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看,人家不乐意了,它本来就不是你所说的穿山甲嘛。”田鹏飞对着云帆眨眨眼,示意着那只动物能听懂人话。
“怎么……”云帆话未完,收到贝三两人的信号之人终于赶来了,这是一个瘦小的一身白衣的老头子,其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他到了中山狼的后方,静静的站在那里,和中山狼不同,看了几眼穿山甲,他眼里的疑惑之sè消失之后,代之以狂喜,跟着“哈哈”大笑,声音同样的难听,生生打断了云帆的讲话。
“好,好,好!”此人抽风般喊了出来,“贝三,贝七,这一件事你们办得很好。”他先是看了两个小脚sè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在中山狼处,微微颌首,便转到对面女子身上。
“这位姑娘,老夫和这只土麒麟有缘,是志在必得的,我看你们不用反抗了,看在你们为老夫将此物护送到这里来的份上,老夫会考虑放过你们。”这家伙口气很大,也颇为无耻,一句跟此物有缘便要抢夺人家的东西,脸皮够厚。
“哼。”女子的表情云帆等人看不到,可想而知应该是不屑和愤怒的,她“哼”了一声,便接着道:“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这是我的东西,容不得你们来抢。有本事就使出来,别奢望用言语就能吓退我们,这不是白rì梦。”
两位正主开始在口头上交锋,他们的手下随从自没有强出头加进去。场中有三方人,实际上云帆三人和这件事,与所谓的土麒麟或者说穿山甲毫无关系,他们只是局外之人,至少在没有卷进去之前是这样的。
“年轻人,姑娘,老夫本是一片好意,不愿多造杀孽。不过,既然你们都这么不识相,就不能怪我辣手摧花了,哼!”看上去这是一个高人的样子,却没有高人行事的风范,他刚说完话便步上前来,一甩衣摆,就要动手。
这时候的中山狼跃跃yù试,白衣老头的到来,像是一副催化剂,它已忍不住要上前抓捕住那只猎物,等不及要尝一尝其味道了。
一老头一中山狼带来的压力不少,陌生女子面不改sè,虽然从老头悄无声息到了场中,这有意的卖弄上看,她也知道此人不是个简单的角sè,恐怕今rì最大的麻烦,便来自于这个老家伙,可她不能放弃,不能将她好不容易才寻获到的如此重要之物拱手相让,这办不到。
女子不再说话,她表情是凝重的,明白到即将到来的恶斗避免不了,而她身后的周复等人作用已不大,他们能将对面那两个小脚sè拦住,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几句话之后,停下来没多久的战斗似乎又要开始了,场外的云帆三人皆关注着里面的一切,田鹏飞对中山狼感兴趣,对那只类似穿山甲的动物更甚,二师兄呢?他受了师兄弟的影响,在慢慢适应山下生活的同时,沾染上了看热闹以获取阅历的“毛病”,他亦安然在侧边,望着里面的人和物,露出些笑意来。
敌不动我不动,是相互之间的力量对比差不多时所采取的保守、稳重的办法。白衣老头的话语里有一股yù望,得土麒麟而后快的yù望,他隐藏得很好,并不像中山狼那样,眼光中全是**果的贪婪。此人不是一个冲动之人,他能从对面女子的身上感受到其人的不凡,当然了,他有强大的自信,在他面前,这年轻女子,顶天了是一个厉害的高手,却不会是他的敌手,姜还是老的辣,光是一份经验,便是年轻人所不能及的。
到了场中,讲几句温和而坚硬的话之后,双方就进入蓄积气势的阶段,这也是高手们之喜好,与低手们所不同之处:他们需要酝酿气势,而不是快刀出鞘,莽撞地砍向对方。白衣人没有忽略场外的那几个年轻人,虽然在他眼里,他们不会给他这一次的行动带来多大的麻烦,可是这几个无足挂齿的年轻人,有勇气站在这里,还有心情观看他们的战斗,这足以说明他们的胆子不小。
感觉自己对付女子绰绰有余,白衣人待得气势上涨到某个高度之时,他出手了,空着手而没握着武器,缓慢而有力的向着对面游了过去,因此时他发现了一个最好的攻击点,对方似乎在气势酝酿之过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破绽,这是其人经验与眼光之所在,发现之后就立即抓住机会,准备一击而奠定胜利的基础。
