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高起潜拜见皇上,祝皇上千秋万载,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不要在这里拍马屁了,对多尔衮的动向你怎么看?”
“这……”听到崇祯的问话高起潜冷汗凛凛,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多尔衮有什么动向:“这个,奴才不敢妄下断语,有皇上您英明的指挥和众位都督和全军将士的全力以赴奴才相信多尔衮一定会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听到高起潜的回答,崇祯更是火上加火,王左的回答本来就很不让崇祯满意了,而高起潜的这个回答更是让崇祯火冒三丈。
或许说王左是因为他的年岁以及第一次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有些话不敢说,再加上他也只是自己的伴驾,有些东西确实也不好参与进来。但是高起潜是谁?那可是宫中的老人,在禁宫之中混迹了几十年的老人,而且还是自己指派出来的监军。监军何意?这可不只是为了让他们这些无根之人成为自己的眼线监视外派将领的举动防止造反和投降,更是想让他们多学学带兵之能也为自己分分忧。可是现在,就算自己御驾亲征又怎么样?这样的监军居然对军中大事一事无知还说得是如此的动听,这难道就是自己想见到的自己指派的监军之职?
想到在自己御驾亲征之时居然身为监军的自己的“身边人”居然是这副德xìng,如果不是自己御驾亲征的话,那这些监军到底都在干什么?自己交给他们的职责真的能为自己办好吗?还是说难道自己不小心听到的那些闲言闲语是真的?
想到这,崇祯的脸上yīn沉无比,根本就没有一丝听到奉承话后的喜悦。
见到崇祯不说话,高起潜的心里也在打着鼓,他实在是不知道眼前的皇上心里在响什么,只是从余光中见到越来越晦暗的脸而有些心惊。
高起潜试探xìng地问了句道:“皇上,您宣奴才来还有什么事吗?”
崇祯大力吸了口气,平复着自己心中即将要爆发的熊熊怒火,带着冰冷而yīn沉的眼神看着高起潜说道:“退下吧。”
“这……是,皇上。”不明就里的高起潜识趣地慢慢退出了大帐,当他离门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如蒙大赦般舒了口气,自己的小命今天算是保住了。
“不行,我得回去好好看看锦衣卫送来的东西,要是下次再回答不出来的话小命难保,对,就是这样。”想到自己刚刚感受到崇祯真的想杀自己的气息,高起潜小跑着向自己的住所跑去,他知道,自己这几天会非常忙、非常忙。
而此时崇祯则一脸无比地跌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
“难道朕一直沿用的监军之法真的不妥吗?难道自己信任的‘家里人’真的如外界所传不只未在战事上帮上忙还拖了后腿?难道他们真的只是在拿着鸡毛当令箭?”
无数个疑问在崇祯的脑海里闪现,但是在这些一个个疑问的背后留给崇祯的却仍是无数的未知答案。
一时间,大帐能有的只是崇祯那无神的眼神以及不时传来的声声叹息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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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时刻,在墙子岭外的清军大营也正灯火通明。
“王爷,都已经布置下去了,明rì子时就能对墙子岭的明守军发起雷霆一击,到时候,中原事情任王爷取获。”多尔衮新近的幕僚王之行在多尔衮身旁轻言道,言语中带有几分得意之sè,自己以近四十之龄能再次施展抱负而且第一次的奇袭之战就快要在自己的手上诞生,怎么不让他兴奋?得意?高兴?
多尔衮看着眼前这位新近的幕僚心中在震惊的同时也有着无比的疑问,要说这王之行也是一孔儒大家,一身所学也是博才多学,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投靠自己而没有投靠生他养他的朝廷,要不是这次他所设的偷袭墙子岭的计划很让自己心动而且还真成功了,自己还真会以为他绝对是明朝的jiān细。
不过,就算这次偷袭墙子岭成功,自己也不可能真正信任他的投靠,三国凤雏的故事自己还是耳读能详的。
虽然多尔衮对眼前之人心中有少许的戒备和不相信之心,但是多尔衮的脸上却一脸礼贤下士的笑容对王之行说道:“王先生,不知你这份所谓的奇袭之计真的能奏效?你可要明白墙子岭的险峻可不是别的关卡所同,就算我们在它前方的林子里已经藏有千人,但是我们派出去的准备在岭内与我大军里应外合的几拨人马却失败了,没有了里应,先生觉得我们还能奇袭墙子岭并且成功?”
