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醒醒,醒醒。”大熊半蹲着拍拍杨牧夕的脸蛋。
饿了两天,没吃过一顿饱的杨牧夕迷糊的睁开眼,有气无力的道:“干嘛?”
“我们老大要问你话,赶紧起来,别让他久等了。”
“让他自己过来。”杨牧夕一侧脸颊贴着墙面,想有气势的说出这句话,可是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却是那么无力,软绵绵的好像一团棉花。
“得,正好让我沾点便宜。”大熊默默嘀咕着,弯下腰一俯身,一伸手便把杨牧夕来了个熊抱甩在肩膀上扛了出去,当然他可没忘记收点辛苦费,一双大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她的上。
本就饿的头晕眼花的杨牧夕被这么扛着,更是感觉肚子里的水在那儿晃荡,双眼直冒金星,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地面,又是一阵想要呕吐的眩晕。
“老大,人到了。”
“嗯,放椅子上,再端碗粥过来。”涛哥应了声,指了指身前不远处的靠背椅子示意道。
“怎么样?饿肚子的滋味爽不爽?”
杨牧夕微眯着眼看着他,沉默得不发一言,她的脸上已经没了前些天的光彩,就连披肩秀发也显得黯淡无光,靠近些甚至还能闻到一股难闻的酸味,混杂着尿sāo味、淡淡血腥味、树木泥土的腐朽。
看她没答话,涛哥点了根烟,拿了个烟灰缸在手中,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没过一会儿,大熊就端着一碗白粥过来了,涛哥用勺子舀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换,这个太淡了,没味,开车出去粥铺里买碗皮蛋瘦肉粥来,还有虾饼也买几个。”
大熊一双大手捧着白粥,傻愣愣的问道:“那这碗要不要给她吃?”
“拿走,人家眼皮都不抬,看来是不饿。”涛哥挥挥手道。
杨牧夕刚才听见他喝粥的声音就已经抬头看着他了,现在听到他要让大熊把粥倒掉,胃里的饥饿感让她立马制止道:“我饿!”
只是涛哥却故作没有听见,用脚踹了大熊一脚,后者后知后觉的走了出去。
杨牧夕此刻恨死了这个老大,她知道对方是在折磨她,要把她的锐意统统打磨没了,可是她却无可奈何,更让她羞愧的是自己萌生了想要哀求的念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刚开始杨牧夕还能瞪着涛哥,可是没多久她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不是她屈服了,而是实在没力气再仰着头了。
大熊把塑料袋伸到涛哥面前,喘着粗气说道:“老大,粥来了。”
涛哥嗯了一声,抬眼看了看杨牧夕,把一张小圆桌拉到两人中间,摊开袋子,把里面的粥和虾饼摆出来。大熊看到没自己什么事了,站在这儿只能当柱子,便默默的走开了。
坐在涛哥对面的杨牧夕闻到皮蛋瘦肉粥飘出的阵阵香味,嘴里不自觉的分泌出许多口水来,随着吞咽肚子里肠胃好像起死回生般的蠕动起来,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
涛哥自顾自的吃着,快吃一半的时候他好像吃饱了的样子停了下来,用纸巾擦了擦手指,抹了抹嘴,而后走到杨牧夕身前给她松开了手上的绳子,留下一句“慢慢吃。”便转身离开了。
杨牧夕看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但是转头看见桌上吃剩下的粥和虾饼她便觉得自己不需要想太多了,有时候、有些条件下,人需要的只是这些最基本的,甚至不在乎是否被践踏了尊严吧。
涛哥离开了刚才的房间,转了几个弯,在一个用指纹识别的玻璃门前停下了,用大拇指在识别器上按了下,门开了,他拿起墙壁上挂着的白大褂披上,带上帽子和手套,按下墙壁上一个红sè的按钮,接着头顶上便降下雾来,等雾散去了,他才又打开里面的通道门。和外面破破烂烂的厂房不同,这里面灯火通明,到处是洁白的一片,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往里走,可以看见两边有许多不同门牌标识的小房间。涛哥走到一间悬挂着“培养室”的小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希里,上次丢失的样本到了。”
“等下,马上出来。”里面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响起,涛哥并没有不耐烦,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希里。
希里一从里面出来便抬着头,双眼发光的看着他问道:“样本在哪儿?”
“最原始的样本已经丢失了,不过我带回来了试验品。”
“试验品?你是说你把样本试用了?”
“是的,本来那天晚上我就要把样本送过来冷冻,结果出了意外,我怕样本失效,只好试用了,你看,有没有办法重新提炼出来?”
希里沉吟了一会,思考了下重新提炼出来的可能xìng回答道:“唔,带我去看看你说的试验品。”
“好,我这就带你过去。”
虽然是自己仇恨的人吃剩下的东西,但是杨牧夕还是丁点不剩的全部吃干净了,肚里有货,没多久身上又有了暖意,手脚也活泛起来,自己解开了脚上的绳子,在房间里做起了舒展运动。房间不是很大,但是透光很好,绕着房间四周走了一圈,爬上高高的窗户朝外看了看,和自己刚进来时看到的并没有多大不同。她不敢在这浪费丝毫时间,发现无法从厂房周围获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她便转而研究起房间里的东西来,烟头、桌椅······看到食品包装袋的时候她顿觉眼前一亮,仔细看了看袋子上印着的字。
门吱呀一声开了,吓得杨牧夕立马放下袋子,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模着嘴巴,好像在告诉进来的人她才刚刚吃完。
“就是这个?”希里绕着杨牧夕仔细打量了一会,向一旁站着的涛哥确认,见后者点点头,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表面看来样本实验效果不错啊。”
“我已经检查过了她下面,确实完全变了。”
“唔?你用什么检查的?会不会污染了试验品?”希里一听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用手指头检查了一下。”
“哦,那就好,如果有**进入试验品体内的话,我怕会改变她身体内部的一些东西。”说着希里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摇头叹息道,“哎,可变的因素太多了。”
被眼前这个古怪男人打量半天的杨牧夕有些毛骨悚然起来:自己该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试验品吧?感觉自己成了人形小白鼠啊!
“接下来怎么办?”
“唔,让我想想看。”希里继续绕着杨牧夕,注视着地面慢慢踱步,绕了十来圈,杨牧夕都感觉头晕眼花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先做深入检查吧,提炼的事靠后,等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再定好了。”
“嗯,我没意见,你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开口。”
“先把她弄到我实验室里去吧,别污染了试验品。”说完了自己的要求,希里便好像无视涛哥一样自顾自走了。
杨牧夕此刻方才有了真正的惊恐,即使之前被涛哥用手指头jiān·yín的时候,她也未曾这般恐惧过:“别过来,你要干嘛?”
涛哥步步紧逼,直到把不住倒退的杨牧夕堵在了墙角上:“不要试图反抗,不然到头来吃苦的是你,我可是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受污染,而又痛苦难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