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所有的rì本兵也同样只是在第一批渡河士兵登岸不久,听到了这一阵哒哒哒,哒哒哒的机关枪声。rì军指挥所里,指挥强渡的rì军联队长小野一郎,同样也听到这挺机关枪的shè击声。一切安静了下来,却迟迟等待不到从对岸发回的占领信号。
“八格牙路,怎么回事?”
“战斗并不激烈,几分钟就结束了,怎么不发信号?”
放下举在眼前的望眼镜,满月复疑惑的小野一郎挥手命令道:
“第二梯队,赶快渡河。”
又一批鬼子乘着冲锋舟,从河对岸向秤砣隐蔽的南岸开来。几艘快艇驶过之后,河面上留下几道长长的波纹。rì军的船到了河心,他没有开枪阻击。到了河水边上,他依然没有开枪阻击。到了河滩上,他还是没有开枪阻击。趴在机枪掩体内,一营长马彪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两只耳朵却早已经听到了马达声,心中明白鬼子开着冲锋舟冲了过来。
他停下装填机枪弹夹的手,他不解的问道:
“秤砣,鬼子们过来了吗?怎么不开枪呀?”
秤砣怀里紧紧抱着机关枪,眼睛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说道:
“马营长,等鬼子们到眼跟前了再打,远了一打鬼子散开,一下扫不死完。”
第二批鬼子登岸而来,小心翼翼的向河岸模索前进。南岸河堤上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中国守军的影子。一个鬼子兵不小心踩上了掉在地上的钢盔,钢盔在地上滚动着‘咕咕噜噜’发出一阵响声。顿时,这批鬼子兵吓得全趴在了河滩上。
“八格牙路,谁的干活?”
鬼子兵在烂泥滩上趴了好久,听听周围没有一点动静。一个鬼子小队长撅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停地骂着自己的同伙,抬脚朝着仍然趴在地上的鬼子兵身上踢去。
“起来,统统的起来,中国兵的早跑了!”
“快快的占领渡口的干活。”
南岸河堤上的机枪掩体内,秤砣看着鬼子兵那一个个的狗熊样,不仅心中暗自好笑。他怀里紧紧抱着那挺机关枪,嘴里还低声念叨着:
“小鬼子们,来吧,爷爷在这等着你们呢!”
“一开口说话,你们不是说‘大大的’,就是说‘快快的’,他娘的,不会讲中国话,就别瞎胡毬说。”
“快快的过来吧,小爷我的铁花生米,大大的好吃!”
旁边的马彪听着秤砣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那些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15米、12米、10米,一路有惊无险来到河堤跟前,一群小鬼子们长长的松了口气。鬼子全都站在了秤砣的机关枪口下,他猛的扣动了机枪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机关枪口吐着火舌,再一次在清晨的空气中清脆的欢叫起来,鬼子兵们在猛烈的机枪扫shè下,就像一捆捆稻草个子纷纷倒了下去。两挺机枪在秤砣手里交替使用着,狂泻的子弹如同疾风暴雨,打得小鬼子们无处躲藏,短暂的几分钟里,几十号鬼子兵就魂归东洋了。
枪声再次停了下来,这一阵骤起骤停的枪声,依然只是秤砣一人的机关枪声。战场再次安静了下来,远处河面上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响。
秤砣用眼睛仔细的观察躺在地上的鬼子,发现没一个会动的了。他放下手中的机关枪,回头高兴的向旁边的一营长马彪说道:
“马营长,这拨鬼子又全让我给报销了。”
机枪掩体内,一营长马彪用手模索着给他装填着机枪弹夹。常年打仗久经战阵的他虽然眼睛瞎了,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从传入耳中的枪声也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听到秤砣的报告,不仅嘴里连声夸奖着:
“秤砣,打得好,打得好。”
“就这么打,就这么打,全打死这些个乌龟王八蛋们!”
‘哒哒哒,哒哒哒’,不大一会儿,秤砣手中的机关枪再次欢快的叫了起来。清脆的机关枪声好像一只勤快的啄木鸟正啄食树干里的虫子,发出哒哒哒,哒哒哒的敲击声。时停时响,时响时停,清晨里秤砣手中的机关枪代替了打鸣的大公鸡。
早晨的太阳照耀着新墙河两岸的大地,照耀着南岸河堤下那一段不足50米长的河滩。一洼一洼的河水泛着红sè,很难说清到底是沾染着了红rì头,还是沾染着了鬼子兵的血。
时间在每间隔半小时响起一阵的枪声里不知不觉中度过,如此三番,他手中的机关枪前前后后一共响了六轮,太阳也早已经rì上三竿了。每当从河对岸上来一批鬼子,秤砣便分别开动两处机枪掩体内的机关枪,干净彻底的消灭他们一批。
偶尔有几个侥幸未被机关枪打死的鬼子兵掉头就跑,有的伏在河滩上,有的逃回岸边趴在河水边上。秤砣一个也不放过,拿起身上的中正式步枪,瞄向几十米以外撅着在河岸边趴着的鬼子兵,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对岸的rì军指挥部里,指挥部队渡河的小野一郎,从河对岸传来的枪声里似乎听出了点门道。一贯骄横跋扈的他不仅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喊道:
“八格牙路,对岸只有一个中国士兵。”
“抓住他,给我冲过去抓住他!”
“我要看看他是什么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第七批鬼子兵乘着冲锋舟又过来了,一群鬼子兵边往岸边冲锋,边朝着河堤不停的shè击。秤砣也同样觉察到吃过六次亏的rì军也不会再上当了,他也改变了战法,用手中的机关枪向靠近河岸的敌船打着一个个点shè,jīng准的机枪shè击使得船上的鬼子兵们不敢下船,只能趴在船舱里动弹不得。一个鬼子通讯兵躲在船舱里,手拿话筒向对岸的小野一郎请求炮火支援。
对岸的rì军不敢用大炮轰击这里,害怕炸着了河边船上的鬼子。小鬼子们调来了几门迫击炮,隔河朝秤砣趴着的河堤上打来。迫击炮弹不断落在秤砣趴着的河堤左右,掀起的泥土几乎将秤砣掩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