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小喽喽们来说绝对是最痛苦、最绝望的一天,也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实验室的门开了,从里面出来的却不是他们打算埋伏的目标,而是一辆小推车,上面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有些还用导管连接着,下面则用幕布遮挡着。一个小喽喽在癞皮狗的催促下走上前去,伸手撩开幕布,里面也和上面一样,满满的瓶瓶罐罐,里面不时的有气泡产生,他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冷汗直冒,立时转身,拖着虚软的步伐想要找遮挡。
躲在实验室里的杨牧夕注视着悲催的小喽喽,他还没跨出几步,身后便砰的一声炸了开来,液体、玻璃碎片、托盘···一瞬间化作巨大的一团气浪四下冲散,小喽喽如同掉线的风筝一样,张开双手前扑着飞了一小段,而后随着爆炸的碎片一起落在了地上,原本穿着衣服的后一片背血肉模糊。乒乒乓乓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不时的能听见被酸液溅到的人发出的声嘶力竭的惨叫,虽然隔着雾气看不清里面太多的惨状,但是光听着就感觉很渗人,虽然知道这些人是敌人,但杨牧夕觉得自己很坏,为了解救自己要伤害这么多人。
现场逐渐平静下来,只有人们痛苦的呻·吟还在继续,杨牧夕偷偷的再次打开实验室的门,从侧方迂回,在地上捡了一把手枪,对着地上打滚的人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后,现场顿时又喧闹起来,反击的枪声此起彼伏,但渐渐的枪声又都熄灭了,早就模准了方位的杨牧夕一一了结了他们,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烟雾渐渐消散,留下的是满地狼藉,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杨牧夕皱着眉头,双手紧握枪支,谨慎的一个一个数着人头,直到数完她才松开了手,跑到一边干呕起来。呕完之后,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这些烂摊子她一时是没心力去烦了,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臭出来。她一心记挂着被绑起来的希里,他才是她目前最关心的。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已经把希里给吵醒了,杨牧夕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用玻璃碎片磨绳子。一看地上的玻璃碎片,杨牧夕便知道他在干什么好事了。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希里先生感觉怎么样?”杨牧夕拎着他的脖颈一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丢在另一张椅子上,呲啦一声撕掉他嘴上的胶带。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一个悲剧的试验品。你手底下的小白鼠。”杨牧夕扶起地上的椅子,坐在他对面,“只不过现在这只小白鼠要闹革·命了。”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很简单,把我变回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希里弯腰大笑起来,前俯后仰的,似乎在嘲笑杨牧夕是个变态。
“笑够了没有?”杨牧夕并没有恼羞成怒,刚刚的那番嗜血已经让她很疲惫了,此刻如果不是太心急着变回男人,她本应该洗个澡然后蒙头大睡才是。
“听陈涛说,他给你破处了是吧?”
都说骂人不揭短,他这么一说又勾起了杨牧夕本来要遗忘的痛苦回忆,毕竟人都死了,总不能够再鞭尸吧。杨牧夕抬起脚,狠狠的把他踹翻在地上:“你是不是也想让我给你破处,比如爆菊?”
“你爆我菊花也没用,你这辈子做定女人了。是女人,不是女孩!”
“你想活还是想死?反正杀了这么多人,我也不在乎手上多沾点血。”
“想活。”
“那你就给我老实点,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跟我绕弯子说废话。”
“其实你做女人也挺好的,你还没体验过做女人真正的感受吧,说不定你体验了就上瘾了。”
杨牧夕气息紊乱起来,明明很想杀人,但现在又不得不忍着,这感觉让她很郁闷:“说,你现在的研究到了哪一步了?”
“改变部分细胞的xìng别遗传染sè体。”
“说直白点。”
“就是让你不男不女。细胞层面上的不男不女,不是人妖那种。”
“如果要弄出让我变回原来样子的药品需要多久?”
“不知道,至少半年,还得顺利的情况下。”
杨牧夕皱着眉头想了想,半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这家伙就只是个技术人员那倒是问题不大,关键是他本身就是危险分子,她自己一个人很难看住他,而且自己消失这么久了,爸妈肯定很担心,肯定也已经报jǐng了。现在这家伙又给自己出了道难题,最合适的肯定就是把外面的尸体埋了,收拾收拾直接让他在这里继续研究,要是转换阵地,这么多就能愁死她。哎,怎么看住他,让他老老实实干活呢?
不想让希里看出自己虚实,杨牧夕又重新给他绑上了,这回连眼睛都不放过。忙完以后,她又继续拖着疲惫的身子,把外面那些尸体一具具拖到一个小房间里堆起来,清扫了爆炸现场,简单用外面的泥土遮盖了满地的血腥。
睡在原本属于陈涛的床铺上,杨牧夕心情愉悦的想着,现在自己便是此间的主人,此间的王。
这一觉睡得很长,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天是黑的,地是暗红sè的,一条宽广的河流在汹涌向前,上面尸殍起伏,而她自己则站在河岸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她的手里时而拿着镰刀,时而拿着枪,她想要离开河岸边,可是脚步却生了根一样挪不开步子,低头看着河流的时候会一阵阵晕眩,几次都差点栽倒在里面。身后依稀传来些枪声,她抬头看向对岸,那里有一小片光明,虽然很小,但因为这周围的黑暗而显得格外明亮,她看着那光明觉得心生暖意······
望得久了,她又觉得很热,抬起手遮挡住眼帘,肌肤相触的瞬间她回过神来,外边天早已经亮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睡到了中午,浑身上下都透着宁静的感觉,稍微动一动就有骨头劈啪作响的架势。
模了模肚子,饿的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只是觉得有点低血糖,她走到关押希里的实验室房间里一看,他正歪倒在地上睡觉,检查了下绑着的绳子并没有松动的痕迹,杨牧夕安下心来,忍着血腥味到堆尸体的房间里扒下他们的钱包,理所当然的占据了他们的财产。
推开这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门,这是她半个多月来第一次走出这个大院子,长时间的与社会月兑节,她一时都有点迈不动步子了。当她走过一片荒凉,路过一户户民居的时候她还有些恍如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