“王爷,您多虑了,这方面的因素我早已考虑好了,您就放心吧,明天天亮之刻您一定能听到好消息。”
“是吗?既然先生这么的信心满满,那么本王就拭目以待,若先生真能在明天攻下墙子岭的话,那么本王手下的第一幕僚就是先生您了。”
“好,王爷您放心,这第一幕僚的位置草民坐定了,您就等着好消息吧。王爷,草民先下去准备准备,大军就快要开拔了。”
“退下吧!”看着离开的王行之,多尔衮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有太多的兴奋,反倒是看着王之行的眼神无比的复杂。
“王爷,您真的相信他?第一幕僚的位置是真的?”就在王之行离开多尔衮大帐的时候,从帐后走出一俊朗的黑面老头,眼睛狠厉地看着离开的王之行。
“呵呵……青严,难道你还真认为本王会完全相信他这样一个不明来历的人?诚然,他的这次奇袭确实能让我满清铁骑在最快的速度攻下墙子岭并向明皇帝追击而去。但是,本王也只是利用他罢了。至于说睿亲王府第一幕僚,难道青严真的觉得那个称谓很重要吗?”
被多尔衮称之为青严的中年男子从多尔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与多尔衮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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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子岭外五里处一片茂密的小树林。
此刻在小树林的一片凹地下此刻正站着进千人全副武装一袭黑sè劲装的士兵,而在这千人士兵中有近三分之一的马匹高傲而安静地站在原地,就连鼻鼾和踏蹄之声都几不可闻。
“千山甲喇,我们现在就在明军的眼皮底下,他们真的发现不了我们吗?那个王之行真TMD疯了,他是不是看书看多了,以为他是诸葛孔明吗?”
“是啊,千山额真,你没见我们的头顶上一天12个时辰就有七八个时辰有人,今天上面掉下来的石块还砸伤了一人,要是岭上的明军知道我们埋伏在这的话,虽然我们比他们多一倍,但是在这里只需要一次箭雨我们就要损失大半。”看着自己身周密密麻麻站着的同袍,刚刚说话之人一脸的担忧。
………………
“嘘……都不想活了?吵什么吵?现在都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你们该关心的不是我们会不会被那些弱得要死的明朝垃圾发现,需要关心的是等会你们该以怎么样的行动来告诉王爷你们是正白旗的jīng锐。再说,我们都在这隐藏了一天了,有谁发现我们吗?都给我噤声,谁要是敢再说一声话,我砍了他。”
不多久,在这片风吹过后片叶不留痕的密林里再次悄然无声,有的只是沙沙的寒风以及偶尔低鸣的兽鸣。
“绑、绑绑……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寅时三刻咯!”
“绑、绑绑……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寅时三刻咯!”
在墙子岭的城镇内,更夫正在走街串巷地向岭内人家高喊着,虽然此时墙子岭内外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实行了宵禁,街道上也有着成群的士兵在巡逻,整座岭都沉浸在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中,但是夜晚的这一声声不时传来的“绑绑”声却告诉着岭内所有的住户一个安全的信息——今夜请安睡。
“哈……百户,靼子的骑兵真的到了百里之外吗?听说这次是他们的睿亲王多尔衮为主帅,有几万人马啊,我们这一都所的人能挡得了他们吗?”在墙子岭城墙上的一个墙垛子里一名新兵模样的年轻人正一脸哈哈地为自己的上司百户大人送上美酒的同时问出了自己以及一些与自己一般疑问同袍的疑问。
百户也不恼这名新兵的言语有涉嫌扰乱军心之罪,拿起那杯十年的女儿红一饮而下,一脸享受地回答道:“不错,这次确实是靼子中那位战功赫赫的多尔衮来犯,但是你们怕什么?难道你们忘了墙子岭‘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了吗?再说了,这次皇上御驾亲征,难道你们还担心皇上会不派援军来?靼子有多尔衮,我们有卢督师、袁督师、吴都督……他们拿一个比多尔衮差?如果不是朝廷……呸,我都和你们说了什么。好了,都给我好好地守着,别在胡思乱想,你们只要把这几天训练的东西拿上战场再机灵点,我保证你们在第一次的接触战中死不了。而至于以后的战斗,就看你们个人的运气了。这酒不错,在这个的天气里喝点小酒还是很不错的。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着下面,有什么可疑的动向马上回报我,知道吗?小兔崽子们?”
“是百户……”
“好,来,哥几个,我们继续喝酒,这种鬼天气谁会来?下面就让这些小兔崽子们看着好了。”
“好,五哥,干了。”
一阵浅饮低鸣的划拳声在昏暗的墙堡内渐渐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