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么聪明的人,一旦被情所迷就会犯痴。肖山道痴迷小花不是一年两年了,大约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小花姑娘,真心爱上一个女孩子,单相思的滋味不好受。
原本百爪挠心一样想像调戏三婶一样调戏她,把她调戏的像三婶那样投怀送抱,以解多年单相思饥渴。现在小花姑娘站在眼前了,肖山道却又有些胆怯了。小花和三婶不一样,在心中分量之重,非三婶可以相比。
分量越重,顾忌越多,越不敢冒然开口调戏她。在这一刻,肖山道心慌慌的难受,别说张口说出调戏三婶时那样的露骨话,连不露骨的话也不会说了,逼人形势也没有看明白,惹祸上身,一句话把小花一腔怒气吸引过来。
马小花和肖山道同龄,今年也是二十岁,人如其名,长得如花一样漂亮。女孩子漂亮了并不一定眼眶高,但漂亮姑娘在众多男人**辣目光注视下,容易产生膨胀心理。
马小花是鸡鸣山窝里的一枝花,被男人目光滋养的不是一般心理膨胀,眼眶相当高,一心想依靠自身美貌资源,通过婚姻改变自己命运,对未来夫君条件定位非常现实,只有符合三大条件才有资格向她求婚。
条件之一,未来老公要有钱,之二,年龄般配,之三,长相说的过去。当然了,三大条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非常有钱,之二和之三两个条件可以像橡皮筋一样伸缩。
马小花知道肖山道一心爱着她,但爱她的男人多了去了,从小学到中学,收到的各类情书何止几百封。她虽然没有真正恋爱过,但面对几百封情信,自恃就更高了,对爱情看的愈发淡了。
爱情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的游戏,有钱才是硬道理。虽然这道理说出来比较庸俗,但鸡鸣山窝的姑娘们都很现实,个个一心盼望着通过婚姻这个门槛跳出穷山窝窝,过上城里姑娘那样幸福安逸的生活。
相貌出类拔萃的小花姑娘心气就更高了,与时俱进,当然不会月兑离开现实。爱情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婚姻是男女一起过rì子,没有钱过个屁rì子。因此,漂亮如花的小花想通过婚姻改变命运,过上安逸生活的渴望比其它姑娘更强烈。
她冲进院里并没有看肖山道一眼,这倒不是说她太高傲,有时候面对穷光蛋肖山道**辣的目光,也会恩赐看他一眼。小花心还是挺软的,女人嘛,即使不愿意嫁给穷男人,偶尔也会被穷男人痴情所感动,出于同情心看他一眼。
但现在不是恩赐的时候,自家小黑狗锁在院里丢失了,一定是被堂哥马温良翻墙进来偷走杀掉吃了。踹开院门果然见堂哥家正在吃狗肉,正在气头上,听到肖山道这句特讨嫌的话后,红扑扑的面孔顿时冲他转了过来。
肖山道双手捧着玉瓶,还没从痴迷中惊醒过来,依然没有搞清楚形势严峻,咧着嘴巴笑呵呵的陪着笑脸,一张热脸贴在冷上,被小花两只丹凤眼一竖,连珠炮一样吼了过来:
“吃你个头!你和马温良狼狈为jiān,两个小偷,一对强盗。肖山道,你名字就叫山盗,肖强盗,肖小偷,把我家小黑给杀了吃了,你赔,你赔!”
肖山道被小花骂了个狗血喷头,一张笑脸僵在脸上,心中大为恼怒。肖山道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换个人这么骂他,他一准大发雷霆。
但面对小花,他立即蔫了,笑脸僵在脸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运了一下气,把一肚子气恼强压下去,努力维持着笑容,抓着玉瓶细脖打手势,舌忝着脸笑道:“好,好,小花别生气,我赔,我赔,等我家大黄产小狗,我赔你俩,好不?”
此时正是下午两、三点钟光景,稍微偏西一点的太阳光倾洒在院落里。肖山道抓住玉瓶打手势,不经意间晃动手里的玉瓶,手里一尺多高的玉瓶在太阳光芒中闪耀出一圈又一圈绿幽幽的光晕。
这光晕不同寻常,透着一股股神秘,特别诡异,任谁一看,都会立即断定这玉瓶是一件宝贝。不仅将怒目而视的马小花吸引住了,连暗中偷笑肖山道太贱的马温良也吸引住了。
马小花一脸怒意突然沉静下来,两只丹凤眼一眨不眨地盯在玉瓶上,好漂亮的一只瓶子,应该比我家小黑狗值钱多了,心中一阵激动,当即贪心升腾,想把玉瓶据为己有。
但马小花也不是一般女孩子,心底里特别聪明,心中立即盘算了一下。肖山道家是村里有名的困难户,几代同村,家家知根知底,他手里这只瓶子一定是偷来的,我硬从他手里要走,谅他也不敢声张。
马小花先酝酿了一下情绪,把眼角上的泪水挤出来,迈开两条长腿凑到肖山道身前,伸出细长小手一把抓住玉瓶,脸上怒气消退了一些,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委屈的嘴巴一撇,哭着又骂道:
“呜呜呜……我家小黑通人xìng,见到我就摇尾巴,你家那条黄母狗和你一样不通人xìng,生下的小狗也是不通人xìng的野狗,哼!就用你手里的玻璃瓶作为赔偿,拿来!哼!”
小花脸蛋上的一番变化,被一双痴情眼看过去的肖山道看的真真的,心里激灵了一下,暗道一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花要抢我宝贝。
见她果然伸手来抢玉瓶,心中不甘心,但痴情人的同义词是甘心受害自愿者,哪能不让她抓去?任由她把玉瓶抓到了手上。
小花抓过玉瓶,掀开毛衣就塞到怀里,山里人的习惯,好东西都是往怀里塞,虽然现在不穿粗布束腰肥大褂了,习惯一时还没有改变。
小花把玉瓶塞到怀里后,由于毛衣没有束进裤腰里,双手捧在小肚子上防备玉瓶掉下来,两只丹凤眼往上一挑,藐视了肖山道一眼,嘴里冷哼一声:“哼!一个破瓶子不值我小黑值钱,便宜你这个偷狗贼了!”
说罢这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扭腰摆臀手捂肚,高跟鞋踩在石地上,“蹬蹬磴”转身出院门而去。看她这意思,肖山道手里的玉瓶已经是她的东西了,这和明抢也没有区别了。
痴情中的肖山道被小花一眼藐视惊醒过来,心中暗道一声荒唐,我冒了巨大风险得来的玉瓶岂能拱手送给你?如果玉瓶送给你能得到你一张笑脸,或许也值了,你抢走我的玉瓶还藐视我,一脸看不起我的样子,把我当傻瓜了吧?
一瞬间的时间内,肖山道把小花看低了很多,公然从我手里抢走宝贝,如此贪财吝啬,不过也是一个贪yù女人而已,和盗墓贼菊花妹也没有多大区别,有什么值得我去爱的?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肖山道正想一步追过去夺回玉瓶,却见马温良先一步追了出去。心中一转念,把夺回玉瓶的想法收回来,产生把玉瓶偷回来的念头。
紧随马温良的身后也出了院落。傻二狗见肖山道出了院落,也傻乎乎地跟在身后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