兵刃砍在身上,虽然神智都已经恢复,但没有一人皱眉申吟,还之敌人的是更加疯狂的砍杀,血甲啊!鲜血染就的甲胃,却挡不住利刃的屠戮。
少年鹰王嚎叫着推着身旁的独孤族人,不让他们保护自己,但是每一个独孤的族人没有一个让开的,自发的护卫住他们的鹰王,没有一个在九黎族利刃下退缩的,他们都明白已经没有生的希望。
但是哪怕战到最后,独孤一族都遵守一个规则,可以说是他们心底的诺言:效忠鹰王。曾几何时,这是他们不变的准则,血甲,鹰的一族唯知道战死沙场,从不懂退缩。
又一轮拼死搏杀,所有独孤一族的血甲倒下了,堆积的尸体围绕在少年鹰王的身侧,使他动弹不得。
这些勇士用生命兑现了自己对鹰王的忠诚,他们的鲜血融汇在了他的鲜血中,融入他的心房。
脸上、身上分不清是族人的鲜血还是自己的,分不清眼中流的是血还是泪,感觉不到自己身上伤口的疼痛,却能感到自己的心有太多裂缝。
痛!痛彻心扉!站在族人的尸体堆中,血甲!血甲又如何,那是族人的生命,自己不也身着血甲了吗!可是!他却靠堆积族人的尸体活了下来。
这就是血甲,独孤一族鹰王享有的特权,是用生命堆积而成的,垂死一搏的神兵,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