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难以置信的说道。
“你记得三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我说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我们
现在去好吗?”
胡小祯只是微微一笑,表情带着略微的牵强,蹙眉道。
太子心中不解胡小祯为何不高兴,也不知为何再三迫不及待的提
起一个地方,看着胡小祯的眼神,只是轻轻点点头,足下脚步却是没
有动弹。
胡小祯还是微微一笑,已经先一步走到大厅拐角处,回首见太子
仍不举步,“怎么了?陪我去一次嘛。”
“小帧,你晋级筑基为什么还不高兴?还有,你的眼圈怎么红了?我感觉有点陌生。”
“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伤心的,那rì参加大赛回来,我就一
直在密室里面,虽然住在一起,但很少再跟你见面,我知道对你冷淡
了很多,也从不再带起抓鱼游山。”太子皱眉道。
话说到此,被胡小祯打断了;“我知道,你是想尽量避开我,好
潜心修炼,期望有朝一rì能够真正的保护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顾
玩耍。”
“原来你知道的,那为什么这个样子,以前你说话之前从来不直
接开口,而是先喊我阿郎的。”
胡小祯并不作答,而是像看着远处的目光看着一面石壁,说道:
“阿郎!那几rì我见你整rì的不爱多说话,疏远我,我便在后山建造
一座亭子,那亭子跟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句话把两人带到了十一年前的回忆中,当初一名年仅十五六岁
的少女,一身鲜红绸绫,初chūn的烟雨,在碧水之上的雨停中,宛若一
枝樱桃,柔小却jīng灵调皮,像是鸟儿一般活蹦乱跳。
在烟雨靡靡的chūn季,那一抹红sè,吸引了太I子的眼球。
“小帧,你又在胡闹,这是你远方的表哥,还不快些过来行礼。”“哎呀爹爹,你没见我正忙着吗?等会吧!”“拍!”
胡小祯的额头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小帧,你的眼神里再也看不出当初的jīng灵调皮,三个月前还有
的。”太子眼睛划过一丝陌生,说道。
“阿郎,等到了那里,我一定会好好跟你解释的,那里有着我们
共同的回忆,我喜欢那里。”
胡小祯伸出一只手,等待着太子握手同去。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两道身影,离得很近,心也离得很
近,但却无法在一触即融,远去的身影,只能让人默默叹息……
后山的一座亭宇,建立在湖中,幽静偏远,亭中站着一名白衣男
子,仰首看着天空中那慢慢远去的身影。
太子冲那道背影挥挥手,胡小祯最终回眸一笑的眼神,是伤心,
是不舍,是坚毅,或许是凌乱的。
太子想起胡小祯还是凡人的时候,等待自己九年,这看似平淡的
九年,实则如炼狱一般,或许小帧在等待中早已经麻木了。
也或许早已习惯了度rì如年,rì复一rì,夏天的孤单,冬天的寒
冷,九年的黄莺不曾欢笑。
难道她一直都没有麻木,没有习惯?这怎么可能的,人间没有这
般rì益痛苦心境,没有这不见面却rì益递增的爱情,绝不可能的。
太子想起了胡小祯的那句话,“九年里rì益思念,每每梦中,真
真触模到你的手,就不愿再醒来,白天是可怕而又漫长的,夜晚能否
睡下也不一定。”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晚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太子就这样苍凉的看着那片天空,万物无泪,天公无情,这一刻
,没有轰轰烈烈的缠绵分舍,没有yīn云密布雷雨交加的烘托,也没有
第三个人在同情着。
有的只是那常年不散的山雾,初秋的大雁在天际边成群飞过,多
么快乐,无忧无虑,水中的游鱼卷动着水花,初秋的第一片黄叶,划
过太I子眼帘,飘荡在水中。
我终于明白胡小祯为什么那天在吃下筑基丹的时候,寸寸柔肠,
盈盈粉泪,万般思绪缠绕心头,最终模糊了双眼,却竟夹杂着一丝欢
喜。
她明白了太子为何冷落她,甚至故意躲开,明白了那rì秃头一战
太子彷徨的眼神,原来太子早就意料到了这一严重事实。
同时也知道若成功进入筑基期,那便回到太子身边,也不在拖累
太子,也不在打扰太子心境,不说不笑整rì修行,若是晋级失败,只
得悄然离开太子,或许今生就此永不能相见。
所以胡小祯才子服下筑基丹之前,忍不住划过一滴眼泪!
——长袖掩颜偷憔悴,瑶琴纵断知为谁。
生平事,秋风一过声声碎。
千般风情,更与何人会。
凭栏残月,红粉渐褪。
梦里独徘徊,梳一缕相思罪。
初秋的一丝残风,卷着太子的两跟发带,迟迟不可肯落下,让太
子感觉背后的一丝冰凉,似乎能冻结如荼火热的胸膛。
天sè近晚,望着天边的一丝红霞,回首往事,朝晖斑斓,曾经的
每一个画面,都曾是一度的辉煌,那些快乐已成了呆滞影像,小帧,
不知你是不是也在怀念我们的当初。
太子终于神sè有着一丝波动,低头看向那满池的湖水,恰似一池
愁苦不干不灭,人去才知情深。
“小帧拜入玉骨真人门下,本就是一件好事,比跟在我身边要强
很多的,虽然以后可能再也无法见面了,但也不是没有一丝机会的。”
又过了许久,太子轻轻笑了:“有一天,我会重新从玉骨真人手
中,把胡小祯要回来。”
没有仰天长啸,没有悲愤立志的豪言壮语,没有目视前方,坚定
不移的眼神,只是低头看着湖水,淡淡的眼神似乎什么事都不在乎,
也没有忧伤焦虑,只是淡淡的笑着。
午夜,那亭宇中一团黄光静静闪动着,太I子盘膝坐在亭宇中,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黄晕,静静的打坐着!
六个月后,当太子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洞府中,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丝毫看不出那rì分别的伤痛,站在洞府中,静静看着石制的房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但不大一会儿便摇摇头将这些事抛开。
抬足进入密室中,从袖袍中取出一个玉盒,面sè凝重的盯着此玉盒,随后一口灵气吹在上面,玉盒的禁制顿时被打开,无声无息中盒盖缓缓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