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秦王混唐朝 第四回 青梅煮酒论时事 风尘四侠结金兰

作者 : 蝼蚁爬客

()只见那好汉一把摘掉了面巾,露出了赤髯拳髭的枣红脸,仰天哈哈大笑,这笑声的穿透力足以震荡整个朦胧的夜空,“昔rì名将韩擒虎曾说,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李靖耳。红拂女国sè倾城,舞技独步,一个少年得志,一个声名远扬,如若不知,我虬髯客岂不是孤陋寡闻之流。”

“让恩公见笑了,其实小女子本名为张出尘,因艺名红拂声名rì隆,反倒埋没了真名。”

“哈哈,好一个出尘月兑俗的奇女子,说起来我们倒是本家,颇有些缘分,此地不宜久留,三位若不嫌弃,去敝庄暂避一阵如何?”

“难得恩公如此仗义与盛情,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靖看现在确实无处可去,也就答应了,只是刚一说完,就感觉伤处疼的厉害。

上官彦见他们三个那股热乎劲,自己成了局外人,心中甚是不快,但还是庆幸臀部上的箭伤无甚大碍。

虬髯客从不远处牵了两匹马,李靖与红拂女、上官彦与虬髯客分别同坐一骑。原来这虬髯客,原名张仲坚,来自海外瀛洲,从小在扬州长大,颇有家资,从又拜师于昆仑奴,一向嫉恶如仇,好打不平,这次奔袭数百里就是要除掉江湖上专猎少男少女用来滋yīn补阳的yīn阳双煞,在蔡阳郡正好看到捉拿李靖三人的缉捕令,于是就有了刚才横刀立马那事。李靖也将自己的经历经过一一相告。一路下来,他们四人已经彼此很融洽了。

在一路鞍马劳顿后,四人终于进入了长安城西街。“各位都下来吧,这里就是寒舍。”还未说完,虬髯客已经翻身下马。上官彦打量着这庄院,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宅子,反倒是牌额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瀛海居”给人感觉不凡。在两个仆人打开大门后,虬髯客引着三人走进了府院大门。这瀛海居外观其貌不扬,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琼台瑶阁、舞妙清沤、层柳叠嶂、廊桥澷回,既有江南园林的婉约典雅,又不是皇家庄园的雍容大度,既像蓬莱仙岛,又像直须阆苑,看的他们是各个个口瞪目呆。

“不知道三位是否会住的习惯,我叫下人收拾三间上好的房间,你们就安心地在这修养些rì子。”

“有劳恩公了,如此盛情,不知道李靖将何以为报。”

“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相识就是有缘,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还有,就是就别再恩公长恩公短的,我会不习惯的,呵呵。本想多陪陪几位,但因出去办事有一段时间了,刚回来有些事情急需处理,就只好暂时失陪了,望请见谅。”虬髯客一个抱拳,不小心瞥了红拂一眼,不觉在心中荡起一丝涟漪。

“恩公,不,张兄客气了。”李靖才改过口来。

这一停留不觉已有半月,虬髯客也隔三差五的短暂看望,真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伺候着,颇似曹cāo厚待关云长。在jīng心呵护和调养下,李靖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七八分。

是rì,正当三人在花园的无聊闲谈时,大远处就传来了虬髯客爽朗的笑声。“三位久居寒舍,多少有点无聊和乏味,庄中大事已在昨rì料理完毕,今rì得闲,我陪几位去院后的万chūn苑走走。”

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长安节气明显比江南慢半拍,正是chūn光明媚、姹紫嫣红的季节。刚进得万chūn苑,早闻得异香扑鼻,真可是奇花满树,异蕊繁枝,白的、红的、粉的、紫的、蓝的相互交织,就像是一出古代版的花博会。人在画中游,画因人衬景。

“最近几年这长安奇闻异事不少,却说这百花都没有什么,唯有这李树一年比一年枝高叶茂,繁花赛雪,而这杨梅却逐年萎枯,还未开尽,便已凋零,坊间都在传言:天下杨氏当落,李氏则兴。”虬髯客颇有深意地说。

“今江河破碎,星月无光,四海沸腾,群雄竞逐,流言四起并不为奇,我也曾闻童谣唱道: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说的就是隋杨当败,连皇后都要从扬州开始流落,桃李子、勿浪语,说的就是一个叫李吾或者李密的人当有天下。”李靖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李吾、李密,何许人也?我走南闯北近二十载,不曾听说过有此这二人。”虬髯客一脸疑惑。

