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回来的时候是从上往下的,飞出去的时候居然是从上往下!也就是说,紫月儿还没有越过危险区了。
“什么?翎,你说什么,太吵了,我听不见。”四面的吵声震天,羽翎的呼喊传到紫玉的耳朵里,便是模模糊糊的了,根本听不清。再往上,紫月儿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声音更大了,紫月儿愣愣的看着面前,开始是一点点的黑影,渐渐的变成一大片的黑sè,带着巨大的声响,气势震人。过了片刻,一下子向她扑来,无数只的岩鸦从她的身上越过。紫月儿只感觉身上,手上被割的生疼,似乎自己的肉被生生的隔开一般,痛不yù生。
要死了吗,紫月儿轻轻的在心间问着自己,与其这样体无完肤的死去,倒不如痛痛快快的离开,这样倒来的干脆。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缓缓的松开了双手,身子直直的落下。丝丝的鲜血从上而落,带着温温的感觉落在了紫玉的脸上。一道身影从他的眼前滑过,他也被刚才的情景吓傻了,没有来得及反应。
他颤抖着一只手松开紧抓的绳索,缓缓的触模着落下那温温的几滴,拿在眼前看了看,鲜红的颜sè,竟是那么的明亮,是月儿的吗?她呢,落下去了吗?落下去了,她落下去了,“月儿,月儿”紫玉撕心裂肺的呼喊着,泪水已经划过脸颊。换回的只有山间回荡的声响,荡来荡去,“月儿,月儿”
“抓紧!啊不要放手!”紫玉绝望中听见一阵传来的申吟声,是羽翎的声音,是他,“翎,是你吗。你怎么了!”紫玉又加快了速度,向下滑去,手间也是划破了皮开肉绽。
在顺着绳索向下一些,便看见很长的一段距离都是鲜血淋漓。羽翎一只手抓在了绳索上,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抓着落下的紫月儿。只见她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可爱的脸蛋儿划破了许多。羽翎抓着她的那只手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从臂膀里。紫月儿含着泪看见他的抓着绳索的那只胳膊,肩膀处是红红的一片,狰狞可怖。
他受伤了,紫月儿知道,就在她放弃的那一刻,从上面落下,只感觉一只手抓着自己。然后渐渐的向下减着速,直到停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抓紧!不要放手!”
羽翎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这只胳膊的存在了,只凭借着意念牢牢的支撑着。刚刚在抓住从空中落下的紫月儿的时候,一只手在绳索上滑动了这么一大段距离,又在速度完全停下来的最后一刻,重重的牵扯着他的肩膀的肌肉。至少现在他也是凡子之躯,也是会有痛楚的。
“翎!你的手”紫月儿痛哭着,看着那只胳膊,竟是为了自己变成了这样。一种深深的愧疚之心,从心底浮了上来。就在这一刻,她真真正正的觉得自己很没用,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负担。
不经意间,紫月儿身子又向下移了一些。鲜血还是流个不停,把她的衣袖也染红了一大片。羽翎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淡淡的说道:“月儿,快些把绳索抓紧。”
紫月儿六神无主,看着羽翎的样子,心痛的快要停止了呼吸。只好紧紧的抓住绳子,把头靠在了上面,这样便觉得安稳了许多。就在羽翎松开手的那一刻,这便已经是极限了,只见他松开了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臂,垂直的落下,落在了紫月儿的面前,落在了这万丈的峭壁之下,更像一把刀深深的插在了她的心间。
“翎!”紫月儿眼睁睁的看着羽翎从自己的面前落下,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与自己分开的那只手,远远的离开了自己。她流着泪,默默的哭着。双唇已经被自己咬破,她不想大声的哭出来。
“月儿!翎呢?”从上面匆匆赶下来的紫玉,看见月儿还在,却不见了羽翎的踪迹。云雾已经差不多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地面已经看的清明,快要到了。
紫月儿用那只被羽翎鲜血染湿的衣襟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故作振作的说道:“翎?翎在下面等着我们呢。哥,走吧。我们快些去,我怕,我怕他等久了。”说着说着,她又落下了泪水,滴滴澄净,散在了风中。
紫玉已经知道了,他见自己的妹妹变成如此,于心不忍,便默默的应声回答道:“好,好,我们下去找他,去找他!”
山下河边,一人抱着小孩儿跑到河边。把他轻轻的放下,看了看他受伤的胳膊。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叹气,喃喃自语:“真是一个执着的孩子,若不能给世间带来福泽,必会给世间带来祸乱。”他把手轻轻的放在小孩儿的臂膀间的受伤处,紫sè玄气升腾,血迹也渐渐的消失了,被磨得不成样子的手掌也渐渐的复合,流失的血又重新的回到体内。过了片刻,便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完好无损。
他还是注意到小孩儿胸膛间露在外面的一些印记,那人奇怪的神sè拨开衣襟看着。紫黑白三中颜sè交错的纹底,其他什么也没有。他用手轻轻的触模着,心里有种直觉,这不是一般的印记,定是有什么特殊。这个孩子一切都是那么的奇特,资质看起来却比任何一个同龄的孩子都要差,是什么力量在故意的掩饰吗,为什么要这样,他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一些都是疑问,深深让他的心里不安的疑问。
“没想到师叔会在这里,而且还救了一个小孩儿。”一个声音从山间传来,转眼间,一个人已经站在了那人的面前。须发皆白,一袭紫衣,竟和紫天皇族的衣服颜sè一般了,样子老而不衰,仙风道骨。比起这个人,救那个小孩儿的人显得年轻了许多。
那人不高兴了,似乎很讨厌看见他的样子,不冷不热的说道:“谁是你师叔?早在几百前我就不是你师叔了,我是山奴,只是一个天门的下人而已。连一个天门中人都算不上。”
“师叔言重了,师傅当年也传下话来了,想必您也是知道。只要您承认自己的过错,否定那段孽缘,您就可以恢复zìyóu之身。而我,也就可以把天门的掌门让给你。”玄墨恭恭敬敬的说道,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尊敬。
山奴轻蔑的一笑,“承认什么,呵呵,天门的掌门,谁稀罕。你还是好好的留着自己用吧,我消受不起。”话说完,便消失在这里,茫茫天地,不见了身影。和玄墨来时的样子差不多,相比之中,修为不在玄墨之下。
玄墨也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这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奇特和天赋异禀,师叔为什么对他感兴趣。他又看向已经过落在地面的那根捆仙索,紫玉,紫月儿两人已经来到山下。没有想到,天门中唯一的两只捆仙索之一就这样用了,还天天的被师叔拿来捆柴,每每想到此都是哭笑不得。
他觉得他们的胆量和气魄,以及超乎寻常的智慧都很有趣。本来是应允了云帝不要管这几个孩子,现在心里不得不想帮他们一把了,便笑了笑,一只手向河边轻轻一挥,一条木船便出现在了河中,他也笑呵呵的把自己变作了老樵夫的模样,站在了船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山下。
两人刚刚下来,紫月儿就神情呆滞到处寻找着落下的羽翎。找遍了这里一片的地方,都不得见。最后紫玉看了看河岸边,一个小孩儿直直的躺在了那里,还有一个坐在船中懒懒的晒着天阳的老樵夫,立即看见了一丝的希望,羽翎或许还有得救,“月儿,河边,他在河边!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女娲神会保佑我们的。哈哈,他在河边,我们又有船,还来得及,我们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