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做的图?”花川问花竹。花竹点点头,又指了指身旁的武影,说:“还有他。”
“真不错。”花川很欣喜这个小妹妹竟然有如此的天赋。自从伯父花若离逝世,大哥花河娶了云小娥退隐江湖,花田又单纯没有心计,花家正在悄无声息的面临衰颓,花川对此一直暗暗地伤心,花竹的突然崛起,让花川感到不是一个人为了花家在奋斗,心里自然高兴的很。
“这位兄弟是?”花川瞅了眼武影,问花竹。
“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花竹守着离罗等人,不能把实情告诉花川,花川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毫无意义,心想着该找个时间单独问一下花竹这些年的下落和经历。
“现如今图纸的问题解决了,花川兄也正派人往这边运着木材、石料等等,大家在这也看到我们派进的工人,为了加快工期,我想把人员进行一下分工。”离罗冲着乐陵郡主说:“郡主意下如何?”
“离罗公子的想法很好,不愧是秋君身边的红人。你尽管分配好了。”
“花竹和武影先暂时负责完成剩下的图纸,我会协助你们,照顾好大家的各项需要。前期的放线和夯实地基,安梦和花田负责督工,我知道花田之前也干过这个,应该不错。乐陵郡主就督促好花川兄的材料质量和供应。我估计等园子的放线基本完成后,图纸也差不多完成了,到时候,我们就把具体的几个项目分派,交叉施工完成,你们看怎样?”离罗说的有条不紊,引起了大家的赞誉。
“离罗真是年少有为啊。”花川忍不住说。
“花川兄过奖了。大家看对面的院子,我已经租下来了,各位觉得回原来住所不方便的话就住在这里好了。走,我领大家去看看各自的房间。”
众人跟着离罗进了院子。因为是市郊,院子有些简陋,但房间很多,足够离罗等人使用,而且中间的房子很大,离罗把它布置成了会堂,用于共同商讨凌虚园的建设。
离罗去买来纸笔等工具,花竹和武影留下来绘图,其他人各忙各的去了。
由于离罗在旁边守着,花竹一开始并不敢跟武影多作交流,不过随着图纸的深入,有些问题花竹不得不拿出来跟武影讨论,渐渐地,花竹似乎忘记了离罗正静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武影生性调皮,看到认真的花竹脸颊上不知何时划了一道笔墨,忍不住童心大发,趁花竹不注意,又在她脸上添了几道。花竹气的直跺脚,非抓着武影要还回来。武影却总能躲闪花竹的笔触,并开心的叫着她:大脸猫。两个人正生拉硬扯着,离罗却冷着脸走进来,咳了一声,提醒花竹和武影安静下来,又强压着一口怒气说:“给你们赶图的时间可不多,要不是花竹自告奋勇,我就找别的造园师了,你们再这样胡闹,趁早早点撤出去。”
花竹跟武影都收敛了起来,武影正色的低头开始作画,花竹却趁机在武影脸上抹了一笔,武影瞪了花竹一眼,花竹却得意的撇撇嘴。花竹显然没有重视离罗的话,离罗气的脸丈青丈青的,却又不舍得真的赶花竹离开。花竹报了仇,这才知道该安慰一下离罗,于是走过去拉离罗过来,说:“你画画那么好,应该学造园不难的,你就在我旁边看着我画,也能给点意见。”
离罗这才转怒为安,故意贴近一些花竹,陪她作图。局势的转变顿时让武影失了势,但又不好发作。武影想着尽快画完图,眼里的余光却总是不自觉的瞄到离罗和花竹的暧昧,因此许久都不曾有什么进展。武影模到腰间的酒囊,就走出去,做到台阶上,喝了几口。花竹看着武影大概是生气了,于是冲离罗说:“我好饿,去给我买点点心好吧?”
离罗也瞥到了坐在台阶上的武影,有些故意的用手顺了顺花竹的刘海,温柔的说:“饿了就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离罗走了,花竹才冲着武影喊说:“抓紧了,你的图不尽快画完,就得天天面对我和离罗。”
武影霍地跃起,走到桌前,冲花竹嘿嘿笑了几声,心里明白花竹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波动,心满意足的投入了创作。
离罗去街上买点心,意外的发现花川跟乐陵郡主正站在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花川似乎是帮乐陵郡主挑选了一个钗子,正给她往头上戴,乐陵郡主也在很坦然的接受这一切。离罗心里暗惊,花川何时跟乐陵郡主如此的亲热,倘若花家跟凌家联姻,那秋君稍稍优于正君的势力就会受到挑战。
过了一些时日,花竹跟武影终于完成了图纸,花田和安梦也配合默契,前期工作准备的接近尾声。离罗请众人一起到荟萃馆吃大餐。
武影为了保质保量的完成图纸,数日未曾吃饱饭,因此饭桌上烤鸭猪蹄什么的一上来,他就顾不得仪态,手一抓便大口啃起来。花竹正想拿筷子敲他,突然听到馆子的老板娘在东墙的舞台上对众人吆喝。这荟萃馆是九迷城最大的酒馆,因此还有特定的舞台,供食客娱乐。
“众位,我们荟萃馆的后台,走连帮的帮主丑衣连要选女婿,大家应该也听说我们小姐生的沉鱼落雁,之前我们已经放出风去,要在此抛绣球选夫婿,今天各地的有识之士差不多也集聚到此了,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小姐就会拿着绣球出来抛球选婿了。”
“这里丑家小姐原来要选夫婿,怪不得往日只有贵族人士踏入略显冷清的荟萃馆今天爆满,幸亏我提前预定才有位子。”离罗说。
“正好我们在这吃他一个时辰,顺便看看热闹。来,先干了这杯酒。”武影举起酒杯,大家都跟着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丑衣连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走连帮也算个大帮派,怎么他女儿要落得抛绣球选夫婿的地步?”乐陵郡主问。
“都是丑衣连的宝贝女儿过于挑剔,都二十三岁了还未能找到如意郎君,她父亲一生气,就给她弄了这个抛绣球选夫婿的擂台,强迫她赶紧出嫁。”安梦说,“虽然武断但也未尝不是个好归宿。”
“这大概就像人们在有所求无所得的时候,总会问神卜天一样吧。”花竹似乎有些顿悟。
“这丑衣连的儿子好像在国学台念书,国学台是在我母亲和正君的倡议下兴起的,允许女子入学,我也在那读过书。”
“怪不得郡主看起了端庄大方,原来是月复有诗书气自华。”安梦称赞说。
“过奖了。可惜这丑衣连的儿子下场有些悲哀,他叫丑明觉,去年的时候不幸被人所伤去世了。”
“竟有这样的事?”