“就是就是,怎么可能是李密呢,应该是李渊。”上官彦不小心月兑口而出,自己来自21世纪,当然知道隋朝的终结者和继承者就是李渊。

“李渊,上官兄,为何是李渊呢?”明显是上官彦的话一下子把他们三个怔住了。上官彦一时回答不出来,真要跟这些古代人讲原因,那还真不知道从哪讲起。

“我们走了这么久,不如到前面的亭子稍作歇息座谈座谈。”上官彦其实是想拖延时间好好酝酿一下。

“对对,你看你们一谈起家国大事就忘记一切了。既然如此投机,你们何不效仿三国时的曹cāo和刘备来个青梅煮酒论英雄呢,说不定将来也是一段佳话啊。”红拂有点鬼jīng的建议说。

“三国?对,就用三国忽悠忽悠,三国可是自己最熟悉的一段历史。”上官彦一下子被激活了,心想要用《易中天品三国》的那套思路绝对可以忽悠到他们。

“好一个青梅煮酒论英雄,多谢红拂姑娘提醒,我们今天就来个天下英雄惟使君与孤尔?”虬髯客向红拂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并吩咐下人置办了一席酒菜。

“上官兄,刚才何以说李渊将是天下之主?”李靖马上把刚才的话题给拉回来了。

“两位想想,仔细的想想,自夏启封疆列国以来,普天之下,一般都是谁主沉浮?”上官彦经过一段酝酿后显得胸有成竹。

“当然是有德者居之,孟子早就有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民为上,社稷次之,君为轻,得人心者可得天下,所以老百姓才是历史的主宰者。”李靖抢着说。上官彦轻轻地点点头。

“李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yù成就大事须具备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刚才李兄说的民心只是人和,民心固然重要,但百姓只是天下竞合的参与者与陪衬者,因为并非人人都有机会和都有能力占有天时、地利、人和”虬髯客补充李靖的话。

“不知上官公子有何高见?”红拂看上官彦颌首不语,就在一旁补了一句。

“其实,刚才两位讲的都不错,但是没有由表及里或者讲的比较模糊。我举几个例子。为何孔孟是chūn秋的至圣大贤,而只能成一家之言?为何曹cāo起于阉竖、刘备起于市井、孙权根植父兄都成就了不世之功,但胜利果实最终却由司马氏所窃有?为何前朝北周的衣钵继承者是当朝文帝?”上官彦咽了口酒继续说,“启建夏、汤立商、姬有周、赢兴秦,由此可见,能够问鼎天下的要么是帝室之胄,如秦皇光武;要么是王侯公爵,如殷商姬周;要么是皇亲将相,如两晋隋杨。与他们盘根错节的那群既得利益者和垄断者,他们都是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无穷尽,既有先天的豪门优势,又有后天独厚的挥洒舞台,天下财力、智力、人力、物力尽在其手,只要他们上循天时、下贴民意、登高一呼,万人景从,何愁大事不成。但平头百姓必须俯靠黄土气数、仰望苍天赐食才得以苟存,自己尚不能独善齐身,遑论兼济天下。因此历史的主导者是豪门望族中的出类拔萃之辈,而平头百姓仅仅是历史车轮中的推动者,而不是拉动者。当然,这并非说百姓无用或弃用,反而是重用和善用。三国中的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都是强者和主动出击者以失败而告终。何也?民心不导也。”上官彦见他们听得认真,显然是被这套一新颖的理论给吸引住了,于是继续发挥哪那三寸不烂之舌的口才。“且说那李氏家族累世公卿,贵不可言,又与独孤家族和杨氏家族累世姻亲,是皇亲中的皇亲,门生故吏、党羽旧部遍布天下,此其一也;太原地势险要,沃野千里,民康物阜,王者气象,据有如此地利,此其二也;李渊世之良将,深谋善断、既富远见、又善施行,此其三也。一个拥有天险、地利、人和、才智、威望的卓越领导者,难道不应该在这场逐鹿中胜出。其唯一所缺的就是那根压倒隋杨江山的最后那根稻草。由此可见,太原李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一口气说的三人一脸惊讶。

“大隋天下位尊权重、才智过人、能征善战之辈,恐怕不止李渊一人吧。”李靖虽很佩服上官彦刚才那一篇宏论,但自己毕竟举报过李渊,所以嘴上很不服气。

“放眼当今天下,能为大隋扛鼎护驾的人物,我们不妨掐指算算。首推杨素,杨素虽是擎天柱石,但他不行仁道,在拥立杨广之时早已尽失天下之心,加上年迈老弱,犹如冢中枯骨;杨林虽被封为靠山王,因手握天下兵马又因以前与前太子杨勇私交甚笃而饱受杨广猜忌,且一味愚忠,不知变通,终归是隋杨覆亡的陪葬品;宇文述sè厉胆薄,好谋无断,贪生怕死,见利忘义,别说天下人不服,就是其集团内部也是一盘散沙。”上官彦才穿越了几天啊,哪里知道这隋朝的事情,幸好历史学的不错,才壮着胆子狂嘘了一阵,但还别说,就是刚才这一席话既镇住了李靖也骇住了虬髯客。

