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人自在闲聊中过,马上人看着越来越接近终点,也纷纷地脸上放松下来,虽没有高声讲话,更不敢随意闹嘻,行进了两天的时间,这一下他们也是明白了任务即将完成,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李石持重地不将笑意挂在脸上,因为按照约定,过了前方那个小山包,接应的人会按时到达,人合一处,力量见增,大白天里,是遇上任何牛鬼蛇神们都不需害怕的。拐弯处是视线的死角,需转过去才能看到那边的情况,这个下午云帆特意挂起半边窗帘,侧坐着可以边跟钟老头侃话且时不时看看外面风景,车转弯时动移得不快,车队全部人马从这边移到那边,便停了下来,云帆奇怪地问道:“老头,好端端的车子怎么停了?”
“大概接你的人差不多到了吧。”钟老头猜测道。
前方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不过左轮坏掉,人马无恙却不能再跑动了。车夫见到后面来人,知道一时之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马车算是报废了,只得跳下车来侯等着,遇到云帆一行就拦停前马,提出请求希望得到帮助,李石示意众人停下来,遇上巧合之事他心里也生出些疑问,不过未决定如何对付之时,来到云帆车前,大略与云帆说了说,最后问道:“公子,他们的马车左轮需要整个换掉,本来我们也有备用的,不过今早已替换过,所以没有车轮,老奴觉得是爱莫能助。听说那边车上是他们家小姐等人,可能不会骑马,要不然同是章州人,老奴也乐意借用马匹给他们,现在看来……咱们……”
云帆“哦”了一声,也感到奇怪,附近大概是没有圩镇的,村落或有,他也完全不知晓。昨rì道中遇药材贩子送信,今rì路逢故障马车求帮助,看来午后是一个游荡着巧遇的时间段,不期而至的不知道是祸是福。云帆接着问道:“李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之处,怎么咱们总在这个时候碰到些类同的事情?”
李石回道:“老奴也有一点疑问,不过从车夫的行为判断,不像包藏祸心之人,他们车上是女流眷属的话,咱们也不能鲁莽的掀开门帘探个究竟,这于礼不合,公子。”
云帆自然知道不能凭着一点点嫌疑之意而越男女之防,虽然他是异类之人,来到这个地方也不得不遵循这里的礼制,毕竟这个社会还是讲究“礼”,掀人家门帘查探车上人,无疑是失礼的,也损人清名。想到此处,云帆下个结论道:“既然如此,也不能使他们上我马车载送一程,公子我也不会骑马,不然借他们马车又何妨呢。”
云帆探首往前看了看,只见到马车与车夫,车上人没有下来,从马车上看,确与自己这一辆车不大一样,其车做工也考究,第一印象对比,云帆以为更近于女xìng化,说他们车上坐的是女眷,云帆亦觉得应该不假。
“那就这样吧,李石你再去问一问,如果需要就借他们两匹马,要不然咱们也该赶路,不能停留太久。”云帆吩咐李石道。
“好的,公子。”李石上前,叫过陈福吩咐了几句,陈福得令策马到得陌生车夫跟前,便在马上发话道:“我家公子说了,男女共车多有不便,若你家小姐会骑马的话,便借你马匹,毕竟此地离城不近,天黑之前是可以赶回去的。”
那戴着帽子的车夫拱手谢道:“多谢你家公子好意,若是可以,请暂借两匹马,等到了章州,就上门奉还拜谢。”
陈福听到此处,明晓车上人可以骑马,便点点头道“可以”,他再次回到李石处,李石离得不远,亦听清楚对方请求,他心里也想不到车上人居然会骑马,一时惊讶,接着叫王涛从中牵出两匹马来,借给戴帽车夫,而无马两人各与同伙共乘一骑,这一段路已算好走,是不大碍事了。
对面车夫接过马匹,再次道谢,且问明了归还处,陈福自是应答到时寄存到城里某某绸缎庄便可,于是云帆等人停留一阵,再次往前去了。待得李石等人去的远些,车上人方发话道:“孙叔叔,他们走远了吧?”