一方准备充足,另一方火候差些,两人相击一下,并没有出现一面倒的局面。场中的两条人影在游走,时而击打或者防御,开始之时,是不快的,普通人的肉眼能看的清楚。很快的,像是上足了发条的闹钟,到了定时的时刻,不使用武器的战斗居然制造出“砰砰”声响,开始气势的酝酿,到了此刻,已是往外释放的时候了,这阵像根本不是周复和贝三两人所能制造出来的,他们层次太低。
另一边贝三贝七也跳到场边,他们抓准了机会,趁机向周复及那两个轿夫发难,打算将对面的人一网打尽。周复等人不得不迎面而上,虽然,他们心里已无底,因那一个不知名的白衣老头的到来,来自于女子的优势就这样被抹平了。周复在上前之时,偷偷的拿眼往田鹏飞等人之处看了看,他居然有了希望那边之人能够在他们临危之时出手相助的想法,这来得快,无来由之想法,差点叫他因这一失神,而吃了贝三的亏。
为首之人在场中轿子旁挪动飞腾,其下人属下的战场移到场边,此处的战斗才是惊险的,贝七伤了一个轿夫之后,剩下的轿夫支撑不住,居然往云帆处跑来。此为慌不择路,他也心存一分奢望,希望能够得到云帆的帮助。
“师兄,那只中山狼怎么还不出手,哦,是出爪?”云帆盯着场中的两只动物,问道。
“应该快了吧。”田鹏飞答道,“不过,师弟,那家伙往你这边跑来,你说我们是不是帮他一把,将那个贝七放倒?”有这样的建议,是因为云帆师弟的江湖梦使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江湖中人一向的“有所为”之一,他以为云帆有出手制止如此“暴行”,打击“倚强凌弱”凶焰的想法。
云帆来不及答话,因那个轿夫已到了云帆身前,且迅速地绕到云帆左侧,贝七追了上来,看到阻挡在前方的看热闹之观众,他正处于兴头之上,要一掌拿下那个轿夫,好回去击打周复,尽完一个属下的责任,然后向白衣人请功。在他看来,云帆就是一只苍蝇,刚才他的拦着贝三出手,只是时机未到,现在其主人来了,他不会再有顾忌。
“让开,小子。”如一阵风般刮到云帆面前,贝七抬手就要击向那一个轿夫,掌风所及范围,将云帆也包裹在内,若云帆只是一个普通人,难免在这样的猛烈攻击之下,受到池鱼之殃,断手断脚虽谈不上,受到伤害自不能免。
轿夫跑到云帆这边来,是一种人面临无法防御无法应对的危险之时,落水人抓取一根稻草的徒劳而已。当那贝七的凶悍要通过云帆的“驻地“来到自己身上,他似乎连躲避都不愿去做,只是闭着眼,心里哀叹一句,我多么美好的年华啊,多么宝贵的生命呀,就这样断送在荒郊野岭,他只能暗恨自己学艺不jīng,等死算了。
如期到来的死亡并没有降临在他的身上,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先是模了模自己的头部,上面似乎没有血迹,再感受一番,身上除了刚才因了动作慢,被对方击打过两次所带来的疼痛,好像浑身都没有破损的地方。
这不可能吧?轿夫忍不住擦擦眼睛,他往前面看了看,只见到被自己用来遮挡贝七的攻击之无辜之人好好的站在他原来那个位置,难道是此人救了自己一命,反而送掉他自己的xìng命?再往前一点,地上躺着那个贝七,他一动不动的,顿时叫轿夫目瞪口呆。他仅仅闭上眼睛,仅仅闭上了非常短的时间,就有了如此戏剧xìng的一幕。
他不大相信,想再次擦亮他已经瞪大,有灯笼那么大的眼睛。
“喂,别愣着了,过去帮一下你的同伙吧。”云帆没好气的道。贝七刚才凌厉的攻击,在他看来,缓慢得可笑,他不费力气将之踢到,虽然还是老手法,可这也是实用的手段,快速而有效。他不明白,难道自己身上真的没有王霸之气,或者说高手的风范,什么人都将自己看做软柿子,首要开刀的人就是自己,这太叫人郁闷了。想到这里,他心中认定,有如此遭遇,看来是因为自己的锋芒太暗淡,暗淡到使得别人看不到他拳头有力,双脚有力之处。不过,这貌似颇为符合他一向低调的作风。
“是……是这位公子救了我吗?真……真是太感激您了。”轿夫语无伦次,这是从死亡的边缘被云帆拖了回来,犹处于激动之中的心情,一时不能平复下来的表现。
“好了,过去吧。你的同伴需要你。”云帆往周复那边指了指。
“是的,我这就过去。”激动之中,他忘记询问云帆的名字,就这样绕着空地,跌跌撞撞到了他的同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