“上官兄这一席话不仅振聋发聩,而且鞭辟入里,数rì前,有江湖朋友带来可靠消息,杨素十天前就一病不起,时rì不多,恐怕现在就已经在阎罗王那里挂上号了。那杨林围剿瓦岗寨好汉也是疲于奔命,苦不堪言。”虬髯客此言一出,李靖宇红拂顿时脸sè大变,李靖意外的是竖子不足为谋、追捕自己的那个人即将消失于人世。红拂潸然的是虽逃离杨府,但杨素平rì待他不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难免有所伤感。旁边的虬髯客看到红拂开始梨花带雨,不免有一丝丝怜惜。

李靖为缓解气氛,于是马上转移话题。“当今形势,依上官兄之见,我们当yù何为?”

“戒急用忍,伺机而动。一、修身立德,勤练内功与学识;二、广结豪杰,必要时能为己之所用;三、寻找明主,匡扶社稷,造福黎民。”

虬髯客这时心里的算盘已经打打的哗哗响,原本想结交的只是李靖红拂二人,没有正眼瞧过这个文弱书生,今天没成想这书生倒是个人才。谁说贫庶不能窥测神器,当我是白痴,刘邦就是个我等榜样,我今天就把你们收编了,你们就是我将来的韩信、张良。于是开口道:“上官兄字字珠玑,如拨云见雾,醍醐灌顶,今天一席话点破了我十几年的迷思,深感佩服,李兄有白起、王翦之能,上官兄又有管仲、乐毅之智,我渴慕久之,既然已经煮酒论英雄了,何不再来个桃园三结义,至少也不埋没了这等缘分。不知几位尊意如何?”

虬髯客此言一出,只知是盛情和好事,哪里知道还有其他原委,自然是无不应允。只是上官彦心里想,历史上虬髯客与红拂女好像有点瓜葛,今天暗中观察果不其然,何不由我来推动李靖与红拂的这段奇缘,以免节外生枝,思量之下就开口说:“俗话说,好事成双,我们能够结义固然是佳话,如果再加上美满姻缘天作就,岂不是更完美。李公子和红拂姑娘何不在什么结义之后成婚,来个喜上加喜。”旁边的红拂一听满心欢喜,只是满脸绯红,斜眼偷偷看着李靖。

“不成,不成,我李靖曾立志,若功不成、名不就,绝不谈及儿女私情。”一向持重的李靖立马变的无措。

“上官兄,既然李兄已有打算,我们就不用掺合了,再说婚姻之事,媒妁之言。李兄和红拂姑娘父母都远在百里之遥,现在就……是不是点太仓促了。”虬髯客连忙帮着解释。

“既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讲究那么多陈规陋俗,男儿志在四方不错,但李广难封、贾谊屈就本是天下常事,你若终生不就,岂不是要辜负红拂姑娘一辈子,你让她的一片深意情何以堪?”。李靖张嘴yù言,却又没有想到更好的回答。“我看选rì不如撞rì,就在今晚,不知yù下如何?”

“小女子没有意见,我从小无父无母,对这些俗礼没有什么讲究,但凡事还得靠李公子做主便是。”红拂这一句话无疑把压力转移给李靖了。上官彦看到虬髯客满是尴尬,就继续说:“红拂姑娘无父无母,甚是凄凉,但与张兄如此有缘,又是本家,何不结拜为兄妹?如果再加上我这个月下老,那现场的媒妁和长辈不都有了吗?”这是个推都推不掉的建议,焉有不应承之理。

于是,三人各自报年龄:虬髯客,三十有五,当为大哥;上官彦,二十有八,为二哥;李靖最小,二十有六,为三弟。虬髯客吩咐下人置办好青台香炉、牲畜鲜花。三人跪坐焚香而拜:“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四周花草为鉴,我虬髯客、上官彦、李靖三人结为异姓兄弟,同心协力,扶危救困,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只愿同年同月同rì死。三人盟誓,天地共鉴,背信弃义,人神共诛。”礼毕,红拂女又下跪认虬髯客为义兄,四人继续把酒言欢,那是自然。晚上,整个瀛海居张灯结彩,鼓乐喧天,李靖与红拂女身穿红妆正式结成连理,合府上下沉浸在一片喜悦与欢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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