“是的,小姐。”孙姓车夫恭敬地答道。
“咱们下车上马,小柔。”车上的那个声音继续道,“这样的天气骑马,看来又要晒黑了,真是郁闷。”
车上有两人,剩下那叫小柔的人道:“小姐,区区阳光怎么晒得黑咱们家小姐呢,嘻嘻,没想到刚才那些人这么容易说话,也这么大方给咱们留了两匹马。”她先跳了下来,给后面的女孩掀开门帘,女孩也跟着下来,且吩咐道:“孙叔叔,我跟小柔先走,你处理掉这辆马车再跟上来吧。”
“是,小姐。”车夫仍是那副恭敬模样,他似乎也不担心两个女流之辈赶路的安全问题,并不提出跟着保护而是先处理好马车,再后面赶来,这是一个合格的仆人所应该做的吗?
尽管下了马车,戴着面纱的那个女孩却没有除掉那张面纱的意思,因此看不清她的脸,而叫小柔的她的婢女朝着车夫笑了笑,道:“孙叔叔,我们先走了,你不用急着跟上来。”两个女孩娴熟的翻身上马,“驾”的一声便冲了出去,留下破轮的马车,和一脸平静的马车夫。
云帆的车子走得不快,起码是比不了策马而后上的两个女孩的,因此他们走了没多远,李石便发现后面来了两骑,马匹刚好是他们刚才借出去的,他便判断原来车上人是女流,此为不假。其余人自也知道后面来人,保持着队形不乱,稳定往前。云帆同样没将借马之事放在心上,他所紧张和好奇的是今晚到来的陌生的亲人甚至是家人,到底是如何的人。目前为止可以知道的是这一家的富裕,和力量不浅,因可以支使像李石陈福王涛之辈,除了需要钱财,拳头上力量若是不足,真真不合理,云帆推测着,这一段短短的路程,直到被身后的马蹄声惊扰。
云帆很惊讶,听到了与他们不一样的步调,不禁问道:“老头,难道后面来人便是刚才车上的女眷吗?”
钟老头“嗯”了一下,笑道:“怎么,你小子还惦记着人家啊,一面都没见过就故意装出出手大方的样子,这实在是不像你铁公鸡的风格。”
“靠,老头,我什么时候成铁公鸡了?老子一直以来虽然心胸不是非常宽广,但也不至于沦落到铁公鸡这个层次呀,要知道我现在是‘公子’,而不是什么公鸡。”云帆也笑着争辩道,“况且连人家一面都没见过,我会花痴到故意惦记着她们吗?”
钟老头仔细地看看云帆,摇摇头道:“你还是不见得是大方。”
“我也觉得是,准确的说应该是阅历太浅,容易上当。”云帆一本正经地答道,“不过若是有人对我使出美人计,老子肯定会毫不犹豫,死死地上他一当。”
“哈哈。”钟老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云帆问道:“老头,你觉得我这种态度行不行,是不是让你想起了当年吞掉一只全羊的年轻时代呢?”
钟老头不接话,云帆只好探首看看后来者何人。这时候后面两匹马已跟上并将要超越马车,她们没有要停留一下的意思,见到云帆那张好奇地趴在小窗上的稚女敕的脸,戴着面纱的女孩笑道:“多谢小兄弟的马,等到了章州请你吃饭。”声音随风而来,也随风而去,云帆反应过来时,前方只剩下两个黑点,这马的,云帆已看不大真切,而女孩好听的声音却留了下来。
看到云帆脸sè不自然地红了起来,钟老头才笑侃着道:“哈哈,小子,人家都跑远了,还不快追上去,今晚就在章州吃饭喽。”
云帆感觉自己脸sè发红是由于天气的缘故,断不是被神秘女子说一句话便至如此的。他讪讪一笑,道:“原来真是女子,看来我的心理还不算太yīn暗。”他顿了顿,接着道:“老头,对了,今晚就在章州吃饭,为了快一些赶到城里,不如您老人家驾车,如何?”
“可惜啊,老头子不会驾驶马车,你小子可以骑马嘛。”钟老头明知道云帆不会骑马,硬是拖出这一句话来,在老头子看来,以后若是行走四方,特别是对于云帆这样的明显怀有江湖情结的人,不会骑马是大不便的,这时候应该刺激他,好让云帆学一学,不然每一次都坐马车,就如现在,前方是一个女子,他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